“聞靳風,我們……不是,你怎麼又哭了?”
沐錦剛剛組織好語言,編好了一個合理的借口準備解釋這件事。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聞靳風眼眶又紅了,眼淚還在啪嗒嗒的往下掉,像是盡了委屈和欺負一樣。
這讓沐錦瞬間心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去看他手臂上的傷,語氣都放了不,眼中滿是關切和擔憂:
“怎麼了?傷口在疼嗎?”
沐錦心中有些忐忑。
他很清楚聞靳風為獵這些年肯定過不傷,不至于因為這點小傷口就哭。
難道是因為太討厭族,所以一時間沒辦法接自己,其實也是一個族的份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有點難辦了。
果然還是不應該毫無鋪墊,就讓他直接知道麼……
沐錦忽然有些后悔。
聞靳風聲音悶悶的:“乖乖,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純份才故意接近我的?”
“是不是……是不是只是因為我的份,你才答應要和我在一起?”
“乖乖,我只想聽你說實話,你不要騙我,哪怕你只是因為我的份接近我也沒關系。”
聞靳風垂著眸子,讓沐錦看不清他眼中的緒,可一字一句卻說的十分認真。
雖然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猜測,而這個答案也確實讓他有些難,但他也接的很快。
如果沐錦真的只是因為他的純份才來接近他,對他好,甚至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也沒關系。
因為這樣,沐錦也就會永遠的待在他邊,不會再像他所擔心的那樣隨時都可能會離開他。
聞靳風這些年確實不喜歡族,尤其是他的母親,就是在他的面前死在了一個族的手中。
可他到底是沒有把所有族都一并而論。
這也同樣歸結于他的母親也是族,所以他知道無論人類還是族都分善惡。
而他從始至終厭惡的都只是那些作惡的族而已。
驟然知道自己不但是族還是純,聞靳風心中有一瞬的迷茫,但也很快就接了這個份。
沐錦知道聞靳風在擔心些什麼,反倒是松了口氣。
他直接抬手捧住聞靳風的臉,在他的瓣上落下一個溫又短暫的吻,輕輕笑著開口:
“放心吧,我不是沖著你的份來的,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的份,所以不是故意在算計你。”
沐錦原本是想要讓他放心,可沒想到他這話說出口之后聞靳風臉卻有些難看。
這讓他不由得再次皺眉,思索著自己這話是否有哪里不對。
聞靳風抓著他的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你會不要我嗎?”
“獵人協會里面關于純的記載之又,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對于族來說,純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聞靳風斟酌著話語,說著還看了一眼地上被捆著的那些族:
“但是據他們的反應來看我的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很重的。”
“乖乖,我可以給你喝我的,可是你不能不要我。”
沐錦不知道聞靳風為什麼總是擔心自己會不要他。
如果換了其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說這些話,他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再出現在他面前。
可這個人是聞靳風,于是他耐著子一遍一遍的安解釋:
“放心吧,不會不要你的,我答應過會永遠陪著你,那就一定會永遠陪著你。”
沐錦琢磨著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問清楚,聞靳風到底為什麼這麼不安。
不然他可不想以后一有一點問題這家伙就會哭著抱著他,問他是不是要拋棄自己。
聞靳風把腦袋埋在沐錦的肩頸,撒似地蹭了蹭:
“嗯,我知道了。”
不管是不是因為他的份,反正現在有了這一層份,他們之間也就加上了一層無形的鎖鏈,將他們纏繞在一起。
沐錦就算以后真的不想要他,那也別想輕易的拋下他。
在沐錦沒看見的地方,聞靳風角緩緩勾起,哪里有半點傷心難的模樣?
安好了聞靳風,沐錦又把目放到了地上的那些族上。
“這些族你打算怎麼理?”
沐錦走到一群族面前,半蹲下了子,用一把銀制匕首去挑起面前那個族的下。
“呃——!”
族瞬間痛呼出聲,略微扭曲的神昭示著他此刻的痛苦。
而沐錦的手上戴著一雙黑手套,將他和手中那把銀制匕首完全隔絕開,沒有對他造半點傷害。
沐錦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你現在還是獵的份,外面還有一堆獵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獵人協會的那些人發現你的純份。”
“不然誰也不能確定他們會對你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沐錦說著略微停頓用那把匕首拍了拍族的臉,眼中也浮現出一的芒,
“這幾個族,都知道你的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永遠沒辦法開口說話。”
幾個族瞬間臉蒼白如紙,連連開口道:
“不!不!不要!”
“王!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向那些該死的獵人您的份!”
“王!王!您放過我們吧!求求您放過我們吧,他們,他們現在不知道我們,我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讓他們抓到的!”
“王,您可是族!難道您也要幫著那些獵人來對付自己的同族嗎?!”
幾個族有的惶恐不安的求饒,有的淚眼婆娑的控訴。
沐錦將他們的反應全部都收眼中,微微抬起頭,看著走到他邊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聞靳風。
他角勾起一抹弧度,也學著那些人的稱呼:
“王,你覺得呢?”
這是一個明顯帶著臣服意味的稱呼。
這讓聞靳風的呼吸也幾乎一滯。
明明聽見其他族他“王”的時候,他沒有半點覺,甚至覺得他們是瘋了。
可現在聽著沐錦這樣稱呼他……
聞靳風居高臨下的盯著沐錦,對上那雙帶著些笑意的玩味的眸子,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他的腦海中沒由的冒出一個念頭,這雙眼睛不應該是的,也不應該是黑的,而是金。
聞靳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但他很快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后。
因為有一個族已經又一次抱住了他的,苦苦哀求著他放過。
而這些族剛才每一個對他下手的時候,都是沖著要他的命來的。
聞靳風隨手出腰間那把鋒利的短刃,短刃在月之下閃爍著寒。
他看向眼前這些族,又拿出手機把那些資料一一做對比,然后淡淡開口:
“乖乖,你先站遠一點,不要讓他們的臟了你的服。”
這是做出選擇了。
沐錦乖乖起站到一旁,看著聞靳風走到那幾個族面前。
他將每個族的臉都和手機上的通報信息一一做對比,并且采取了他們的,確定他們的份。
“就是你,你最喜歡吸食那些剛年的。”
“還有你,專門挑那些落單的人下手,故意把人吸干,扭曲他們的尸,制造連環殺人案的恐慌。”
“你,最喜歡殺害一家三口,死在你手里的人已經超過300個。”
“而你,喜歡偽裝人類騙人類,和們,在們最幸福的時候將們當食吃掉。”
聞靳風每說一個字,語氣就冷一分。
而被他點到的那些族也不說話了,只能夠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祈求他能夠放過自己。
但聞靳風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如果是之前,他只會將這些族抓了送到協會去,協會的規矩會理好他們。
可是沐錦說的沒錯。
這些族每一個都是背過上百條人命的,甚至連自己的同族都沒放過。
如今還都知道了他的份,自然不能夠讓他們活著出現在協會的那些人面前。
但好在在今晚這場巨大的清殺行當中,即便是死幾個族也是很正常的事。
聞靳風其實沒必要將這些罪行全部念出來,可他想讓沐錦知道他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就算他殺這些族,那也是因為他們犯了錯。
看著滿地的尸,聞靳風輕垂了一下眼眸,讓所有的緒和戾氣都遮掩了起來這才抬起眸子看向沐錦。
他頂著一臉的,小聲委屈道:“乖乖,他們把我都弄臟了。”
沐錦走到他面前,看著聞靳風這副模樣,莫名覺得他很像是一只委屈的狗狗。
他沒忍住,抬手了聞靳風的頭,輕聲開口:
“一點都不臟,等回去洗洗就又干凈了。”
聞靳風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忽然問:“那你會覺得我很兇殘嗎?”
沐錦有些無奈:“當然不會,聞靳風,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
他蹲下子和聞靳風平視,直接將他抱在懷里,在他耳邊認真的開口:
“不管是做什麼事都不要太溫,你能夠兇一點,我更喜歡。”
至能夠保護好自己。
聞靳風卻因為這句話紅了耳朵尖,他回抱住沐錦,語氣中都帶著些不明的緒,
“原來……你喜歡兇一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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