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個人救救!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是容易口無遮攔,也許是跟周硯越混越,也許是復習得腦子不正常了,反正每次話一出口就想咬舌自盡。
桑后退一步打算跑路。
“桑學妹考得怎麼樣?”剛才出聲的簡櫟城拎著書包從周硯后方走出來,“語文是不是很難?”
簡直就是救星,桑松了口氣,趕忙回答:“難的,難的。”
-
考試第一天就瘋了大半個年段的人,原本以為只有語文數學比較難,但發現后面的考試宛如收割機,考一科倒一片。桑要考的副科是史地政,周硯是理化生,時間完全錯開,就沒辦法約飯了。
地理考試前,桑待在候考室復習,中途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后發現周硯站在后門,迎上去:“你怎麼來了?莫不是要給什麼武功籍?”
周硯被逗笑:“你考地理政治,我怎麼給你籍?”
“好吧。“
“你中午要吃什麼?我幫你帶回來。”
聽他這麼一說,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時間相當湊,地理考試時間是11:00-12:15,下午思想政治又是14:30-15:45,每場考試還要提前半小時到考場。
桑問:“你要去校外嗎?”
“嗯。”
“麻辣燙。”
“換一個。”
桑也不糾結,說換就換:“烤拌飯。”
“好,考完試來修研室找我。”修研室在教師教學樓,并沒有被封鎖,還是正常開放。
桑比了個歐克的手勢,笑道:“考試加油!”
“你也是。”
帶著周硯的祝福笑著進了考場,然后木著臉出來了,這次的命題組絕對是瘋了,考到現在,勉強正常的只有英語。
高三生們群結隊的走在路上,說的話異曲同工,都在罵。現在罵得出來,是因為還沒有直面績,等到績出來,就會沉默。每一次都是這樣。
考完試后,整個高三年段萎靡不振了好幾天,一片死氣沉沉。
太累了。
如今距離高考不到一個月,已經到了后期,能支撐他們繼續趕路的只有考后的三個月長假,結果省質檢又給重擊,心理承能力差的真的會崩潰。
“趕高考吧,最好明天就考。”同桌嘆了口氣,“多一天都撐不住了。”
倒計時的數字已經越變越小,高考時間也越來越近,桑到惶恐,到不踏實,既有張又有恐懼,心臟像是被繩索吊著,上不去下不來,繩索還時不時收,讓不上氣來。
既希高考快點結束,給一紙判書,又希高考慢點到來,再給一點時間,讓去想去的地方。
-
績出來是在兩天后了。
晚自習結束后,桑背著書包去南側樓梯口等周硯,今天周五,約好了要出去。自從第一次出去后,兩人就做了約定,每周的周二、周四、周五都出去,不一定是去吃宵夜,也可以去買泡面買辣條,或者去場走一走。
桑還興致給這三天了標簽。
放松星期二。
瘋狂星期四。
叛逆星期五。
在樓梯口轉悠了一會才等來人,迎上去后,問:“今天去干什麼?”
“你有什麼想法嗎?”
“想吃辣條。”
“嗯。”周硯應道,又補充了一句,“吃。”
兩人順著人流下樓梯,桑練的扯著他的書包帶,一路上念念叨叨:“學長,你的書包太單調了,烏漆嘛黑就算了,一點掛件都沒有,搞個東西掛上去會好看一些的,相信我……”
“今天楊老師安我們了,說省質檢也沒什麼,考過就過了,不用太放在心上。還讓我們反思,說,不要否定努力的意義,而要去思考自是否真正努力,不要做表面功夫,自己自己,沒取得效就怨天尤人。”
“真正的努力應該是持續不斷的、全心投的。”
一路念叨到了小巷旁的小賣部,買了幾包辣條后,終于安靜了下來。
周硯問:“吃冰淇淋嗎?”
“吃。”
又去買了冰淇淋,現在的時節溫度已經升了上來,但晚上風吹著還是有些涼,桑低頭咬了一口,被涼得嘶哈了一下。
“心不好嗎?”周硯突然問。
桑愣了下,又低頭咬了一口冰淇淋,半晌,悶聲道:“不是很好。”
“因為省質檢?”
原本沒什麼覺的,很多緒在晚自習時就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但是周硯一問,那些覺又重新冒了頭。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沒想到自己的演技如此拙劣。
“嗯。”很輕的應了一聲,眼眶有些熱。
還是沒上榜一。
只差了一點。
績出來后,按原始分排,是第一,比第二名多了兩分,但是賦分后,就掉到了第二,因為地理,賦完分就被反超了一分。
只差了一分。
若是差了太多,覺得自己也是可以接的,可就是只差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冰淇淋化了,滴在了手上,桑手指蜷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紙巾,接過后趕去手。
下一秒又出現一張,桑沒接:“干凈了。”
“眼淚的。”
桑:“我沒哭!”只是眼眶有些熱,眨眨幾下,那覺就下去了。
周硯說:“可以哭。”
三個字一落下來,桑就猛然低了頭,眼淚猝不及防滾了出來,順著臉龐一路下。真的好奇怪,那覺明明已經下去了,現在卻怎麼都忍不住。
側數不清的陌生人肩而過,桑頭都不敢抬,周硯站到了跟前,抬手帶了一下,然后兩人走到了小巷的角落。距離很近,桑覺頭低一些就能抵著他的膛,余里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桑有些崩潰:“太丟臉了……”
“叛逆星期五,可以哭的。”
“你上次還笑我說的這個。” 桑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只差了一點點,就榜一了。”
剛開始看到原始分,激得心臟狂跳,已經想好了等龍虎榜更替完后,要去拍一張照片,拍他們名字并排的照片。
可是賦分排名出來后,心臟就掉進了冰窟窿,很快被凍住,凍僵。
看到一分之差時,眼淚差點滾出來,咬牙緩了一會,才下那想哭的覺,花了大半個晚自習時間才接這件事,重新換上笑臉準備跟周硯出去玩,但是還是搞砸了。
“沒關系,第二名也很棒。”周硯低聲道,過了會,他問,“想爬到榜一是因為我嗎?”
“我想讓名字并排。”
“還有機會。”
這是最后一次大型考試,下一次機會只能是高考。
冰淇淋都快化水了,桑往后退,結果后背抵住了墻:“你離我遠一點,別、別弄到你上了。”
周硯從兜里拿出紙巾遞給:“先眼淚。”
然后展開一張紙,拿過那化得差不多了的冰淇淋:“這就扔掉了,還想吃嗎?想的話,再去買一。”
“不吃了。”桑覺得自己的心比冰淇淋還涼,作迅速且魯的眼淚,臉,頭低得抬不起來。雖然總是跟周硯開玩笑,說考不好就去找他哭臉,但是真正掉眼淚時,還是覺得很丟人,有種無地自容的覺。
晚上回去有些晚了,宿舍關門時間是十一點十分,超過這個時間,阿姨就會關門,想進去只能拍門,然后被罵一頓。
現在宿舍大門關著,宿管阿姨站在門前,在前邊還站了一排人,哪個年段的都有,老遠就聽宿管阿姨在吼:“幾點了看不見嗎?這麼晚還不回來,等會查寢查不到人我該找誰?出事了誰來負責?誰都像你們這樣,還有什麼規矩?”
桑被嚇了一跳,趕推周硯:“你快走,等會被瞧見,保不準連你一塊罵。”
一中校規上不早,只在升旗儀式時說過一句‘男應該保持距離’,其它年段什麼況不清楚,但是高三年段是不太管的。
因此下晚自習時,生宿舍樓下總會又很多小,要麼在生園,要麼在邊上的昏暗小路,要麼就站路燈下,不是抱在一起就是親在一起,好久才分開。
宿管阿姨沒看見還好,看著了就會說兩句,讓生快回來,別膩歪了。
有時太晚了,直接聯系男生宿舍的宿管,連男生一塊罵。
周硯不太明白:“為什麼?”
桑正要解釋,就聽舍管阿姨一聲怒吼:“站路燈下面那倆高三的!要膩歪到什麼時候!?”
桑著急跑過去:“學長拜拜!”
跑到宿舍大門前,自覺的站進隊伍,不過于事無補,早就已經撞上槍口了,宿管阿姨說:“你們都高三了,距離高考沒幾天,談說差這兩天嗎?孰輕孰重都分不清,現在嚯嚯,考不上大學有你們哭的,找誰哭去……”
“阿姨。”一個穿紅白校服的高三生出了聲。
“怎麼了?”
“你換個方向罵,你罵的這倆人要是考不上大學,一中就完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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