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濟聽到蕭懨的話，笑道：

    “你覺得本王是什麽好人嗎？讓你們解除所有的誤會？最後雙宿雙飛？本王不信你看不出來本王對昭昭的心思。”

    蕭懨聞言，也笑：

    “你沒機會，昭昭從始至終都隻把你當做大哥！”

    這話雖是事實，卻也刺痛林開濟的心，更何況，昭昭現在可是連他大哥的份都不認了。

    不過他這人向來可不會讓自己吃虧，別人讓他不爽了，他自是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有沒有機會可不是你說了算！而且就算本王沒有機會，你以為你就有嗎？

    你可別忘了之前你是如何待的？你為了柳依依一次又一次的拋棄、傷害、囚。。，你作踐對你的，踐踏的人格。

    或許對你有過期待，可在被柳依依設計陷害時，你沒有聽的解釋，還捅了一刀，你覺得還會你嗎？”

    林開濟每說一句話，都像是有一把利劍捅進他的心髒，將他的心捅出一個窟窿，再將他的心剁碎、捅爛。

    痛，深骨髓。

    他張了張，想辯駁著什麽，可是微啟的薄張開又合上，最後隻抿一條直線。

    蕭懨臉慘白，隻是抱著林昭月的力道了。

    見他不爽快了，林開濟便開心了，不過他覺得還不夠，繼續道：

    “哦，對了！在昭昭失蹤的這兩年，赤燕國的九皇子可是一直在暗中尋，想來現在他應該已經得到了昭昭還活著的消息，你說他會不會來搶人？

    怎麽說昭昭將他從黑市帶出來，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本王看，他對昭昭也是用不淺，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傷害過昭昭。

    論實力，他不輸你，論樣貌，他更不輸你，你覺得昭昭選他還是選你？”

    救命恩人……

    蕭懨腦海中閃過楚白那張雌雄難辨的臉，眸瞬間冷下來。

    他看向林開濟，冷聲道：

    “本宮原想著留你一條命的，看來你不是很想活！”

    林開濟雖然跟他在死城達了短暫的合作，但是他謀逆是事實，他所犯下的樁樁件件的罪過，亦是事實。

    錯了就是錯了！

    並不會因為他的坦白、他的心可免責所有的一切罪過。

    林開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繼而又笑了起來。

    他知道，他們若是出去了，他會迎來他該有的結局。

    或斬首，或終坐牢。

    不過他倒是一點沒有即將被斬首或者麵臨牢獄之災的惶恐或者狼狽。

    這些年爭權奪勢、勾心鬥角，他早就累了。

    自他出生後，所有的人、事都在推著他走。

    他喜歡林昭月，是喜歡的真摯熱烈，喜歡蓬的生命力，喜歡的自由。

    喜歡一個人，便是單純的喜歡，不摻雜任何的利益。

    的和喜歡都很幹淨，幹淨到讓他這種卑劣的、裏見不得的老鼠都自形慚愧。

    那種好，讓他想得到，又想毀了它。

    這些年，柳依依背地裏對做的那些，他並不是全然不知，可他卻並未阻止。

    他想知道，若是哪天傷痕累累，痛了，傷了，是否會一往如初。

    他的利用、他的算計，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淵、墮地獄。

    想看變惡鬼從地獄爬出來，最後永遠屬於他。

    畢竟惡鬼，是要吃人的，不吃人，會死。

    他和葉帝肆的上，都流著那人的，一個惡魔生出來的孩子，怎麽可能會變天使呢！

    他知道自己扭曲、癲狂。

    他一直都知道，他和葉帝肆一樣，不過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喜歡的味道，喜歡攀上頂峰撕碎所有的好。

    可終究，他高估了他，也低估了人。

    人，有它的卑劣，亦有它的好和良善。

    他也低估了自己對林昭月的，沒想過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心，也沒想過，就算林昭月墮地獄，心中生了仇恨，可再次站起來時，卻也不了真正的惡鬼。

    若是兩年前他沒有去過小雨村，或許永遠都無法理解……

    林開濟的眼神，跟夜空一樣深。

    “若是本王的結局是死，三皇子可否應允本王一個請求。”

    “嗯？”

    “將本王的骨灰，撒在小雨村裏。”

    蕭懨跟他一個大男人，煽不了一點，嘖笑道：

    “想得倒，小雨村因你而滅，你覺得他們會願意見到你？”

    林開濟聽到他的話，臉一僵，麵跟蕭懨一樣慘白。

    剛剛林開濟的利劍直往蕭懨心尖上，這會也被他捅了一刀。

    見他神痛苦，蕭懨臉緩和了一些，攏懷中的人兒，垂眸看，眼神很深。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又像承載了千斤的重量：

    “林開濟，死很容易，活著卻很難。”

    “既然你對小雨村有愧，便為他們報仇贖罪吧！這樣，興許你哪天下去了，他們還樂意看你一眼。”

    林開濟聽著蕭懨明顯遊說的話，嘁了一聲：

    “三皇子想讓本王反水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還用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說著，林開濟看著無邊無際的沙漠，麵沉重，又帶著苦：

    “何況，三皇子應該比本王更清楚，若是沒有人救援，我們本就走不出沙漠不是嗎？”

    ……

    夜寒涼，雪花飛濺。

    北洲城的近況顯然比蕭懨他們預想的還要更糟糕。

    林宴之眾人在死城被困了三天後，一回城，就帶來林開濟半路遇害的消息，全城震驚。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居然就這樣死了。

    在得知他們敬重的大將軍還是死在山匪的手上，林夫人、林大小姐和林二小姐下落不明後，全城人憤怒，林家軍憤怒。

    陳景和赫爾當即帶兵，圍剿所有山匪，頓時死傷無數。

    “說，你們將林夫人、林大小姐和林二小姐藏在哪了？”

    山匪頭子被陳景拿著刀架在脖子上，求饒道：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林夫人和林大小姐和林二小姐，我們從沒有……”

    山匪頭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景抹了脖子。

    看著那倒下的子，陳景冷酷道：

    “這就是你們殺害我們大將軍的代價！”

    說著，他出劍，吩咐道：

    “將他們所有人的頭砍下，抬進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