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眠并不知道夏知若來了這邊，還進了書房的事。

知道也不會在意。

等人一離開，就給關茗打去電話。

“眠眠。”

電話那邊，關茗的聲音帶有些許困意，似是剛睡醒。

“怎麼樣，天戎有沒有為難你？”

蘇云眠有些擔心，讓關茗同那種危險人打道本是無奈之舉，這心一直提著。

“為難倒沒有。”

雖說是了不小驚嚇，不過，關茗也沒提被槍指著的事，洗了把臉神才振了些。

“眠眠，我打算和天戎合作，你看如何？”

“和天戎合作？”

蘇云眠心下一驚，音量微微提高了些，“你怎麼想的，家現在一堆麻煩事，很危險，你攪合進去......”

“但這是唯一也最快的辦法。”

關茗打斷。

“而且，眠眠，你也說過，從那天我救下他那刻，就摘不干凈了不是嗎？我們早卷進去了，現在又沒法出國，和他合作是最保險的，多一個敵人不如一個。”

蘇云眠沒說話，關茗說的沒錯，也明白。

可是......

無端的難過襲上心頭，提起雙坐在沙發上，下垂在并攏的膝蓋上，烏發黑亮散落下來，蓋住半面側臉，唯一出的眼睛染了些紅意。

“是為了我？”沙啞著聲問。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響起關茗重重的聲音，“也是為了我，為了關家！”

......

“怎麼個合作法？”

蘇云眠沒再說什麼拒絕的話，直接把自己算上了，詢問起他們的打算。

關茗將昨天同人見面時的協商，還有當前的局面講了一遍。

天戎最近還得繼續藏著，則代他在外同一些關系人對接聯系，幫他理一些不能出面但難搞的經濟糾紛相關的事，幫忙埋雷掃雷，直到外面風波推到一定地步，他能出面為止。

“等他出面后，會公布和國外回來的一個AI團隊云山宣布合作，局勢會相對穩定下來，到時......”

“你說什麼團隊？”

蘇云眠聽到悉的名詞閃過，腦嗡鳴巨響，口問出。

“云山啊，怎麼了？”

說到這，關茗不由贊嘆道——

“這團隊核心可是個很天才的人，同這天戎還是好友呢，年初剛回國的。”

“聽說國不大集團都想和他合作，尤其是他研發的那套‘CN模型’，就連孟梁景也發出了合作意向，沒想到人家早就定好了，要和家合作，還順勢搞了這麼一大作。”

“原本家和孟家雖是在一個階層，但影響力還差了一大截，但如果這次風波過去，和云山團隊敲定合作，借其與國家項目接軌，雖說和孟家這頭強龍比起來還差點，但至也不是孟梁景能隨便的了，到時候關家再同家綁定，你就再不用制于他了.....”

關茗越說越激，也就沒注意到電話那邊沉寂的氣氛。

蘇云眠抓著手機，眼神恍惚破碎，云山......會是想的那個云山嗎？

“眠眠？眠眠？”

耳邊突然的喊聲，將拉回現實。

“嗯，我聽著。”

蘇云眠強下心翻騰的思緒，同關茗又聊了些合作的事，最后才輕聲問：“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麼嗎？”

“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關茗保證著：“我會盡快的！”

電話掛斷，蘇云眠卻久久無法回神。

云山......這個名字。

......

數年前，機房里。

蘇云眠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麻麻對毫不藏的原始代碼，滿眼的驚嘆。

“好厲害！”

“青山，你簡直是個天才！”

“這套模型做，你一定可以名整個AI圈的！也一定可以為這個行業的領軍人！”

站在側的年輕人，姿拔，聞言笑容清朗滿是朝氣，開口時語調溫有力。

“那蘇蘇。”

“你見證了這一路，又一直鼓勵陪伴著我，等這模型做，就以你我名字為名，就，「云山」好不好？”

那時的蘇云眠意外又，卻鼓起勇氣沒拒絕。

說：“好。”

后來一切變得太快，年剛剛萌發還未來得及瘋長的晦意，輕易被巨浪摧折、拍碎、崩潰。

自此經年別離。

如果真是他......蘇云眠竟不知自己該以何面目去見他，心竟升起了怯意。

沙發上，人雙手環抱雙膝，臉埋在其上，久久不，只消一，酸脹的心就會扯得生疼難過，難以形容的緒。

......

書房里。

夏知若推開門走進去，隨意一掃，就愣住了。

在書房一角，竟違和地放著一個黑行李箱，上面還有過了安檢未摘的標簽。

疑開口：“你要外出？怎麼不告訴我？”

“不是。”

孟梁景瞥了眼行李箱，面上沒什麼緒，開口問：“什麼事？”

夏知若拎著包走過去，拉著椅子同孟梁景一起，坐在辦公桌后面，兩人挨得很近。

從手提包里取出一沓資料放桌上。

“我們和云山團隊那邊已經確定好見面時間了，這是你我準備好的商談資料，需要你親自閱過，你最近又不去公司，我只好來家里找你了。”

孟梁景接過，笑道：“辛苦若若了。”

夏知若湊近了些，笑意深深，“你知道的，為你做什麼，我都愿意，只是你一直不去公司也不好，你......”

“等這幾天忙完吧。”

不等夏知若說完，孟梁景先一步開口打斷，“最近家里事多，等我理完就過去，而且凡科有你在，我也放心。”

他輕拍夏知若的手，笑意溫。

夏知若心知他在忙什麼事，心上憂慮，卻到底沒再說什麼，只微笑點頭。

“那你最近晚上，記得空去我家，你最近去的都了。”

“嗯，我記得的。”

孟梁景想了想說：“我這幾天忙了些，先讓孟安多去陪陪你和伯父、伯母吧。”

夏知若高興了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