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低頭回道：

    “回皇上，並沒有，三皇子政事繁忙，臣已許久未見他。”

    蕭璋看了一會，將視線移到寧溪的屋子裏，他想說什麽，但最終卻什麽都沒說，隻道：

    “你師父大概什麽時候醒？”

    “大約晚上的時候。”

    蕭璋嗯了一聲，道：

    “你師父這邊有朕在，你父親遭此劫難，對他的打擊很大，你多陪陪他。”

    說完，便進了屋。

    林昭月覺得有些怪怪的，怎麽覺得皇上是不想讓別人打擾到他們呢？

    林昭月帶了飯菜去看林國公時，剛進房間，就看到寧一和林國公兩人大眼瞪小眼，旁邊放著寧一帶來的飯菜。

    就像在玩一個敵不我不的遊戲。

    林國公是因為中了蠱毒，寧一則是他本來就話。

    大哥此刻估計是在如何喂食阿爹的事上犯難。

    林昭月進來，喊道：

    “大哥，阿爹。”

    林昭月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寧一看到，應道：

    “妹妹。”

    好像大哥現在妹妹倒是越來越順口了。

    林昭月看著寧一解釋道：

    “阿爹中了蠱毒，如今不了也不能說話。”

    寧一道：

    “知道。”

    在寧一的世界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是他僅存的記憶裏，都沒有一個做阿爹的角。

    如今他的份揭曉，林國公的出現讓他手足無措。

    寧一看著林昭月，道：

    “剛剛他又哭了。”

    如果說林國公昨天晚上見到他哭，他能理解，因為林夫人知道他份的時候也哭了。

    可現在他又哭，他就不理解。

    “阿爹是覺得虧欠大哥所以才會哭。”

    寧一沉默了半響，道：

    “你們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因為我有阿娘。”

    他有阿娘，所以其他人，在他的生命裏可有可無。

    這下別說林國公，就連林昭月都要哭了。

    林國公老淚縱橫，心中的愧疚、自責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他倒寧願他怨他們，怨他們這些父母的弄丟了他，讓他了那麽多的苦，了那麽多的委屈。

    可他現在這般，好像對他們本就沒有一點期。

    寧一認識林昭月的時間比他們後來突然多出來的家人都長，而且在他有限的記憶裏，林昭月是第一個親手給他弄羹湯吃，還很包容他理解他並且不將他當異類看待的人，再加上林昭月是寧溪的徒弟，在某些方麵跟寧溪很像，因此寧一對林昭月的，比較複雜。

    見到林昭月眼眶通紅，寧一有些慌道：

    “我說錯話了嗎？”

    林昭月快速平複緒，道：

    “沒有，我們也隻是很開心大哥能遇到師父。”

    寧一問道：

    “真的？”

    林昭月點了點頭，道：

    “嗯，真的！因為師父是真心的對大哥好。”

    寧一角勾了勾。

    阿娘對他最好了！

    林昭月一邊走到林國公旁邊給他眼淚，一邊轉移話題道：

    “大哥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吃。”

    寧一道：

    “好。”

    這些日子在北關，他都是跟寧溪和林昭月一起吃飯的，他已經習慣了。

    林昭月在給林國公喂飯的時候，寧一便坐在一邊等著。

    等林國公吃完，林昭月才去吃飯。

    吃飯時，寧一吃到什麽覺得好吃的，便夾給林昭月。

    看到寧一的舉，林國公又是一陣。

    至，他是在意昭昭這個妹妹的。

    不急，慢慢來。

    寧一因為小時候的經曆，本就跟別人不太一樣。

    林昭月用公筷給寧一夾了一塊腸，想起什麽，道：

    “昨晚是大哥將我背回臥房的嗎？”

    寧一答：“是主子吩咐的。”

    蕭懨？

    林昭月咀嚼的作微微一頓，繼而又很快恢複正常。

    “大哥有沒有去看過師父？”

    “去了，他兇。”

    其實蕭璋並沒有兇寧一，隻是寧一第一眼看到蕭璋就有一種恐懼，蕭璋就看了他一眼，他就跑了。

    那個他是誰，林昭月一下就想起剛剛蕭璋看的眼神。

    “皇上罵你了？”

    寧一搖頭。

    “皇上瞪你了？”

    寧一也搖頭。

    林昭月：……

    吃完飯，林昭月正要去給林國公煎藥，剛出了院子，就看到從正廳那邊走來的蕭懨和楚白。

    正當林昭月以為自己眼花時，就聽到楚白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姐！”

    林昭月以為自己眼花了，眨了一下眼睛，可看到的依舊是楚白那張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他的聲音也變了許多。

    之前是清越的年音，現在聲音比較沉了一些。

    那張臉，相較於兩年前，褪去幾分稚，五更深刻，雖然同樣妖孽好看，但是男特征更加明顯，不至於像以前那般讓人覺得雌雄難辨。

    “楚白？”

    聽到林昭月喊他，楚白毫沒有作為別國九皇子的包袱，直直的朝走過去。

    “小姐，你還記得我？”

    林昭月笑了笑，道：

    “當然，楚白，好久不見！”

    “小姐，好久不見。”

    “你怎麽……”

    林昭月話還沒說完，楚白便的倒在懷裏。

    林昭月愣住，很快又聞到從他上傳來的腥味。

    他傷了？

    蕭懨：……

    剛剛還好好的，暈得可真是時候。

    咬了咬後槽牙，蕭懨手將他從林昭月懷裏提溜出來，又很“不小心”手讓楚白摔到地上。

    楚白頭磕到地板，又清醒過來。

    “抱歉，沒抓穩。”

    蕭懨毫無歉意的說著抱歉的話。

    楚白看著蕭懨，轉向林昭月，道：

    “小姐，他好兇！故意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