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宅。
老爺子一聽沈嚴那老狐貍來了,拄著拐杖火急火燎地向大門沖去,眼看快到門口,又調整了步伐故意慢悠悠像是徐步而來。
“喲?這不是早睡早起的沈老頭嗎?這大半夜的你帶著一群人往我家門口站著算是怎麼回事啊?”
沈嚴之前那通電話已經表明了立場,沈家不僅不會制止沈墨晝瘋狂的行為,還在為他的施惡做掩護。既然是沈家翻臉在前,那季家也不用守著什麼百年條約了,兩家就各憑本事,看誰最后更勝一籌。
現在沈家派人去醫院滅口的證據也有了,莊園的視頻也都分揀了出來,他們已經輸了先機。
沈嚴看這季家倆爺孫的意思就知道,他們是不打算請他進去坐了,思忖了片刻,由著管家攙扶他上前。
季行舟冷眼看著沈嚴,活了幾十年的老狐貍,不可能就被這點聲響給嚇住了,看來他們的殺招來了。
沈嚴抬手,側的管家立馬會意,將一袋資料放進他手里。沈嚴平移胳膊,將資料遞到季行舟面前,“阿晝讓我把這些東西給你看。”
季行舟瞳孔下移,盯著沈嚴手里的檔案袋,“什麼東西?竟還要勞煩沈老親自跑一趟。”
沈嚴見他不接,直接扔在地上,臉上雖布了笑,卻沉至極,“小子,沈家可不是邵家,沒這麼好對付?醫院的事沈家有一百種方式可以洗干凈,至于莊園的事,沈家失去的,季家也留不住。”
季行舟桃花眼輕垂,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里,反而是季老爺子先跳腳,一腳踹向沈嚴,“哪里來的老狗?敢上我季家門口挑釁我孫孫,張樓,人來!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你……”沈嚴被季老爺子一腳踹得骨頭差點沒散了,他的輩分和資歷擺在那,一般人輕易不敢他,敢對他掄拳頭的也就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季上將了。
季老爺子只覺晦氣,用拐杖驅趕他們,“滾滾滾!再不滾就別怪我連最后一臉面都不給你留了。”
后一群人趕上前將沈嚴護在后,沈嚴看了季行舟一眼,咬著牙,“我們走。”
待沈嚴一眾人徹底消失之后,張樓從地上撿起牛皮紙袋,猶豫地看向季行舟,“阿行,現在打開嗎?”
季行舟接過檔案袋,神淡漠地撕開封條,拿出里面的資料,瀏覽過后,面不改地把文件又裝了回去。
“孫孫,什麼東西?”
老爺子狐疑地看著他,沈嚴連夜送來的東西絕對不簡單,說是炸彈也不為過,為什麼他的孫孫看了之后竟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合常理。
季行舟將資料拽在手里,神尋常,“沒什麼,爺爺,我先走了。”
“阿行,等等。”這時,陸行沉著臉,從宅里走了出來,“我跟你一塊去。”
季行舟神微,“有變?”
陸行眼眶發紅,聲音略有一抖,“嗯,們被沈墨晝發現了,溫溫被吊在酒窖,顧含章被……被拖進了沈墨晝的房間。”
季行舟,“……”
……
顧含章完全沒想到,這棟莊園里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裴新雪里了膠條,雙手被綁在后,看見顧含章時,也是一臉震驚了。
而顧含章就像突然驚醒了一般,憤怒地抓著沈墨晝的胳膊,“你是不是瘋?!你到底想干嘛?”
沈墨晝指著地上的裴新雪,細細打量了一會,“他們都說像你,你覺得呢?”
顧含章渾開始抖,不安地看向裴新雪。
沈墨晝安地了的頭,“我倒看不出哪里像你,聽說季行舟也是因為認錯了人才救了,你說,這次他還會認錯嗎?”
顧含章對他狠毒已經麻木了,如果現在手里有刀,甘愿立地魔手刃了他。
沈墨晝抬著的下,注視著眼里的恨意,目冷戾,“想殺我?就為了這些螻蟻?還是你怕?你怕季行舟會瘋?”
顧含章垂下眼,抓著他的胳膊,低下頭懇求他,“算我求你了,不要再牽連無辜的人了,你放了吧。”
沈墨晝安地拍了拍的背,“這恐怕不行,我已經讓爺爺把我抑郁神分裂的資料給季行舟了,他現在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顧含章一僵,抬頭驚愕地看著他。
沈墨晝狹長的眸帶著些許星芒,眼里的笑容頑劣又涼薄,“你知道嗎?在英國的三年,我每晚都會夢見你,我原本以為是自己思念疾出現了幻覺,那三年我每個星期都要固定看兩次心理醫生,每晚都要靠助眠藥才能睡到天亮。”
沈墨晝眼里笑容漸淡,逐漸染上恨意,“我以為是我有病,以為是因為得不到你,所以才有了厭世的緒,原來不是,原來你也有夢,明明原本我們就該生活在一起,而你,卻因為有了預知,將我一個人丟棄跟別人結婚,顧含章,你的心不狠嗎?”
顧含章聽了他的話,雙手力,無力地笑了笑。
沈墨晝抬手,捧著的臉,惡劣地在耳邊輕語,“你們拿到證據又怎麼樣?有了抑郁神錯的證明,我一樣可以為自己做無罪辯論,只要沈家不倒,我還可以庭外保釋,今天的事只要我想,它可以上演無數次,你說季行舟知道了這些,現在是不是氣得想殺了我?”
顧含章怔怔地看著他,呆呆地看向跪匍在地上,一直在掙扎的裴新雪,喃喃問道,“你抓做什麼?”
沈墨晝將抱在懷里,“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要瘋季行舟那份證明只是導火索,真正的重頭戲在后面,我要他親眼看見你變我的人,然后消失在他的世界。我要他來殺我,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他干干凈凈,這樣他就永遠不算贏了我。”到的子在抖,沈墨晝吻了吻的鬢間,“別怕,我不你,所以才讓來。”
裴新雪嚇得直接撲在顧含章腳下,一邊哭一邊搖頭,里捂著膠帶除了咿咿呀呀什麼都發不出來。
沈墨晝沖后的人使了個眼,“帶去里面換服。”
裴新雪眼里的絕更甚,死死地看著顧含章,最后還是被人拖了下去。沒過一會,換上了一套跟顧含章一樣的服,單從背影看,兩人幾乎別無二致。
被強行換上服之后,裴新雪眼神變得有些呆滯,就像一只致的提線木偶。
沈墨晝擺擺手,一個形與他酷似的男人從角落走了出來,拽著裴新雪往主臥走去,裴新雪突然回神,掙扎地朝顧含章跑去,跪在面前抱著的,“救…救我~救…我~”
被人強行灌了藥,聲音幾乎發不出聲音。
顧含章抬手想去拉,卻被沈墨晝拽回邊,“章章你想清楚,你要救也可以,我倒是很樂意親自上場,只是事后你可千萬別哭。”
顧含章的手一僵,懸在了空中。
裴新雪看著的眼神漸漸絕,后的男人立馬上前,拽著的手腕,拖向主臥室。
……
“開快點!”
張樓坐在副駕駛,不時地回頭看向季行舟,他帶著耳麥,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剛剛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過那段視頻了,顧含章被拖進臥室,上的服幾乎被扯破了,后面的容沒有人敢看,全都回避,只有季行舟淡淡地說了句,“發給我。”
視頻里,昏暗的燈下,生幾乎不蔽,掙扎了幾次還是被丟上了床,最后生終于絕了,發狠咬了上的人一口,轉頭撞向一旁的床頭尖角,漸當場,陷了昏迷。
季行舟強了一夜的暴一瞬之間染紅了整個眼眶,沈墨晝這個狗比!他怎麼敢?他這不是要瘋他,是要瘋妮妮。
陸行擔心他承不住,死死抓著季行舟的肩膀,“阿行,伯父連部隊調了,你千萬別輕舉妄,章章或許只是昏迷,沈墨晝不會讓死的。”
季行舟沒有解釋,淡淡地嗯了一聲。
當初在PLAY的KTV,他出來原本是想給顧含章打電話,正好就看見邵邑拖著一個生從電梯里出來。PLAY的KTV可以為客人提供特殊服務,里面的燈氛圍格外昏暗曖昧,乍一看背影,季行舟以為是顧含章,一想到邵邑跟沈墨晝的關系,他下意識就開口喊了句,“妮妮。”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冷了下來,臨別前他抱著溫存了很久,出門時穿的什麼服他也記得清清楚楚,這只是一個像的人。
正當他準備打電話報警時,邵邑被裴新雪怒了,反手摑了一掌。季行舟皺著眉,收了手機,幾步上前抓著生的胳膊往旁邊一拉,把從邵邑手里拉開之后就松了手。
自看視頻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他的妮妮,但!沈墨晝這樣的行為也足夠瘋他了,因為季行舟知道,顧含章不住了。
他關掉視頻,直接撥了一串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嗯,是我,模型已經轉到郵箱了,我再說一遍,我要他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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