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位大人的力量？亦或者只是他力量的冰山一角？！

雪莉心中泛起驚疑，但來不及細想，那個飛快后退的襲擊者明顯已經被周圍環境中的靈火制、震懾，本著打架不能留手的準則，雪莉趁著對手虛弱便再度掄起手中鎖鏈，用盡全力氣把狗子砸在襲擊者上！

比剛才手更加怪異的反饋順著阿狗的知傳來，雪莉覺自己仿佛砸中了一灘腐爛的，看到那個打著黑傘的影竟直接被自己砸的碎裂開來，伴隨著令人作嘔的撕裂聲，那東西的黑“外套”四分五裂，好幾團不定形的、被濃煙包裹的塊從服里掉了出來，接著又像各自有著自己的意志般開始滿地跑，并且一邊竄一邊繼續分裂更小的碎塊。

無數重疊的尖銳鳴從每一塊碎塊部傳來！

這是絕對恐怖而怪異的一幕——焦黑扭曲的異形肢四分五裂，在余燼未消的街道上四蠕、分裂、逃竄，尖銳到仿佛能刺穿凡人理智的鳴聲此起彼伏，并隨著那些碎塊的不斷分裂而越來越多、越來越怪異，到最后，甚至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斥著“它們”刺耳凄厲的尖聲！

雪莉從開打以來第一次覺到了骨悚然，握著手中的鎖鏈，卻不知道該怎麼用自己習慣的“戰”來對付這些仍然在不斷分裂、蠕的尖碎塊，但很快，便注意到這些四分五裂的碎塊并沒有繼續戰斗的意思——它們竟是在不約而同地逃竄。

在逃離那仍然不斷蔓延的綠火焰。

現在它們已經分裂了百上千的碎片，如同黑的蟲群般在街道上蠕奔逃，在綠火焰的夾間瘋狂朝著街道的遠逃離著，其中不斷有一些碎塊被附近的靈之火“捕獲”——僅僅是一次不小心的，或者僅僅是被一點火星蹭到，便立刻有火焰蔓延其上，將其瞬間燒！

但這焚燒并不是結束，而僅僅是一個開始——被靈之火焚燒的碎塊并沒有死去，而是突然調轉過來，開始追捕、襲擊、啃噬那些尚未逃出火場，又未被綠火焰過的碎塊。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幾乎是半分鐘，街道上四散分裂奔逃的碎塊中就有一半已經被靈之火焚燒侵染，那些遭到綠焰侵蝕的分裂四捕食著前一秒的“同胞”，而一道約約的綠火墻則已經在街道盡頭閉合起來，完全封鎖了所有的逃亡路線。

這片火場儼然為了一獵場，從同一個黑襲擊者上分裂出的千百碎片變了死斗混戰的蟲群，那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的尖聲終于漸漸止息了，可取而代之的是更令人骨悚然的聲音——

那是遍布整條街道的咀嚼聲。

襲擊者嘗試解逃亡，現在他變了自己的一頓盛宴。

雪莉覺渾的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而且能覺到阿狗也在瑟瑟發抖，在這遍布炙熱灰燼的街道中微微發著抖，但下一秒，卻覺到有一只溫暖的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別怕”，鄧肯輕聲安著雪莉，“蟲子最怕火了。”

雪莉肩膀抖了一下，心中冒出極其怪異的覺，被強大存在眷顧、安的安心和被不可名狀之盯著的骨悚然竟同時混雜在一起，大著膽子抬頭看了旁邊的鄧肯一眼，卻看到對方正皺眉頭。

“有一說一，是有點惡心，”鄧肯看著那正在互相捕食的“蟲群”，發自肺腑地對雪莉慨道，“我都沒想到會變這樣。”

誰信啊！

“確……確實……”雪莉很慫地表示自己信了，大佬說什麼就是什麼，“是有點惡心……”

“好在快結束了。”鄧肯帶著略微放松的語氣說道。

快結束了。

街道上的火焰蔓延聲和捕食聲正在漸漸止息，不管是捕食者還是被捕食者都終于逐漸耗盡了生機，變一堆堆隨風飄散的灰燼，怪異的襲擊者就這樣化做虛無，而那四蔓延的靈之火也開始漸漸收斂，消退。

雪莉直到這時候才終于咽了口口水，看著那些細小飄散的灰燼堆，大著膽子問道：“都……結束了？”

鄧肯卻搖了搖頭：“……不一定。”

雪莉驚訝又疑地看向鄧肯，卻看到對方正向前走去，而最后一塊來自襲擊者的碎塊從附近的灰燼堆中鉆了出來，那不定形的可憎搖搖晃晃地蠕著，它似乎還想逃亡，卻剛蠕幾步便停了下來。

鄧肯在那碎塊前停下，彎下腰，手指間跳躍著一點綠的火焰。

“我曾聽過許多驚悚離奇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告訴我一個經驗，”鄧肯慢慢說道，他在對雪莉解釋，“如果你突然發現你的敵人備分裂的能力，那麼你最好默認你遇上的第一個敵人就只是一個分裂——要永遠假設有一個本藏在分裂的后面，用來給蹩腳的作者們編續集。”

他指尖輕點，將那團綠的火苗點在最后一塊碎塊表面。

“我不太喜歡續集，更不喜歡有個莫名其妙的本藏在幕后，非要等到主人公們麻痹大意的時候再蹦出來刀人。”

綠的火焰猛烈燃燒，那塊污濁的碎塊突然一，接著，其底部便生出了許多仿佛昆蟲步足般的結構，支撐著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鄧肯慢慢站了起來，靜靜地注視著那襲擊者最后殘存的碎塊。

“回家吧，帶上我的禮。”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夢境的結束

靈之火收攏起來，浸沒進碎塊部。

被火污染的殘骸巍巍地爬了起來，隨后越爬越快，飛快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這團已經不再思考的踏上了回家路——但它是否真的能回到某個“本”邊，還是說會在半路就耗盡生機自行消散，抑或被什麼東西截殺、凈化，那就連鄧肯都沒把握了。

他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盡量規避一切患。

在雪莉與那個怪異的黑影開打之后，他就在迅速分析這個出現在噩夢中的“襲擊者”是個什麼來頭，同時猜測對方的能力路數，而在看到那東西面對靈之火的反應之后，他便進一步確定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襲擊者很可能只是個分裂出來的“探路者”。

襲擊者在遭遇靈之火后毫無作戰意志，第一反應是四分五裂并朝所有方向突圍，這或許可以解釋為倉皇逃竄，但更可以解釋為一個“探路者”在嘗試將報送走——如果這個龐大的夢境真的是某個幕后黑手編織出來的，那麼自己這個“闖者”的出現無疑是重大報。

鄧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團碎塊消失的方向，在爬出一定距離之后，對方便憑空消失在一團升騰的煙塵中，這更進一步讓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突然冒出來的襲擊者比自己和雪莉更加悉這個夢境，對方在這里擁有更便利的移方法，也知曉一些看不見的“通道”，因此剛才那個打傘的影才能在他毫無覺察的況下突然出現在附近。

相比之下，他和雪莉、阿狗這樣初次造訪的“探索者”在夢境中就像沒頭蒼蠅一樣，要找到那些藏起來的家伙可就不容易了。

但是沒關系，火種已經被擴散出去，而一種約約的聯系仍然在自己的知中若若現，鄧肯相信自己擴散出去的火焰會有一些收獲，只要那一點靈之火開始蔓延，就會有更清晰的知建立起來，他遲早會在蔓延的火中找到某些藏起來的家伙——然后妮娜和雪莉就不用做噩夢了。

“鄧肯先生……”雪莉有點害怕地看著突然沉默不語的鄧肯，猶豫了半天才大著膽子說道，“您知道剛才那個……是什麼玩意兒麼？”

指的是那個打著黑傘的襲擊者。

“……說不好，”鄧肯略一思索，搖了搖頭，但接著他又看了看周圍那焚燒過后的街道，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你還記得之前從博館回來的路上，我提到的那個站在廣場邊緣的影麼？”

“就是只有您能看到的那個？”雪莉立刻回憶起來，“啊，剛才襲擊我們的就是您看到的那個……”

“不能確定就是同一個，”鄧肯搖搖頭，“但肯定是同一‘種’，而且我懷疑跟那幫信仰太神的邪教徒有關——兩次都出現在跟‘火’有關的場景下，這很可疑。”

“跟那幫邪教徒有關……”雪莉眨眨眼，迅速反應過來，“難道就是那幫邪教徒口中的‘太子嗣’？！”

“先這麼懷疑吧，雖然沒什麼證據，”鄧肯輕輕呼了口氣，“不過比起襲擊者的份，我更在意為什麼這玩意兒會出現在你和妮娜的‘夢境’里面……博館現場和你們的夢境，這中間又有什麼聯系？”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起頭，目掃過那座高高的塔樓。

在塔樓頂端，仍然看不到妮娜的影——但鄧肯幾乎可以肯定這里就是妮娜在夢中曾見過的地方。

“這里真的是妮娜的夢？”雪莉也在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滿臉的不可思議，“您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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