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潯之回答很不快，他抬了下胳膊，無名指上那枚戒指展現在原澍眼前。

怎麼看都有點炫耀的意味。

原澍鼻笑笑，他驚訝的，想當年的陸潯之，哪個生誰都追不到，無人能他的眼，甚至還被人一度懷疑取向，現在居然都結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問。

陸潯之說：“前年冬天。”

“看你這樣子，應該很好吧？”

陸潯之想到紀荷，彎笑了下：“很好。”

原澍心里羨慕得不行，要是當初他沒離開，和姜蔓的娃說不定都上小學了，“前年冬天的話，我有個小表妹也是在那時候結婚，當時我在非洲，沒辦法回來。”

只不過去年就離了，他媽提起時還覺得可惜呢。

“我那小表妹你還記得嗎？”原澍笑說，“那時候長得很水靈可，眼睛大大圓圓的。”

陸潯之手去拿酒杯，微微蹙眉：“不太記得。”

他怎麼會記得原澍的表妹，沒接過的人。

“當年你倆不還一起看日出了嗎？”

陸潯之眼中浮起疑。

原澍比劃下，說：“戴口罩，黑框眼鏡，泰山，畢業的時候還幫咱倆拍了照片呢。”

算了，他還是直接找張相片給陸潯之看吧。

陸潯之把酒杯放在邊，泰山的話，約有了點印象。

表白？是了，當時他站在圍欄邊給寧教授錄視頻，連著有幾個生來給他表達心意，能記住，大概也是因為其中有個是原澍的表妹。

會一起看日出好像是那時候大家都有伴，原澍表妹沒有，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石頭上，當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拒絕了，鏡片下的眼睛紅通通的，他難得到愧疚，便在旁邊的石頭上，無言坐了一晚。

“喏，站在我媽旁邊這個就是，現在出落得可漂亮了。”

手機直接懟到陸潯之面前，他想不看也不行。

這一看，手中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

原澍給陸潯之看得是一張家庭合照，里面的每一個人陸潯之都認識，原澍口中站在他母親旁邊的那位，陸潯之還無比悉。

他徹底愣住，心跳飛快，手僵在空中，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姐高中的時候有個很喜歡的人。

——噩夢，我和那個人表白過，但他給拒絕了。

——其實我見過你，我——

話被他殘忍打斷——我對你沒印象

......

曾經的某一幕忽然在腦海中回放著。

為了應付家人去赴得那場相親，當時陸潯之察覺到對面的姑娘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反應很大，他卻不在意，后面也全然沒記起。

忽略，忽略，原來一直都是他在都忽略。

“潯之？”原澍拍了下陸潯之肩膀，“你怎麼了？”

陸潯之回過神，心里泛著一陣不過氣的疼痛，他閉眼深深吸了口氣，說：“你說得表妹是，紀荷？”

原澍點頭。

第65章

陸潯之坐上了今天最后一趟開往山東的高鐵, 阿蒙給他買得是商務座，他正要往車廂里面走時，腳步猛地一頓, 視線定定地落在右側門邊那個折疊椅上。

回憶如水，一波波地涌向心頭。

最初, 是他先和紀荷說話的。

高三開學那天。

陸潯之放學后騎著私人定制的山地車準備去江竟他們學校匯合。

天下著雨，地上積水很多。

趕時間，他疾行, 這條路車人。

雨水打在頭發上, 再從眉骨順著往下流, 眼睛變得模糊，也就是陸潯之抬手去得一瞬間，路邊的灌木叢忽然冒出來一個人。

他沒及時繞開，幸運的是對方反應快，把出的了回去, 不幸的是對方的白子還是被他車帶起的水給濺了一大片。

他用力一握剎車，然后從車上跳下去，往回跑了幾步, 對著被藍白雨傘遮擋的人詢問是否傷。

傘下的人緩緩把傘抬起, 出一張瓷白無暇的臉, 烏發披肩，帶著黑框眼鏡，抿起, 眼神有些發懵, 沒背書包, 手上抱著幾本書。

“抱歉。”陸潯之瞥了眼的擺，他沒遇過這種況, 唯一能想到的理方式只有一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我陪你一條子行麼？”

話音剛落，生把傘高高舉起，傾向陸潯之的頭頂，而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澆著。

陸潯之一愣，忙把傘給推回去，揚笑了笑：“沒事，不用管我。”

生的臉頰漸漸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再次把傘給舉到他的頭頂。

還是踮起腳的。

陸潯之只能是走近生一步，從手上拿過雨傘，這樣也用不著這麼辛苦舉著，兩個人也能不被淋。

“我剛才的提議可以嗎，賠你一條子。”

“不用不用。”生終于開口，嗓音清脆悅耳，手還努力擺著。

陸潯之有些為難了，抬腕垂眸看了眼時間。

生看他清雋干凈的臉，輕聲說：“我家很近，回去換服就可以了，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陸潯之抬起眼，和生來不及收回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兩人都一愣，隨即同時移開。

“你如果......”生開口又忽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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