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之間,林唯月覺得自己很累,整個人像沒有系纜繩的小船,在大海里無力掙扎漂泊,沒有靠岸的終點。
之后的幾天,都是一個人在家,沒見過父母回家,他們總是很忙。
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電視機放著聲音,但也不知道在放什麼,只是希有點聲音。
坐著無聊時候,會去練舞室跳舞,不分時間地跳,直到疲力盡。
覺得,一些事只要不去想,就會被忘,可忽略的是,喜歡不會忘。
清楚地記得自己說的狠話,男生低聲的懇求,還有那個吻的溫度,冰涼又帶著熾熱的氣息。
每到夜里,這些事就會被放大,失眠的癥狀也越來越嚴重,神上的空虛讓痛苦又無力。
轉折發生在回臨城的第二周,溫灼聯系,他從京城玩一圈回來以后,上那勁兒還是很足。
大概也知道寒假無聊,跟說臨大有一個救助小的志愿活,興趣的話可以參與。
林唯月想著無事,索參與,找點事干,總比一個人呆在家里好。
再后來的一周,都跟著溫灼去救助小,其實更多是流浪貓狗,分散在各個地區,往往偏僻,無法遮風擋雨并且環境惡劣。
更過分的是,還有人會打它們或者拐賣,總之沒有被友好對待。
而志愿者的任務就是,喂食和必要的上藥包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找到一個安頓的地方。
林唯月做了一周的志愿者,看著流浪的傷和眼睛里明顯的防備和害怕,心里也跟著不太舒服。
而志愿者的意義就是幫助它們,很多流浪貓貓狗狗,從一開始的防備到后來幾天的主靠近,心里也跟著挪出一個暖窩。
還會把當志愿者的事發到304-不醒人室,和朋友們分。
這天,志愿者集中在臨城城北的一個活公園,林唯月和一個生分配到一組,在特定領域里尋找流浪。
之前都在市中心,還算悉,而城北地區屬于老城區,沒來過這邊,陌生的環境總有些不自在。
和同行的生是臨大的學生,楚云,子活潑,一邊找,一邊和搭話,“唯月,你和溫灼是男朋友嗎?”
林唯月表如常,“不是,我們是朋友。”
“但是看著他對你可不像朋友。”
楚云想著兩人的相,平時溫灼看著為人事穩妥,格也很好,實際上他很有分寸,行事不會給人留下一點遐思邇想,特別是生。
然而這一周的志愿活都是林唯月和溫灼搭檔,并且是他主的,只有今天負責人分組,才沒有一起。
平時的志愿工作,他為避免被撓傷,所以很讓去靠近流浪。
記得最清楚的是,手臂上的布料不小心蹭到泥,他用礦泉水和紙巾小心翼翼地干凈,眼神里滿是說不出的認真。
林唯月淺笑一下,“他對朋友都這樣。”
“那他這個朋友也太好了。”楚云眉眼彎彎的,盯著孩的臉,上面裹著大大的口罩,圍住那張小臉,從眉眼就能看出的長相不凡。
“要是我有這麼好的男朋友,他早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聞言,林唯月眨眨眼,“他現在是單。”
楚云笑出聲,“你是在建議我追他嗎?”
林唯月笑笑,沒多說。
很快,兩人瞥見一只小貍貓躲在草堆里,蜷著子,瑟瑟發抖。
兩個生走近,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著,林唯月從袋子里拿出貓糧,放在它能看到的位置,然后又后退。
隔著一點距離,兩人一貓都沒有作。
過了幾分鐘,貓咪先按捺不住,主從草堆里走出來,步子邁得極小,對們戒備心很強。
貓咪緩緩走到貓糧,終究是抵不住食的,低頭啃咬著。
看到貓咪放下戒心,兩個生才慢慢靠近,還是隔著距離的,不敢靠太近。
楚云看著貓咪,覺得心疼,“你看它的腳粘著,渾也臟兮兮的。”
林唯月心里也難,“我們等下給它上個藥包扎一下。”
此時,溫灼和小組員恰好走到兩人這里,一邊靠近,還不明所以地了一聲林唯月的名字。
聞言,林唯月不設防備地回頭,見到人正回應,卻被來人撲倒。
楚云“啊”了一聲,只見剛剛還的貓咪,眼神兇狠地往林唯月上撲。
孩被男孩及時推開,貓咪只在男生的脖頸留下抓痕,帶著,看上去可怖。
兩人在草地上滾了幾下,溫灼手掌裹著的腰,和隔著點距離,擔心問:“沒傷吧?”
林唯月側眸看見他脖頸的傷,皺起眉頭,“你傷了。”
溫灼覺脖頸有點疼,抬手上,嘶了一聲。
被撲倒時,確實有些后怕,現在立即冷靜下來,輕推開男生:“現在得趕去打疫苗。”
溫灼也反應過來,輕應一聲好,先一步站起,隨即向孩手,想把扶起來。
林唯月凝眸看著過來的手,默了幾秒,將自己的手遞上去,借力起,站好后立即分開。
楚云和另外一位伙伴急忙過來問況,有沒有別的傷。
溫灼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事,被抓了一下,等下我去打個疫苗。”
“不能等,現在就要去。”林唯月認真地說,“楚云麻煩你們找到剛剛的貍貓,好好照顧,我陪溫灼去醫院。”
楚云自然沒有意見,擔憂地看了眼溫灼,“好好理一下傷口。”
溫灼神自然點頭,看著林唯月,“我自己就可以,你……”
“我陪你。”林唯月已經下志愿者的服,語氣認真,“你是為了我才傷,不然該打疫苗的就是我,而且你還是我朋友,不管怎麼說,我都得陪你去。”
溫灼無話可說,只跟同伴說了句麻煩他們,之后和孩一起去了醫院。
路上,林唯月表比較嚴肅,沒怎麼說話,溫灼知道的緒,也沒有多說。
坐車到醫院,溫灼被護士領先去打了疫苗,又去理脖頸的傷口,全程林唯月都跟著,生怕了哪個步驟。
錢的時候,倔強地拿過單子,不容他拒絕地說:“因為我的傷,這個錢必須我來。”
溫灼無奈,瞥了眼上面的價格,沒再多說,任由拿去。
林唯月拿到單子,用手機掃碼付款,又跟男生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拿藥,我對這里悉。”
溫灼神頓住,“是因為之前生病?”
“算是吧。”林唯月已經沒什麼芥,“也有我爸媽在這里上班的原因。”
他點頭,沒再多說,堅持要和一起去。
最后兩人一齊去藥房,并肩齊行。
.
與此同時,兩個高大的男生穿梭在醫院走道,略高一些的男生,穿著連帽衛,帽子套在頭上,面無表,臉臭得很。
莊逸興裹著厚棉服,“我說哥,這大冬天的,你還冒,就穿這麼點?”
陳江白低低咳嗽一聲,沒回答。
隔了幾秒,“嫌冷就回去。”
莊逸興知道他大爺的病又犯,無所謂地聳肩,“可以啊,到時候我就跟鐘士說,兒子要作死在家里咯。”
自從上次的社團聚會以后,陳江白整個人就懨懨的,每天就是待在學校對面公寓不出門,喝酒打游戲,日子很頹廢。
后來也是莊逸興聽清妍姐說了才知道,這哥們是失了。
本著十幾年兄弟的分,莊逸興特意帶了大包小包在他公寓住下,每天注意他的向,時不時還會安他。
他說:“失都是小事,誰還沒失個幾次。”
陳江白:“你過?”
他說:“人生何無芳草,何必單一枝花。”
陳江白:“你過?”
他說:“我知道你失很痛苦……”
陳江白:“你過?”
他忍無可忍:“那你這他媽都算不上,不過就是追不上,人家單純不要你。”
陳江白沒說話,拎起啤酒瓶又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有煙嗎?”
他知道莊逸興上會帶煙,只是很,力大的時候才來上一。
莊逸興表愣幾秒,還是老老實實地拿給他,仔細想著上次見他煙是什麼時候。
高二那年,陳叔叔去世……
現在……唉,他在心里狠狠嘆了口氣,思索幾秒,默默拿出手機,給備注“梁婉清”的人發信息。
陳江白指尖夾著煙,沒什麼表地著,他會煙,只是能控制,也沒什麼依賴。
父親去世那個時候,面對鋪天蓋地的輿論,和失去父親的無措悲痛,母親撕心裂肺的痛哭,他只能抑著,不讓母親擔心,井井有條地準備好父親的葬禮。
事后,他只能在臺,一個人的角落,肆意地釋放自己所有緒,那是他最痛苦的階段。
煙次數變多,有一次莊逸興上,沒多說什麼,兩個男生一起湊在臺煙,算是無聲的安。
現在,其實他還不太能接這個事實,他以為起碼,對他會有一點好。
沒想到,溫灼的出現,讓他的所有都像個笑話,他才是那個卑劣的后來者,還是追而不得的后來者。
與生俱來的高傲,是陳江白骨子里的優越,他沒辦法做到三番兩次的低聲下氣。
同時,他也沒辦法做到說放下就放下,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孩。
一種說不上原因的喜歡,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會喜歡,同時也命中注定而不得。
真神他媽的命中注定!
不過是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逃避孩本不喜歡他的事實。
后來又過了幾天,莊逸興興沖沖地說要回臨城,拉著他一起。
陳家在臨城,父親去世以后,母子倆大多數時間都會在京城,除了讀書和過年的時候,他會和母親回臨城。
陳江白都無所謂,莊逸興行很快,說走就走。
兩人又從京城回到臨城,臨城天氣無常,經不起他耗,終于把拖垮,重冒加低燒。
兩人從醫生的診室出來,莊逸興絮絮叨叨,“陳哥,回去可不能喝酒了,熬夜也不太行,我可跟你講,這些行為都影響腎功能。”
聽到這話,陳江白不爽地拉了下角,“你是我媽?”
“……”
“我是你媽的干兒子。”莊逸興挑眉,“聲哥來聽聽。”
陳江白笑罵:“你大爺!”
一句科打諢,整個人總算是有點活力,臉上掛著一不易覺察的笑意,生人勿近的淡漠散去。
兩人按照指示牌,找到藥房,排隊拿藥。
正排著隊,迎面走來兩個人,莊逸興眼尖地看出生是誰,同時也看到男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邊更冷了些。
陳江白面無表地看著兩人,孩還在仔細地跟男生囑咐著注意事項,男生淺笑著應下。
“溫灼。”他住男生的名字。
聞言,溫灼抬眼去,眸底閃過一詫異,想了想還是走近,“陳江白?”
“好久不見。”
說完,溫灼還刻意看了眼后面慢悠悠跟上的孩,思索一番主介紹,“這是我們班的林唯月。”
陳江白目定定地看著,語氣很淡,“好久不見。”
像是老同學敘舊的語氣,很平常。
林唯月手指了,垂眸不看他,“好久不見。”
余注意到,他更瘦了些,上就穿了件薄衛,沒什麼防寒作用,渾散發著頹。
“你是生病了?”溫灼主搭話。
正回答,間傳來意,陳江白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軀跟著。
旁邊的莊逸興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可別說話了。”
幫他回答:“重冒加低燒。”
林唯月抬眸出聲:“嚴重嗎?”
莊逸興說話干的:“死不了。”
實在不是很想給好臉,在他看來,之前所有對的濾鏡,都在后面所有不著頭腦的作破碎。
現在,在他眼里,就是找備胎的渣。
陳江白低聲道:“會不會好好說話?”
“我說什麼了……”莊逸興嘀咕一句,難聽的還沒說出口。
他容易嗎?
為了制造偶遇,特意問了梁婉清,拉著他回臨城,本想著過幾天找個機會偶遇,結果人先病了,病倒沒什麼,偏偏又上這兩個人。
本來還以為林唯月肯定有什麼難言之,現在看來,這個男的就是難言之。
這個世界,要不要這麼癲!
莊逸興不想多說,讓三人流,自己排隊拿藥去。
三人自覺給后面排隊的人讓位置,往旁邊站出來。
林唯月猶豫著,最后還是出聲,“你…要不要喝口水?”
從包里拿出今天買的礦泉水,握在手里沒有遞過去,等著男生的回答。
溫灼也及時說話,“唯月還沒喝過的。”
唯月?
陳江白嗤一聲,這麼親,倒顯得他更像個小丑,徹徹底底的小丑。
“不用。”
丟下兩個字,他沒什麼表地略過兩人,走向前面的莊逸興。
見狀,林唯月皺起眉頭,心頭傳來陣陣鈍痛,最后也只是趁著男生不注意,看了好幾眼他的背影,沒說什麼,跟著溫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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