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那賞花宴,也沒什麼好玩的,一群眷湊在一起說些客套話罷了。
明明天還早,陸盛珂有事可以自己先行回府,偏偏要帶上。
琥寶兒懷疑他是故意的。
月蘿聞言,皺眉道:“娘子別耍小脾氣,把這繡活練好了,手帕正好送給王爺。”
“送給他?”琥寶兒搖頭:“他不稀罕,我也不想送。”
扭頭看向月蘿,問道:“我應了花雅夫人的邀約,娘怎麼說?”
月蘿給娘家遞信,讓娘過來,結果人沒來,回信里提的都是此次賞花宴一事。
這會兒事都結束了,娘總該來了吧?
月蘿沒想到這樣執著于此,隨口回道:“娘年事已高,自家就有不事兒,娘子不妨多多諒。”
呂婆子是把大小姐大的人,在沈家那麼多年,該有的面一點都不。
自己不愿跟來王府,并且,大小姐也沒打算把娘給出去。
說到底,這位只是個冒牌貨罷了。
梨枝聽見這話,不覺得稀奇:“月蘿姐姐,哪有讓主子諒下人的?何況娘子也沒讓這位年事已高的娘做些什麼……”
故意提歲數,未免太過刻意。
是打量小娘子年紀輕又心,好拿?
婢對著主子說這種話,沈家便是這般家風?
月蘿頓了一下,察覺失言,連忙解釋道:“這可冤枉,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娘子不敬,只是娘確實不方便過來,王府又不是沒有得用之人……”
“算了,”琥寶兒打斷,“娘自己不想來。”
總不會是娘親拘著個老婆子,舍不得讓來?
琥寶兒做過夢,夢境里充滿溫暖與慈,可是并沒有看清是否那人就是娘。
或許,是其他的長輩,比如說……的祖母?
腦海中躍出沈老太太那張臉,琥寶人一搖頭,立即否定了,覺都不像。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琥寶兒苦的跟著云芹學刺繡。
每日都得出點時間,不過三天,白的手指頭就被扎了好幾個針眼。
就在覺得這日子屬實過不下去時,芠喜公公來告知,下月初是七皇子的生辰,宮里準備辦一場慶生宴。
琥寶兒點了點自己:“我也要去?”
芠喜回道:“妃娘娘指名請王妃到場。”
七皇子是妃所出,今年才十一歲,年紀小慶賀生辰辦個家宴就差不多了,但陛下決定大辦。
不僅把皇室宗親等人邀請進宮,就連那些大臣眷也沒落下。
這般重視,無疑昭顯妃母子圣寵正濃,甚至風蓋過了太子殿下。
東宮生辰宴,都一切從簡,免得被指摘奢靡無度,鋪張浪費。
而之所以特意提及夜玹王妃,自然是妃故意為之。
沒能登上皇后寶座,也不是王妃正兒八經的婆婆,平白無故想召人進宮,都不好找名目。
眼下機會不就來了麼?
沈家能順利賴上夜玹王,背后可有的一番助力。
聽說失憶了,也不知是個什麼樣,指不定能鬧出不笑話。
芠喜是從宮里出來的,他子不好,不代表腦子不好。
都是千年老狐貍,妃那點小心思,還用得著猜麼?
但凡能在夜玹王妃或者東宮的臉上踩一腳,他們一定會出手。
當下,立即暫停了琥寶兒學刺繡一事,在府里挑了個嬤嬤過來,指點禮儀。
到時,帶著這個嬤嬤和婢一道宮,全程有人盯著,以保萬無一失。
宮里自有太子妃接應照拂。
芠喜安排這些,是稟明過陸盛珂的,兩句話的功夫,事已定局。
琥寶兒萬萬沒想到,七皇子過生辰,結果罪的是。
嬤嬤非常嚴厲,開口閉口都是規矩。
太苦了,自從嫁進王府,就沒有一天好日子。
琥寶兒終于忍無可忍,決定溜出去一趟。
沒膽子離家出走,可是懶一回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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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后,日頭正烈。
春末夏初之際,天氣日漸炎熱起來。
嬤嬤和月蘿去用飯歇息了,琥寶兒支開桃枝梨枝,自己拿了小荷包,大搖大擺從側門出去。
守在側門的婆子,可沒收到過止王妃出門的命令,這位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王爺明擺著扔在小院自生自滅呢。
琥寶兒很順利就溜了出去。
夜玹王府位于稷康坊建春街,此大多是深宅大院,街道上不算多熱鬧,不過會有不貨郎挑著擔子沿途賣。
琥寶兒出門次數寥寥無幾,但也知道京城里廣樂坊最為繁華,別的沒有,就是人多。
只是稷康坊太大了,要去廣樂坊,靠著雙得走到何時去?
琥寶兒在路上犯愁之際,后邊吱吱悠悠駛來一輛馬車,為了車廂通風,竹簾高高卷起。
車窗邊的陳佑卿一眼便瞧見了琥寶兒。
娉娉裊裊的子,著鵝黃蘿裳,頗為惹眼。
“好像是夜玹王妃。”他喊停了馬車。
另一側坐著陳巖柏,連忙探一看,頓時樂了:“還真是王妃!”
琥寶兒抬頭看去,與祖孫二人對個正著。
抬手招呼,有幾分意外,直言問道:“陳大人,方便搭個便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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