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的疼痛讓一瞬間變得清明。

不！沈墨晝沒有回來，以對他的了解，如果他跟一樣有前世的記憶，他不可能放任自己在京都四年不聞不問。

所以，這是巧合……

一個不知道什麼契機點引發的巧合。

里的腥味漸漸蔓延，玻璃瓶中的紅酒還未醒好，一反常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著高腳杯一飲而盡。

夏溫溫愣住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失常的顧含章。

莫小貝也皺著眉，今晚的顧含章怎麼看都不對勁。

顧含章垂眸，了角，抬眸看著們，“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夏溫溫抓住的手，“你這哪像是沒事的樣子？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們說說啊，別一個人憋著。”

莫小貝，“是啊，多一個人出主意不也好嗎？”

顧含章垂眼了杯沿，剛才反應確實大了，那是因為前世的影太深刻了，如果沈墨晝真的也回來了，那他就一定知道璐璐三年后會蘇醒，現在所有占領的先機一瞬間將不復存在。

所以，才會慌。

夏溫溫眉頭蹙，小心翼翼地盯著，“含含，你為什麼不說話，連我們也不能說嗎？”

顧含章抬眼看著們，“不是不能說，是我不知道怎麼說。”

的故事太荒謬了，如果不是親經歷，不會有人同。不是不信夏溫溫和莫小貝，而是無濟于事的傾訴除了讓們擔心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

眼見夏溫溫和莫小貝眼里有些失，顧含章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溫溫，小貝，我不想騙你們，我確實心里有些事，但那是我的，我想守一輩子的，不過，這并不能代表我不信任你們，我只是……”

“別說了！”莫小貝起，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舉杯，“真正的朋友應該要接你的所有，包括你的，章章，我們只是擔心你想幫你，但如果你覺得守住你的會讓你更安心，我也支持你。”

夏溫溫撇了撇，“莫小貝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莫小貝斜睨了一眼，“你倒是會撿現的。”

顧含章笑了笑，起，給夏溫溫也倒上紅酒。

夏溫溫站起，手執高腳杯，“你們別以為我真什麼都不懂，高考失利的那兩年我也有自己的，我也是守著它一步一步努力向你們靠近的。含含，我知道人生很多困境只能靠自己走出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這樣，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人生還有一條路相互扶持，等我有一天能與你比肩，我一定會教會你。”

三只明的玻璃杯輕輕一，紅的沿著杯圈晃了一圈又一圈。

顧含章抬頭看向頭頂，那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夜，起碼現在可以明正大的坐在天臺，起碼再沒有被拘束在舉目是墻的房間，這就證明命運是可以改變的，所以不能慌。

酒過三巡，夏溫溫酒量最淺，已經撐不住倒下了，莫小貝來服務員給蓋上毯，自己則拉著顧含章去天臺邊看夜景。

莫小貝臉上酡紅，眼神卻很清醒，顧含章一向是千杯不倒的酒量，除了眼里有水漬晃之外，一切如常。

莫小貝抓著趴在天臺的欄桿下，欣賞京都的繁華夜景，指了指對面一棟高樓，“那！看到那個招牌了嗎？阿行哥他們就在那喝酒。”

顧含章順著指的方向看去，‘PLAY’的招牌倒是醒目，但街上的人都跟螞蟻一樣，誰是誰都看不清？

莫小貝回朝最近的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心領神會，拿了兩只單筒遠鏡遞給們，莫小貝順手拿起一只遞給顧含章，然后又趴回天臺，用遠鏡瞄天臺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顧含章輕笑了一聲，“這是用來看星星的吧？”

莫小貝，“沈家倒是有趣，許多人客人吃完飯就喜歡來這天臺看星星，那邊還有幾只高價的天文遠鏡。”

顧含章靠在天臺的沙發上，拿著手里的單筒遠鏡對著頭頂的天空看去，“還真清楚了許多。”

莫小貝原本在看‘PLAY’門口的靜，見顧含章拿著遠鏡看天，笑了笑，“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京都機場，那會我跟小錦就蹲在二樓瞄你和沈墨晝。”

顧含章反頭，有些驚訝地看著，“那你還帶我來沈園館？”

莫小貝眉一挑，跳下沙發挨著顧含章，“他家味道確實不錯，為什麼不能來？難道…他還纏著你？不能吧？喬清冉都跟著他去英國了，聽說他們現在都住在一起，喬清冉為了他，整整五年都沒有回京都，這隔誰誰不？”

顧含章垂眼，撥弄著手里的遠鏡，這還是五年來，第一次聽見沈墨晝的消息。

莫小貝了顧含章的頭，“放心吧，沈墨晝和阿行哥一向是王不見王，他要知道你跟阿行哥在一起了，也不會再有什麼心思了。你也別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誰沒年輕過。”

“沈家和季家關系不一般，我也說不上。以你現在跟阿行哥的關系，他以后回京你們是避不開要見面的，再說，纏著你的人是他，要覺得丟臉躲起來的也應該是他。菜好吃就來，來了我們就是他的客人，他還能拿我們怎麼樣？京都雖說沈家勢大，但又不是他沈家一家。”

莫小貝并不知道顧含章和沈墨晝真正的牽扯，是被莫家捧在掌心的小公主，自小除了在陸行的事上幾乎沒有過什麼委屈。在的認知里，沈墨晝和的集也不過是五年前機場的一次拉扯，現在顧含章已經跟季行舟確定了關系，有了這層關系本不用避讓任何人。

顧含章知道在想什麼，不在意地重新向天空，“你說的對，那我可以告訴季行舟你帶我來沈園館吃飯嗎？”

莫小貝臉上一慌，“那不行！我不怕沈墨晝但我怕阿行哥！你千萬不許說，打死也不能說。他要知道我帶你到蹦跶，還帶你來盯梢，他非了我一層皮不可。”

顧含章睨了一眼，“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嗎？”

莫小貝氣哼一聲，“阿行哥從小把‘男平等’貫徹得很徹底，我小時候不聽話，他削我是真削，我每次哭都是真哭，大人們總說我是撒賣萌，沒一個責怪他的。”

顧含章，“……”

莫小貝越想越氣，“我小時候一哭就詛咒他找不到媳婦，沒想到他那狗脾氣還能撞見你，老天有時候真是不公平。”說罷，又重新趴回天臺開始盯梢。

夏溫溫睡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起，見顧含章和莫小貝都在天臺下的沙發上。意識迷糊地了眼睛，抱著毯慢慢走到沙發旁，倒在顧含章懷里繼續睡。

莫小貝呲了一聲，“倒是會給自己安排。”

顧含章也不介意，調整了姿勢讓夏溫溫睡在自己上。

“我去！章章！你快來~有……有況！”莫小貝回頭一臉震驚地看向顧含章。

這時，夏溫溫彈跳而起，搶過莫小貝的遠鏡，一只手捂著眼睛，“在哪？在哪？”

“……”莫小貝指著遠的一個點。

夏溫溫左右搖晃了一下，最后定格，沉默了一會，怒氣沖沖地跳下沙發，“含含，季行舟那個壞胚后跟了一群生，有個生還拉著他的胳膊，好像很親昵的樣子。”

顧含章愣了愣，“不會吧，這麼遠，你們會不會看錯了？”

“嗝~”夏溫溫打了酒嗝，“絕對沒看錯！他長的那麼醒目，想認錯也不能。”

顧含章轉眼看向莫小貝，還沒開口，包里的電話就響了，沖夏溫溫噓了一聲，神如常地接通了電話。

“妮妮~你在哪呢？我這邊結束了，現在正要回家~”

顧含章輕聲，“我跟小貝和溫溫在外面吃飯，還要過一會才回去。”

季行舟，“你們在哪吃~我去接你，一塊兒回家。”

“不用了，小貝會送我們回家。”

季行舟沉默了一會，卻也沒有再堅持，叮囑了一聲早點回家就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