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按的要求下樓買了榨菜和老干媽，回來一開門就見桑雙手抱在前，目定定的看著他。

“給你。”桑落將手中的塑料袋遞過去。

桑不接。

桑落干脆自己拿到餐桌上放好，然后進廚房去看煮的稀飯，看上去沒那麼糟糕，只是時間放久了，有點粘稠，他轉想從碗柜里拿碗盛稀飯，結果一轉就差點撞到桑。

“你要嗎？” 他繞開去拿碗，然后轉，又差點撞上。

“……”

桑就像條尾，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桑落服氣：“你跟著我干什麼？”

“你為什麼能跟他打電話？”

還沒回答，又是一句反問：“為什麼？”

桑落往后靠著大理石臺，默了半晌，問：“你沒跟他打過電話嗎？”語氣里沒有其他緒，單純的疑。

“……”

這一下簡直是在往桑心上刀。

桑落：“他主打過來的。”

“……”

第二刀。

怎麼都沒想到，這種好事居然讓桑落搶了先？到底是為什麼啊？這才剛加上聯系方式，怎麼算都沒超過八個小時，半天都沒有，難道這就是男生之間的友誼？

“你們聊啥了？”

要是不給看，這人能跟在他屁后頭轉悠一天，桑落從兜里拿出手機遞過去，然后轉盛稀飯。

桑趕劃開手機，點開聊天件。

這簡直是桑見過最冷清的微信，只有新聞推送和公眾號推送，有備注的聯系人最早消息顯示在一月一號，一連串的‘元旦快樂’，聯想到桑落的尿，估計是別人給他發的，他理沒理人都是個問題。

桑隨意瞄了眼，就開悉的修勾頭像，并在心里念叨，桑落這個懶人，一個備注都不給人家。

桑落：你好，我是桑落。

硯：你好，周硯。

然后沒然后了。

什麼東西？就這尷尬到窒息的聊天模式，居然能打電話？桑目下移繼續看。

下一條消息的發送時間是在凌晨2：03。

桑落：【圖片】【圖片】

桑落：最后一道單選，我重構了函數，但是比不出大小。

兩張圖片，一張是題目，一張是他寫的過程。桑落瘋了嗎？寫題寫這麼晚？都快起床了。

周硯：重構的函數沒問題，不過需要變形。

周硯：這種題可以記特殊值、特殊函數，大致估算，難以估算的，再重構函數。

桑落：好，謝謝。

周硯：嗯。

2：36。

桑落：卷一軸題第三問。

周硯：超綱了，命題背景是黎曼積分的定義。

桑落：我去了解一下。

周硯：好。

6：12。

桑落：我看了，很有意思。

周硯：能做嗎？

桑落：勉強能。

周硯：好。

桑落：我做了填空軸，解析太復雜。

周硯：有比較簡單的方法。

桑落：什麼？

這兩人是一晚上沒睡嗎？桑簡直震驚。

手指往下一就見周硯發過來一條語音。

桑瞬間瞪大了眼，臥槽！語音？憑什麼？憑什麼？

急忙點開，就聽里邊傳來周硯的聲音，他應該是在邊看圖邊說，語速有些慢：“做三條輔助線，連接AD,CG,BF，再看看這個圖形。”

桑落：你一晚上沒睡？

周硯：做競賽卷，睡不著了。

桑落：難嗎？

周硯：還行。

桑落：我做了輔助線，沒看出什麼東西。

然后語音電話就彈了過來，不過僅談了一分五十六秒，就掛斷了。

-

桑難以理解，滿腦子‘為什麼’，這種聊天模式冷出天際了，周硯為什麼給他發語音，還給他打語音電話？簡直難以釋懷，整整一天，桑落走到哪就跟到哪，連作業都搬到了桑落房間，是搶占了他的大半張書桌。

桑：“你怎麼還不打電話？”

“？”

電話當然是沒打出去，今天除夕，家家都在忙著過年，只有他們姐弟倆閑得慌。打開手機，一刷朋友圈，全是分過年日常。

有人曬年夜飯，有人曬新年禮，有人上傳和朋友出去玩煙花的照片……十分熱鬧喜慶。

下午五點，兩人開始行了，絕不能讓除夕夜淪落到吃泡面的地步，不過桑進廚房沒多久，就被桑落趕了出去。

練了幾天，桑落的廚藝還是有顯著進步的，能看也能吃，不過略顯寒酸。

隨便應付了一下，就見‘家庭茶話會’里桑爸發了幾張照片，一點開，全是大魚大，盛至極，堪比滿漢全席。

桑：【無語】【翻白眼】

桑落：附議。

桑爸：哈哈哈你們吃的啥？

桑爸：【紅包】

！

桑一下就點進去，哦耶，今日賬五百，桑落也領了一個，于是家人群重新開始和諧聊天。

除夕夜，大抵都是要守歲的，桑打開電視看春晚，即便現在年味已經很淡了，但是該有的流程還是不能。

窩進沙發，有一搭沒一搭的看，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眼消息。客廳里只有電視的聲音，落地窗簾拉開了一半，窗外的燈投進來，彩已經黯淡，遠傳來模糊的煙花竹聲，明明是熱鬧的，卻又格外冷清。

在某一瞬間，桑才陡然有了真實，又是新的一年了。

突然很想找周硯聊天，聊什麼都行，尬聊都行。在這個時候，很想要收到他的消息。

不過在對話框里寫寫刪刪，還是頹然的放下手機。

時間已經近零點了。

疫防控的影響，今年的春節也許不會很熱鬧，但是每到零點，似乎都會有煙火。

桑爬到了頂樓，頂樓很是寬闊，靠墻角的地方擺著很多盆栽，有多，有玫瑰，有仙人掌，種類繁多，是房東種下的。

爬上梯子架，瞬間覺得景象無比廣闊，所有東西似乎都被盡收眼底，朦朧夜與霓虹燈模糊了這座城市的廓，萬家燈火，怪陸離。不太遠的地方升起許亮，聲響順著風傳過來。

看不見的硝煙依舊籠罩，不過朝總會升起，這是恒定不變的規律。

桑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23：58。

快到零點了。

23：59。

又等了一會，興許還有二十秒、十秒、五秒……

時間跳轉到00：00的那一瞬間，四周還是萬籟寂靜，桑的心跳卻陡然快了起來，指尖有些抖的去點開電話，輸了那個爛于心的號碼。

嘟——嘟——

咚——咚——咚——

手機聲音短暫頓了一下，傳來周硯的聲音：“喂？”

“學長，我是桑。”

“我知道，新年快樂。”

嘭-嘭-嘭！

周圍煙花綻放，火樹銀花替出現，漫天飛舞，璀璨的映了眼睛，那一瞬間，急促的心跳聲似乎與煙花聲響重合，辨不清哪一個頻率更高，聲響更大。

“新年快樂。”桑說，“希你每天開心。”

祝福語能說很多——

祝你歲歲年年長健，負歲年年春草長。

祝你無事絆心弦，所念皆如愿。

不過所有話語在間囫圇轉了一圈，發現，只希他能每天開心，開心就好。

辭暮爾爾，煙火年年，這是和周硯拜的第一個年。

往后，會爭取，很多年。

－還有一章，今晚會熬一會，想把每章字數提到3000+，不然每章都很短小，章節數會很冗長。你們別等哈，都早點睡，明天一早起來看嘛【看作話，都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