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眠眼里滿是走來的老人,并未聽到天戎的問話。
人群中氣場很強的老人也注意到了這邊。
停下腳步,朝側的人說了幾句話,很快那群就被旁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不讓拍了。
眾人疑,但礙于老人的份,沒人再敢接近。
老人甩掉后方的人群,大步往蘇云眠這邊走來。
蘇云眠也立刻迎了上去,眼里滿是亮、還有一近鄉怯的躲閃,一時間竟沒敢出口喊人。
老人走近了,輕輕摘下臉上的墨鏡,認真打量著面前的侄孫,許久后才皺起眉,手了蘇云眠的腦袋,話語里滿是不滿,還有并不明顯的心疼。
“怎麼這麼瘦了,他都怎麼照顧你的!”
著頭頂許久未有的溫暖,蘇云眠鼻子一酸,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克制住、哽咽地喊:“姑。”
只是出口兩個字,就說不出話了。
怕下一秒自己就當場哭出來,是真的太久沒見到姑了,濃郁的思念和多日來積的緒委屈堵得心口酸疼。
自家侄孫自己了解。
一瞧這模樣就知道,這些年過得并不算好,老人嘆了口氣,拍拍蘇云眠的腦袋,“車上說。”
蘇云眠‘嗯’了一聲,就要和姑一道離開,天戎卻在這時迎了上來。
他下眼底涌出的震驚,朝老人出手客氣有禮道:“蘇老師您好,晚輩是家長子天戎,常聽父母說起您,我年初剛回國也一直沒找到機會拜訪您。”
蘇玉錦面對外人面上就冷淡許多,看了天戎一眼,淡淡點頭,“我知道你,難得的青年才俊,近些年在國外還活躍。怎麼突然回國了?”
天戎笑笑,避而不談道:“國環境更需要我。”
客氣了幾句,天戎便讓開路,笑著道:“蘇老師有事,晚輩就不打擾了,改日定登門拜訪。”
蘇玉錦沒回應,直接帶著蘇云眠離開了。
......
天戎著姑侄兩人離開的背影,眸幽深,他自是知曉那位老人份的。
蘇玉錦此人,名流圈可謂是如雷貫耳。
先不說這人本就是國際頂級國風時裝設計師,作品風靡千萬難求,深名流貴族喜。
若只是如此便也罷了。
但還是全球十三大高定奢侈品牌之一的錦繡(Splendid)創始人,資本雄厚,背景顯赫。
尤其在國外能量巨大,人脈通天,同名流貴族王室好,頗有手段。
對方又在黎有工作坊,也是常年在國外。
因為家在國外的特殊產業,需要蘇玉錦手里的人脈。
天戎在國外時很多次就想拜訪,但都被對方拒絕了,一直找不到機會,沒想到今天就意外見到了,更沒想到對方竟還和蘇云眠有這麼一層關系。
也算意外之喜了。
天戎笑了一下,“這下可是有意思了。”
......
“姑,去哪里?”
上了車,蘇云眠坐在駕駛座上,小心問坐在副駕駛上的人。
“不是說你沒丟下藝設計,還自己開了個工作室嗎?直接去你工作室那邊,我看看你這些年退步沒有。”
蘇玉錦向來雷厲風行,上車便是正事。
“好。”
蘇云眠答應著,將車開了出去。
隨著車開出去,注意到后視鏡里,有兩輛黑車跟了上來。
“不用管,那都是我工作人員的車,他們得跟著的。”蘇玉錦解釋了一句。
蘇云眠點點頭沒再關注。
車再次陷安靜。
因為蘇玉錦不贊同過去蘇云眠的婚事,還有荒廢天賦的行為,姑侄兩人又都是倔脾氣,一鬧矛盾就是近七年不見,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車開了一會,蘇玉錦突然開口,打破了空氣里的沉默。
“你和那天戎是什麼關系?”
蘇云眠沒想到姑第一句是問這個,卡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把禮服的事說了。
“他在我這里定制過一次禮服,我參加了一次他那邊的家宴,就沒怎麼接過了,不。”
“嗯,不就好。”
見姑這樣,蘇云眠心里也不安起來,“這人是有什麼問題嗎?”
蘇玉錦看一眼,也沒瞞,直接道:“不是他這個人有問題,是他整個家都有問題。”
“啊?”
蘇云眠臉上滿是意外。
“你以為天戎這些年為什麼在國外?”
蘇玉錦冷笑,“他家祖上就不安生,多半數產業都涉黑,也虧得這一代出了個有能耐的小輩。他天戎這些年就一直在暗中將這些有問題的產業往國外轉移,一點點洗白國的產業。”
蘇云眠對這些不了解,聽了也很是震驚。
想到了前段時間給天戎送定制禮服時,在他上聞到的腥味,心里一涼。
當時果然不是聞錯了,這家真的有問題。
正心驚時,又聽到姑繼續說:“他這次回國定居肯定要有大作,家在國的那些產業都還沒干凈吶,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你以后和他接,這種人指不定會干出什麼事,一個弄不好就是牢獄之災。”
蘇云眠乖乖回應,“知道了,姑。”
......
半晌,蘇玉錦再次開口,終于問出了最想問的事,“你和孟梁景是怎麼回事?”
當年姑侄兩人鬧矛盾,就是因為和孟家的婚事,之后蘇云眠還為了孟梁景荒廢天賦轉而去深造計算機,兩人因此發生激烈爭吵后,直接斷了聯系。
這些年聽到孟家就鬧心,錦繡的工作坊又定在國外,也就很回國了。
以蘇云眠那個倔脾氣,能這麼干脆放棄計算機,這兩人關系指定是出問題了。
對自己姑也沒什麼好瞞的,蘇云眠很平靜地說:“我在準備離婚了。”
蘇玉錦意外了下。
對那孟梁景可沒什麼好印象,一聽這話就要出笑容,下一秒就聽蘇云眠說:“他有外遇了。”
臉頓時就黑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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