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隨遇醒來,果不其然便了紅腫的核桃眼,丑死了。
傅競帆卻說,“你變什麼樣我都不嫌棄你~”
隨遇從鏡子里回頭,“你這意思是也覺得我變丑了唄?”
直男踩雷,只能閉。
最后隨遇還是找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著,稍微遮一遮。
要是別人問起這咋弄的,哪好意思說出口?
不僅如此,這里天氣較為炎熱,穿服還要給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此地無銀三百兩,死。
不過傅競帆又欠地閑閑道,“大家都以為你是舍不得男朋友走才哭的,本不是因為別的,對吧?”
隨遇的回答,是用的馬丁靴狠狠踩了他一腳。
還別說,真有點疼呢。
本來傅競帆是定在上午出發的,但不知道他怎麼極限作的,又給改了下午。
隨遇上午安排了兩臺小手,他一直在等。
看到隨遇結束出來,傅競帆溫問,“還順利嗎?”
輕輕點點頭,“嗯,順利的。你等我一下哈~”
隨遇趕去簡單沖洗了下,換上了自己的服,“走,我去送送你。”
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已經微微哽咽了。
同事們都會意,向東上前道,“隨醫生,你快去吧,這里后續的事都給我。”
陳晨也道,“快,小兩口抓時間甜去吧~”
隨遇對大家激地笑了笑,拉著傅競帆的手,就離開了。
坑洼路面,軍車搖搖晃晃,車里的兩個人手一直牽著,熾熱的溫度在彼此的手心相互傳遞。
隨遇也不知道此刻要說什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似的覺。
周有一陣陣輕,那是激也是悸,還有離愁別緒以及不舍綜合作用的結果。
到了軍用機場,兩個人站在接駁口執手相看淚眼。
隨遇終于共了出發那天,傅競帆送別時的覺。
“傅競帆,你要一路平安。”隨遇笑了笑道,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多說一個字,眼淚就要盛不住了,想給他展現璀璨的笑。
傅競帆護住隨遇的后腦勺將摟進膛里,“嗯,你也是,我等你回來。”
“你要平安地回來,知道麼?不許再把自己弄傷了。”他的眸掠過的小,意有所指。
隨遇乖乖點頭,“嗯,我知道了,那是個意外。”
“我不要你有意外。說‘呸呸呸’!”
隨遇:“……稚啊你。”
傅競帆卻很執拗,“說。”
隨遇:“呸呸呸。”
這下滿意了吧?
傅競帆不舍地松開了,“那……我走了?”
隨遇點點頭,“快去吧~”
說要走了的人,原地又“磨磨唧唧”了十分鐘。
最后還是軍方的人忍不住提醒,他才嘆了口氣表示知道了。
傅競帆戴上墨鏡轉的那一瞬間,隨遇眼中的淚珠,不聽話地滾落下來,一顆接著一顆。
砸在鞋上、地上,很快于塵土中消失不見。
人間除了‘死別’,‘生離’的殺傷力也是巨大的啊。
隨遇著傅競帆登機的方向,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在他忍不住回首的時候正好看到。
離得那麼遠,他應該看不到自己落淚了吧?隨遇阿Q地想。
飛機起飛,隨遇一直站在原地揮手,直到它越飛越遠,越飛越遠,最后了遙遠的一個點。
心的姑娘哭了,哭著為他送行,還強展笑。他怎麼會看不見呢?
他遠視啊。
傅競帆一直著飛機舷窗看著那個心的影。
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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