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終于發現,這段時間的聽話,乖巧,看起來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樣子,全是因為在忍耐。
心里明明不高興極了,甚至已經一段時間都沒有吃過東西,整天干嘔,卻依舊強著自己的心真實想法。
作為夫妻多年,他知道,這不是真實的。
分明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
可如今這樣,分明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想要他愧疚!想要他難!
看似在折磨自己,實際上卻是在折磨他!
在昨天昏迷的時候,王媽被嚇到了,猶豫再三,還是跑來告訴他實。
他這才知道,原來顧佳佳這段時間本就沒有回家!
他打電話去兒園,卻已經得知在他辦宴會那天,姜眠就已經去給顧佳佳辦了停學。
至于理由,校方也并不清楚。
顧宇盯著姜眠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清明的眼睛卻已經滿是。
昨晚明明昏睡了一整晚,卻依舊沒有讓的眼睛放松。
這一切,都是因為心不滿。
“好,那不辦宴會。”
顧宇微笑著,上姜眠的頭發,“可是眠眠,你能告訴我,佳佳去哪里了嗎?”
姜眠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眼神變得飄忽起來,不過很快又掐著自己的手鎮定下來。
“佳佳,佳佳不是上學去了嗎?”
著太,“我昨晚好像是昏過去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顧宇微微抬眸,目如炬,角扯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薄輕啟:“是嗎?可是我昨晚一直在外面坐著,都沒有看到佳佳回來呢?”
“怎,怎麼可能呢?”姜眠結了一下,眨眨眼:“是不是你睡著了?佳佳這孩子就是太乖了,回來看你睡著了就不會找你了。”
見死不承認,顧宇的臉終于還是沉了下來。
“我昨天給兒園打電話了。”
姜眠手上的作一頓,所以顧佳佳死后一周,的父親終于發現不在了嗎?
沒有說話,靜靜等著顧宇接下來的話。
現在事有疑點,攤牌的話,有點早。
“兒園說你已經給佳佳辦理了停學。”
顧宇向前近一步,周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迫。
他原本輕輕著頭發的手,陡然間作一,強地住的下,迫使揚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告訴我,你把佳佳帶到哪里去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仿佛裹挾著冰霜。
著下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似乎要將那纖細的下頜骨碎,不容有半分閃躲。
姜眠臉上沒有半分謊言被揭穿的恐懼,在心中的石頭在這一刻總算有了一些緩和,出一個微笑來,回視著他沉的目:
“一周,整整一周,顧宇,你終于發現佳佳不見了!”
的聲音中帶著一抖,似哀似怨,但顧宇卻從的眼中看到了一興。
一種好戲要上演的興!
他擰著眉頭,“姜眠,那是我們的兒,你不能把藏起來。”
“有什麼怨氣你直接告訴我。”
“我已經說了,如果你還是介意我給詩和的兩個孩子辦了生日宴沒給你和佳佳辦,我可以再為你們補辦一個......”
“補辦?”姜眠挑了挑眉頭,很不喜歡這個詞。
為什麼顧詩和的孩子就能在生日當天,輕而易舉地收獲滿世界的祝福?
而的佳佳呢,卻只能眼地盼著一場不知何時到來的生日補辦,憑什麼?
如今,的佳佳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又要給誰補辦生日?遲來的父,連路邊的野草都不如,廉價得令人作嘔,可笑得讓人落淚。
佳佳是那麼乖巧懂事,一個過生日的孩子,所求不過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游樂園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
這麼簡單的愿,他卻沒能滿足。如今,孩子不在了,他卻帶著所謂的“彌補”出現,這一切,早已為無法挽回的憾,只剩下無盡的諷刺。
為了顧詩和的孩子,他提前半年就開始心籌備,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每一份禮都飽含著心意。
而現在,面對早已離世的佳佳,他所謂的補辦,不過是一場蒼白無力的鬧劇。
從一開始就缺失的關懷,現在才想起來彌補,早已是人非,一切都來不及了!
“顧宇,晚了。”姜眠搖搖頭,明明是笑著,可眼淚卻從眼角落了出來。
“佳佳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你的就全部留給顧詩就好了,我和兒都不需要。”
的聲音沙啞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里出來的,帶著積的怨恨與失。
話音落下,姜眠直了脊背,抬腳轉離開。
的背影看似倔強,像一棵在狂風中屹立不倒的白楊,可微微抖的雙肩卻泄了心的脆弱。那及腰的長發,隨著的作輕輕擺著。
顧宇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離開時的畫面,那時的姜眠,頭發還只垂在前,眼神里滿是對他的依賴與意。
可如今,不過半年時間,的頭發變長了,心也變得遙遠了,讓他實在是看不清也想不通,怎麼會變這樣?
他承認自己離開的有些久了,有怨氣是應該的,可是,不能把孩子藏起來,那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不是一個人的!沒有資格一個人替他們的孩子做決定!
顧宇是一個有點大男子主義在上的,他可以接姜眠像一個小生一樣在自己懷里撒、哭泣,在他懷里尋找依靠;
而對于姜眠如此強地說出不會原諒他的話時,他的自尊心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他長邁了幾步就追上了即將出門的姜眠。
“姜眠,你給我回來!”
他的聲音低沉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長手一拉一收之間,姜眠整個人不控制,被他扔回了床上。
顧宇如冰塊一般的臉直直的盯著,周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我最后再問一次,顧佳佳,在哪?”
他的語氣冰冷刺骨,每個字都裹挾著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姜眠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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