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覺自己被顧宇畫了一張巨大的餅。
他是很忙,可是也不至于忙到這個地步。
說是和檢察院的人無親無故,不好去找人家幫忙,可是當初為了顧詩,他就連朋友的朋友也能一起去吃飯喝酒賠笑臉,怎麼到這里,就不行了呢?
況且以他現在的份,能幫上他的忙,別人肯定都爭先恐后,哪里用他去求人?
只是他不愿意花心思罷了。
姜眠咬著牙,不去反駁他的話,轉而換了一下話題。
“那昨天我聽林子川說你搞他,這件事,又是怎麼回事?”
“當年你和他見了面嗎?”
聞言,顧宇臉瞬間沉了下來。
“你這麼相信林子川?他隨口一句話你從昨天記到今天?”
“姜眠,咱們結婚五年了,孩子都有了,你居然不信我信他嗎!”
“我......”姜眠想說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已。
畢竟從昨天匆匆的一面,好像知道了一些事,但是這些事又模模糊糊的,讓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層磨砂玻璃圍繞,看不清外界到底是什麼況。
這些年來,看似從過去的影中走了出來,但實際上除了過去的林家和如今的顧家,本就和外界聯系不多。
一直于半封閉狀態。
很多事都是顧宇告訴的。
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夠了!”
從后傳來一聲怒喝,男人低啞帶著怒氣的聲音讓姜眠不自覺抖了一下,從他的上掉了下來。
顧宇站起,椅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還真以為你為了我倆的關系心準備了一頓晚餐,誰知道,你居然是想來質問我這些莫須有的事!”
“你簡直讓我失頂!”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有心機了?”
“顧宇,是你答應我的一直沒做到!怎麼變我有心機了?”姜眠不解的抬頭看他,語氣中看似氣,實則卻早已委屈至極。
但顧宇只聽見了全名他,在質疑他,在質問他!
他在外面打拼,在家里福,憑什麼質疑他?
再待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抬手整理了一下服,并未回復姜眠,冷淡的說出:“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他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又快又重,仿佛要把心中的憤怒都發泄在這腳步聲里。
走到門口時,他沒有毫猶豫,手一把拉開門,凜冽的寒風瞬間灌了進來,吹得屋的燭火劇烈搖曳。
顧宇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隨后“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那巨大的聲響在房間里久久回,也震碎了姜眠心中最后一點希。
知道,如果還想要知道當年姜家的事,從顧宇這里是不可能了。
被騙了。
姜眠獨自呆坐在原地,著自己心準備卻只有一個人吃了的晚餐,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滿心的懊悔與失落如水般將淹沒。
的手無力地搭在椅邊,指尖微微抖,當初他以這個條件娶了,可卻一直沒有實現。
為什麼會那麼蠢,居然真的信了男人畫的餅!
夜晚,姜眠從夢中驚醒。
打開手機一看,凌晨兩點半。
可邊卻空無一人。
顧宇沒有回來。
姜眠了額頭上的冷汗,坐起來,又覺得口,起去樓下接水。
回來的時候,路過了顧佳佳的房間。
下意識的就走了進去,想要看看兒睡得好不好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床上已經沒有了悉的那個小小影。
怔了一下,腦子間有片刻的恍惚,可當目及到柜子上的骨灰盒時,突然愣住了。
當母親的習慣像是刻在了的骨子里,從前每天都會來看看顧佳佳睡得好不好,有沒有踢被子,喜歡看睡著時候的模樣,有時候會就坐在旁邊安靜的看睡。
而這個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改不掉。
況且顧佳佳的死太過于突然,每一條都在思念對方,以至于都忘了,兒已經不在了。
看著木盒,姜眠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房間的空氣安靜得仿佛能聽到塵埃飄落的聲音。
緩步上前,手指輕輕拂過那木盒表面,然后停留在了它的中央,像是拍小孩子的背一樣,用手輕輕的在它的背上一上一下的拍著。
“佳佳,對不起,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拍了一會兒以后,姜眠把木盒子抱在懷里,好像這樣,就抱到了顧佳佳。
的眼神空而眷,微微抖著:
“佳佳,等媽媽把手里的事做完,就來陪你,你慢慢地走,等等媽媽,好嗎?”
第二天,姜眠再次來到了醫院,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心打扮了一番,穿著顧宇送給的定制版服,和限量版包包,前臺見到時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本就長得極為漂亮,如今一大半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門診,就一人最顯然。
到號的時候,里面的護士是笑著恭敬的彎著腰把請進去的。
態度和那天截然不同。
姜眠心中有些難過,終于明白,從前之所以沒有這樣的,是因為過去是姜大小姐,就算穿著簡單的沒有品牌的服,邊的保鏢也彰顯著的份。
而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這些服的襯托,就會見人下菜碟。
看來過去,一直都活在夢中,現在夢終于醒了。
“趙醫生,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出手來,沖正在問診的醫生打了個招呼。
醫生一天忙自然是不記得家屬的臉的,不過聽到姜眠的聲音,他瞬間僵了一下,抬起頭看,見到姜眠對他皮笑不笑的樣子,不由得渾打了個寒。
下意識的,他抬手就要報警,姜眠“啪”的一聲,把包放在他的面前,手阻止了他按向報警的手。
同時把自己的掛號單遞到人家的面前,笑著說:
“趙醫生,今天我是正兒八經堂堂正正的掛了號進來的,是你的病人,你報警也不能把我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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