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垃圾堆里破壞的太厲害了,沒有可以提取到有效的指紋。”韓立拎著剛從痕檢科拿出來的報告,喪著臉說。
“有效的信息想查出來更是難上加難。”韓立坐在座位上,喝了口水接著說道,“段紅殷家主要做的是水果和蔬菜批發,夫妻兩個人一整天接到的電話,比咱們辦公室的人加起來一個禮拜都多,而且地理位置還雜,按咱們這樣的速度調查下去,恐怕犯人都早跑了。”
“小齊剛從金小區拿回來了從10月13日到10月15日的監控,以及他們保安室這一周的值班表。”王盡將值班表在每個人的桌子上擱了一份,轉說道,“還能咋辦呢,只能兩手抓著唄。這邊盯著,那邊也調查著,看那邊能先挖出來線索。”
金小區的業安保管理能力,其實算的上是林寧市里數一數二的。每個保安的都是經過層層面試環節才被應聘的,并且擁有著一定學歷,可以說是保安屆的頂流。
“這現在保安的學歷都要在本科之上,工資都比我們高一倍。”韓立在往出去走的時候,瞧見了桌子上放的一份資料說道,“那我這要是從警局辭職去干別的,那可能得死。”
“你不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去查,你就會被方隊扣工資扣死了。”看韓立還有閑心在那兒發表言,王盡幽幽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看韓立從門口閃了出去,速度之快,齊哲恍惚間看到了韓立留下的一抹殘影。
果然頭可斷、可流,工資不能。
也正因為韓立的提醒,齊哲仔細看了下手里的值班表發現,10月14日和10月15日的晚上都是由陳元與和另外一名名李井山的男人一起值班,可是那天早上在保安室,卻只有陳元與一人,李井山去哪兒了?
楊一想要快步走幾步,卻發現自己本加快不了速度,只能扶著腰慢慢向前挪著。
雖然傷還沒有好多,但是有一個點急需去求證,顧不得其他的事。
“師傅,金小區。”楊一扶著腰,勉強站在路邊打了一輛車。
“小姑娘。”司機從后視鏡看著楊一,開口說道,“金小區,是不那個死了人的小區啊。”
“哎呦,前幾年我們家找風水先生的時候,他就給我說,那個小區風水不好,開始我還不信,今天一看,這真是準。”不等楊一開口,司機接著說道。
看著司機喋喋不休的樣子,楊一問:“您怎麼知道金小區死人了?”
據所知,沒有一家報道這件事。
“這還要怎麼知道呢?小區微信群里都傳瘋了,有些業主的親戚就住在金,聽說現在金的業主們一個個想著往外搬呢,說是晦氣。”司機說完還嘖嘖了兩聲。
“你說這金的房價肯定得降,好好的一個小區,竟攤上這些事兒。”
聽著司機的話,楊一心里咯噔一下。
就不過短短一天半的時間,在沒有報道的前提之下,消息就傳的這麼迅速。
百姓的關注度竟然這麼高,那是不是也說明,嫌疑人是不也在私自關注著這件事的發展。
想到這里,楊一心下一冷,趕催著司機開快一點。
剛到金小區,楊一就看到了有一些人推著行李箱從側門走了出去,看來司機說的事是真的。
將手機里的錄音功能打開之后,楊一才向著保安室走了過去。
“你們不用張,我今天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些況。”楊一坐在保安室里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紙筆,對坐在對面的保安說道。
“你們隊長呢?”楊一在屋里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陳元與的影,只有四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保安正忙著工作。
“隊長今天休。”其中一個帶著黑框眼鏡小圓臉的保安說道。
“休是你們上班的一種形式嗎?”楊一問。
“恩,我們上兩天休一天,李井山今天也休了。”那個保安接著說,“就是和陳哥一起值班的另外一個同事。”
大概了解了之后,楊一正式開始了今天的詢問,“你們小區里平時有流浪狗嗎?”
“流浪狗?”幾個小伙子聽到楊一問了一個和殺人案不搭的問題,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小區的業主是不會允許有流浪狗的,畢竟大家來這兒也是看中了我們小區的安全和負責。”
“所以說,你們小區中不可能出現流浪狗對不對?”楊一又問道。
“是,業每個星期都會檢查。如果有狗的話,只可能是業主自家養的狗,流浪狗是不會有的。”
“你們小區四周的圍墻有缺口嗎?”想了下,問道。
“這就更不會有了”說著男生擺了下手,“缺口這麼不安全的東西,我們小區里一定是不存在的。”
聽著楊一的問題,要不是看了楊一的證件,男生真覺楊一就是個假警察。
“我去一趟案發現場,謝謝你們的配合。”說著楊一便扶著腰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自從昨天收隊之后,這里一直被警戒線拉著,小區怕破壞現場,每天還派兩個保安在這兒照看。
確實,金小區的細節還有安保質量確實值得上高檔小區。
“您好,我是一隊的警察。”楊一拿起證件給兩個保安看了一眼,“我過來復查一下現場,你們不必張。”
將隨帶著的鞋套和手套戴上去之后,楊一便從警戒線下鉆了進去。
地上圈起來的地方,正是死者被發現的地方。花叢中間有一個小的豁口,不太大,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應該是為了修理院子的工人們進出方便。
花叢中的泥土常年潤,如果不小心踩進去很有可能留下腳印,兇手也深知這一點,結合死者旁邊的花叢有被過的痕跡,可以大致推斷出兇手是隔著花叢將死者扔了進去,只是扔的過程不太順利。
段紅殷高160,但是重卻有135斤。一個男人想要僅靠上肢的力量,將其從隔著橫截面有半米的花叢扔進去,應該有點吃力,除非兇手是一個上肢力量非常發達,常年健的人。
而從花叢上的痕跡來說,兇手顯然是前者。
花叢兩旁的路都為堅的水泥地,再加上10月13到10月15這個時間段,林寧并沒有下雨,所以對于提取兇手的腳印更是難上加難。
楊一站在警戒線,抬頭向四周環視了一圈。
沒有。
又看向金小區四周的圍欄,發現小區的圍欄很高且欄桿與欄桿只之間沒有隔斷,因此爬進來是不可能的。
看著一會兒后,楊一慢慢挪到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的保安旁邊問道,“哥,你們小區的這塊地方沒有監控啊。”
楊一佯裝不在意的隨便聊天道,“我剛看了一圈沒有看到。”
“警察同志,以前這兒也是有監控的。”保安回頭看著楊一說道,“后來拆了。”
“為什麼呢?這兒拆了不就個死角了。”楊一順著問道。
只見保安的臉瞬間變得嫌棄,“警察同志我這兒也不遮遮掩掩,我們小區雖都住的是有錢人,可你也知道你有錢人的臭脾。有兩個錢就在這兒搞,哪兒搞的。”
“上個月有一個業主,家里的老婆整天忙出忙里的,他倒好趁著老婆回娘家把小三帶了回來,誰知道倆人正著呢,老婆就給他打電話說快到家了,好家伙那男的就直接把人趕到院子里來了。”越說保安的表表現的越厭惡。
“我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想著老婆回來他能消停點,誰知道那男人下午從家里溜出來直奔這兒,活春宮啊。”說完保安還嘖了一聲。
聽到一半兒楊一就大致能猜到這兒之前發生了什麼,“所以你們后來把監控拆了。”
“不拆不行啊,不知道哪個混小子把這段視頻截了下來,用小號發在了業主群里。那男的瞬間炸了,去業鬧個不停。”
是聽保安說,楊一都快要尷尬死了,更別說當事人。
“辛苦你們了。”楊一心里不非常同他們,被迫看春宮,還要被告。
“那你們有知道是誰泄出去的嗎?”楊一想要轉的腳步一頓,接著問道。
“那就是個微信小號,啥都沒有。我們部也查了,查不出來。那男的又不允許報警,只能不了了事了。”這故事坎坷曲折,不缺趣味,簡直像電視劇。
“段紅殷丈夫沒有作案嫌疑。”剛從涂縣趕回來的小張說,“趙利國的鄰居說半夜九點還看到趙利國在院子里修圈。從涂縣到林寧得四個小時的時間,就算趙利國來了林寧,那也沒有車,就算有車,那時候段紅殷恐怕已經死了。”
“況且,鄰居們都沒有聽到車離開的聲音。”
時間對不上,可以暫時洗清趙利國的嫌疑,但是還得繼續盯著。
“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法醫梁肖敲了敲門,從門口走了進來。
“壞消息吧。”正在忙著的同事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嘶.....行,壞消息就是在段紅殷指里發現的那組DNA在嫌疑人數據庫里找不到對應的人。嫌疑人應該是第一次犯案。”梁肖用消毒巾將凳子了然后慢慢坐了下去。
眾人:......
“那好消息呢?”韓立問。
“好消息就是......”梁肖頓了一下,然后環視了一圈后不不慢地說,“好消息就是段紅殷指中的DNA檢測出來了。”
說完整個人窩在了凳子里,看起來慵懶又....欠揍!
“喂,局長,梁肖可以開除了,謝謝。”腦海里僅有了一點同事及時喚回了韓立的理智,不然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控制住想揍人的手。
“大家樂觀一點,兇手第一次犯案,就說明經驗不足,肯定會有很多的。”
本想著安一下大家,但看起來效果并不怎麼樣,他們想把他撕了的緒倒是全部傳輸在了梁肖眼里。
也罷,他其實也覺得自己欠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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