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看著這尊雕像，整個人怔住了。

至圣孔子是儒門的創始人，到天下所有人的尊崇，可是這和神人有什麼關系？

而且從眼前的形來看，這還不是最后一關，就算是至圣孔子在這地下通道中，似乎也僅僅是扮演守護者，考驗人的角。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飛掠而過，王沖的目則迅速掃過整個地下，很快就從虛空中到一晦的神力波。

毫無疑問，這最后一關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神力制，不止如此，當王沖的目掃過石像左手握著的一本書卷時，心中不由陡的跳了一下。

“這是……春秋！”

和想象中不同，那本春秋并非石雕，而是一本真正的書冊。

書冊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歷經千年不腐，而書卷上的兩個字……，雖然王沖并不識古篆，但還是一眼辨認了出來。

電石火間，無數的念頭掠過腦海，這一剎那，王沖突然明白了什麼。

像這種考驗，王沖并非第一次遇到，之前兵儒之爭，李君羨請出了至圣孔子的圣冠，王沖就經歷過相同的考驗，毫無疑問，這最后一關考驗的就是心。

“嗡！”

王沖瞬間放開了心神，徑直踏步走窟中。

大約半柱香之后——

王沖渾一震，只覺眼前瞬間出現一道和的芒，而芒里則發出一強大的吸引力，瞬間將王沖的影吸了進去，仿佛只有一剎那，又仿佛過了無數個漫長的世紀，王沖只覺渾一松，頓時進到了地下窟最深的盡頭。

黑暗！

無比的黑暗！

王沖睜開眼，已經無法辨別自己在哪，只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一定是個更加縹緲的時空，而且已經不在那個通道中了。

“看來我低估你了，想不到你竟然突破了所有制。”

還沒等王沖反應過來，一個悉的聲音洪亮無比，突然在王沖耳中響起。

王沖心中一，睜開眼來，一眼就看了一雙威嚴冷峻、又深邃無比，仿佛蘊含了無窮的眼眸。

那雙眼眸中不帶毫，就好像萬年冰塊，而最詭異的是，那雙眼眸和任何人都不同，竟然是淡金的。

雖然看起來非常陌生，但王沖一眼就辨別出來，這人就是真正的灰老者，也是之前和自己談話的那人。

“終于見到了！“

王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神人，這是一道完全陌生的影，高冠博帶，正襟危坐，上穿著一套樣式極為古老的古代袍，他的面容刻板而嚴峻，就像嚴師一般。

當王沖看過去的時候，那雙淡金的眼眸也在打量王沖，有那麼一剎那，王沖甚至覺這雙銳利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心深，甚至自己上的在這雙眼睛面前都無所遁形。

王沖心中也不由為之。

如果是在三四年前剛剛重生的時候，有人能夠讓他有這種赤果，無所遁形的覺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他在武道方面登峰造極，達到了無數人仰的地步，實力驚人，王沖心知肚明，這并不是他的實力太弱，而是眼前的人實力太高，甚至可能達到了天的那種級別。

“晚輩王沖，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王沖很快回過神，躬行了一禮。

說完這句話，王沖就出仔細聆聽的神，希能夠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

京師中竟然有如此人，實在讓人出乎預料，王沖心中實在太好奇了。

不過對方的答案卻讓人失了。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而且你一路走到這里，為的不止是一個名字吧。”

神人淡淡道，毫不為所。

“這——”

王沖心中一怔，雖然多多有些失，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實不相瞞，晚輩這次前來實在有事相求，希前輩出手相助。”

“很久之前我就立誓，不再手人間的事。”

出乎預料，神人一口回絕。

“啊？”

王沖低呼一聲，心中縱有千言萬語，這個時候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不過很快，王沖就察覺到了對方話中的“破綻”。

人間？什麼意思！

對方的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而且對方雖然看起來不近人，但仔細思量，他的話卻并沒有說死。

“前輩只是不手人間事，并沒有說不能幫助，晚輩只是希前輩能夠看在大羅仙君和這把軒轅圣劍的份上，告訴我一個答案。”

王沖沉聲道。

“現在的京師已經完全落天神組織和天的手中，前輩手腕通天，必然知道天的存在，如果讓他功，只怕整個大唐帝國，甚至整個人間都將化為煉獄。”

王沖這番話發自肺腑，天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要能達目的，無論死多人，他都毫不在意，天下萬民對他來說只是螻蟻而已。

之前的大寒和凈化計劃就足以說明。

王沖有一種覺，如果讓天在京師功，下一步就是整個人類世界，末日也將再次降臨。

“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不管發生什麼，人類的文明始終會延續，即便沒有大唐，也會有新的朝代出現，即便現在整個世界崩毀，也一定會產生新的文明，而且以你的能力也做不了什麼。”

那道影淡淡道，依舊不為所。

這一剎那，饒是王沖心中有了各種準備，依舊難掩失，他本來以為自己通過重重考驗，一路抵達這里，至能夠從對方口中得到部分答案，至知道天宮的位置，然而對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冷酷。

“老師，是你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王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微弱的聲音陡然在整個空間中響起。

“小魘？”

聽到這聲音，王沖大為意外，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失去能量，實力大減，只余下一縷靈魂，在王沖腦海的本源空間中休養的魘。

魘很手王沖的事，王沖也沒有想到，它會在這個時候開口，不過最讓王沖在意的，還是魘的稱呼。

老師？

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它認識眼前這神人？

然而真正讓王沖意外的，還是對方的反應，整整大半夜的時間，王沖跟著這人幾乎將整個京師轉了一圈，最后闖過重重關卡才來到這里，而對方始終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但是王沖沒有想到，就在魘說出那兩個字之后，就像一顆石子墜平靜的湖水中一般，那人臉上頓時掀起萬丈波瀾。

“小魘，是你？你沒有死！”

那人雖然極力克制，但他的形早已說明一切。

小魘竟然真的和這神人認識！

意外來得太突然，王沖怔怔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嗡，芒一閃，小魘立即從王沖的眉心中縱躍而出，出現在這片虛空中。

小魘已經失去，所以僅僅只是以投影的方式存在。

不過這一切不重要，因為小魘的出現，整件事頓時出現了誰也預料不到的變化，至王沖在那道神影的眼中，察覺到了之前從不曾出現過的緒波，有激，有傷，有悲憫，也有欣喜。

“小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他認識？”

王沖再也忍不住道。

“主人，他就是小草的老師。當初小草來到這個世界，是他一手教導了小草，甚至教授他武功，他是小草最尊敬的人！”

故人相逢，小魘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

小魘并沒有什麼心機，對于它來說，僅僅只是述說了一段過去無關要的日常，但王沖聽到這番話，卻不由霍的看向那名高冠博帶的古老影，心中頓時掀起萬丈波瀾。

小草的老師！

這番話落在別人耳中沒有任何意義，但王沖卻知道魘口中的小草就是黃帝軒轅。

黃帝軒轅是中土神州的人文初祖，也是歷史上的第一個皇帝，他自小天賦異稟，幾乎沒有人夠資格做他的老師，然而所有的史籍中，提到的軒轅老師有且只有一位——

廣子！

眼前就是黃帝之師廣子？

王沖腦海中閃過這道念頭，心中頓時一片驚濤駭浪，這一霎那，他突然之間有些明白，為什麼在之前的地下通道中，會看到一代又一代的史上明君，在這里設下眾多的制阻隔，甚至連至圣孔子都位列其中一環，為其中的考驗。

如果對方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位黃帝之師，那麼所有一切都解釋得通，他也確實有這種資格，令所有人都為他保守。

傳說變了事實，而且親自出現在自己面前，就連王沖心中都震駭不已。

“小魘，想不到你還活著，一千多年，我早以為你隨著小草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神影，或者說黃帝之師廣子終于開口了，聲音唏噓，著一無盡的傷。

“老師，你到底去了哪里？當初你突然消失，再也不見蹤影，小草找了你很久。當年我覺到小草遇到麻煩了，他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有你在，小草一定不會出事。”

小魘的聲音中著一孺慕之，那是只有在最親近的人上才會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