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箱的啤酒狂飲下去,暈乎乎,輕飄飄,假小子大贊詩作賦的有調:“沒錯,這小子之前還一口一個老婆地我呢!”
“老婆——”小萌寵眨著水汪汪的大眼,被酒燒紅了臉,點頭憨笑,“隊友?老婆?哥們?嘿嘿……反正都是你,就認定了你!”
“認定了是吧?走,跟老子回房睡覺去!”假小子勾搭著小萌寵,搖搖晃晃站起來。
李黎一看:詩作賦的兩位客人也喝趴下了,錢蓓與觀小曲勾肩搭背的、正往房間那頭去,一個說:“前面有個樹!”另一個接口:“樹也是、房也是,咱們進……進、進房!”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二人走進了樹景式的一間套房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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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聲,小木床震了震,喝醉酒后勾搭在一起走進套房的錢蓓與觀小曲,雙雙臥倒在床上,一個吃吃發笑,一個胡言語。
“房里的床……”錢蓓在吃吃發笑,觀小曲醉人醉語:“怎麼沒有鴛鴦枕頭鴛鴦被?”
“三伏天還沒過,蓋被子多熱……”假小子只覺臉頰發燙,渾燥熱,扯了扯T恤領口,醉瞇著眼,近距離看小萌寵,越看越覺可,先是手他那頭碎碎發,又掐他臉頰,覺著手極佳,索兩手捧住他的臉,然后……整個人趴過去,往他臉頰上咬了一小口,狼大發似的說:“跟老子睡,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人了!記住沒?”
酒后,假小子另類的表白終于口而出。小萌寵被酒燒紅的臉頰,騰地升溫,滾燙滾燙,抬手一被“咬”過的地方,一對兒水汪汪的大眼睛朦朧起來,眼波迷離,微開,呵出熾熱的氣息:“孩子不可以這樣……”頓了頓,又歪著腦袋看,小萌寵醉意朦朧地笑:“不過,是你的話就可以……我打心底里覺得——只要是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凌的語句,聽得出他的心早就了,偏偏還追問:“真的可以?這麼說……你樂意為老子的人?”一邊兒問,一邊兒還蹭得更近,幾乎趴在了他上,那架勢,好似吃定了他。
一團火焰似的熱度來,他仰躺著直直看著趴過來的,八爪章魚似的纏著他著他,那種迫,迫得被死死的他,咬咬,小小聲“嗯”了一下,忽又抬一下頭,與咬耳朵:“從古至今,戲文里也好臺詞里也罷,往往是了誰的人,誰就得對人家負責,一輩子,不能始終棄!”
“好說!”那有什麼問題?錢蓓用力點頭,開心地纏著他抱著他,就像是抱著個大型泰迪熊玩偶,還用臉頰蹭了幾下,舒服地閉上眼:“就這樣定了!睡吧。”
“嗯”一聲鼻音,慵懶,他也手摟,忽然在床上打個滾,反著,才覺著睡姿正確且舒服多了,酒勁兒一起,迷迷糊糊的,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喀——
房門,被一只手輕悄悄地帶上,站在門外的李黎,直到確定房間里的兩個人醉酒后沒鬧出不愉快的事來,才幫著掩上房門,輕手輕腳地轉走開。
剛轉回最大的那間野營景式的客房那頭,房里卻猛然多了個人,李黎見了那人,非但不意外,反而笑著迎上去,說:“今天辛苦你了。”
“幫朋友的忙嘛,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這會兒突然出現在民宿客房里的,瞧那胖墩兒的板,一眼就能認出此人正是方大廚,面對心儀的子,他特爺們地擺擺手:“咱們什麼關系呀,都老人老朋友了,還用得著跟我客氣嘛?再說了,前陣子你不也幫我錄視頻了嗎,再跟我客氣,我可真生氣了!”
“行,那我就不客氣——”李黎笑了,真心的笑,“不過說真的,今天多虧了你!”
招待這麼多客人,多虧了方大廚及時趕來,忙前忙后的,準備了三餐與茶點,又一趟趟的、從山里的餐廳端送過來。
眼下,所幸這些客人都醉在民宿,又虧得小胖子給力幫忙,與一同將醉倒在農院里的那七個人,逐一弄回房間里頭來,免得客人天睡著涼。
抬客進屋,又是一通忙活,等到二人將折騰了大半夜的醉酒客一個個都拖進房間,安置妥當了,一看外面漆黑的天,已經是午夜了。
“這麼晚了,你就別回去了。”李黎第一次開口挽留他,“今晚就在空著的客房里先歇著吧。”
“不了不了!”方大廚第一次婉拒了的好意,“車子停在外面呢,我自個開車回去方便的,剛裝修的風味餐廳那頭,我還得盯著點,今晚……就算了吧。”
“那行。”李黎也沒別的心思,就怕大半夜的他一人回去路上不安全,但既然他掛心著餐廳那頭,就由著他了,“那你路上小心點,慢點兒開車,注意安全。”
“得嘞,甭送了,累了大半夜,你也趕回屋睡吧。”
方大廚了把汗,特豪爽特灑地揮手告別。
李黎倚在門口,目送他的背影融進夜,——忙到深夜也不多留片刻,自覺地告辭回去,保持著這份純粹的友誼,當真是心寬胖的人,拎得起放得下!反而讓覺得這小胖子也有討人喜歡的一面,越瞧越順眼,可可親的一人,心里頭不由得慨:這樣的好男人,自己錯過了不覺可惜麼?
不,緣分太淺也是無可奈何。
心里頭放不下程軍,心房還沒騰出地兒來容納其他人,倘若三心二意,勉強接納,就是對方大廚的不公了。
這麼好的男人,不能違心欺騙他,更不能傷害他,趁早拒絕,推開他,對兩個人,都好。
幽幽一嘆,關上門,坐到吧臺登記那頭,熬夜守著,擔心醉酒的客人晚上起來又出什麼狀況,不敢回小木屋那頭歇息。
熬到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實在是太困了,瞌睡蟲掛在眼皮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覺到眼前似乎有人影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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