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昱看了眼那個方向,沒說話,牽住梁晚意的手,“走吧。”
“不找他試試嗎?”
“如果人家愿意代理,就不會讓江律師來了。”
“那柯叔怎麼辦?20年吶!”
“謀事在人,事在天。走吧。”
柯昱把梁晚意帶出了律所,車子停在律所的地下車庫。
梁晚意坐在副駕駛給霍庭洲發微信。
【霍律師,黃金曼特寧好喝嘛?】
霍庭洲喝著蘇躍剛給泡上的黃金曼特寧,回了消息。
【扔了。】
梁晚意:……
【很貴的。】
霍庭洲不回。
對話框上方有跳的對方正在輸。
【霍律師最近忙不忙呀?案子多不多呀?】
這問題問的,純廢話。
霍庭洲現如今只挑一些重大的案子做,小的,不重要的案子都分給了下面的徒弟們,忙不忙,看自己。
想忙的時候就忙點,想閑的時候也可以一個月都不來律所。
這人開始有禮貌的時候,肯定沒安好心。
【忙的。】
【哦。】
梁晚意正要繼續說點什麼,柯昱突然開口道,
“昨天我去看我爸了。”
梁晚意還在打字的手頓住,轉頭看他。
柯昱面疲憊,英俊的臉龐頹頹的,想必是沒有休息好。
梁晚意放下手機,握住他的手了,“柯叔他還好嗎?”
柯昱點了煙,吸了一口。
梁晚意頓了頓,他從不煙的,但看他這樣子,不像是了一天兩天。
停頓了很久,柯昱開口,“他在里面被打了,進了醫院,不然我本沒有探視的機會。”
“什……什麼?是賀家的人干的?”
“不確定,娜娜找人去查了。”
聽到是霍娜娜去幫忙查了,心里不是沒有芥,說明昨天事剛發生他就告訴了霍娜娜,其次,霍娜娜有這個能耐幫到他,而梁晚意呢,什麼都幫不上。
還有,他又喊【 娜娜】,而不是霍娜娜。
心口一陣刺痛。
這個時候跟他糾結霍娜娜還是娜娜,并不合時宜,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緒。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但也不至于這麼沒分寸,輕聲安道,“會沒事的。”
千鈞律師事務所,霍庭洲看著那個【哦】字發了會呆。
明明剛才還有正在輸,他等了一會,后面卻是一條消息都沒了。
“霍律?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蘇躍他。
霍庭洲回神,“什麼?”
“下午和賀總的約是推了還是保持?”
“推了。”
“好的。”
“柯昱的案子剛才聊的怎麼樣?”
“哦,剛才江毅說,勝訴概率不大,人證證都齊全。”
“嗯。”
蘇躍匯報完工作就準備出去,霍庭洲又說了一句,“下午和賀總的約保留。”
“好。”
梁晚意下午自己回了咖啡店,柯昱只請了上午半天的假,律所出來后把送到咖啡店就又回去上班了。
心疼,卻沒能說出的話。
甜言語絕緣。
“開車慢點。”
“嗯。”
-
回到咖啡店,梁晚意點開了微信,發現對話框還停在霍庭洲的頁面。
那半句未打完的話還在打字欄。
【柯昱的案子你能不能……】
梁晚意刪掉了那幾個字,太直接了,他這樣的份和這樣的格,是說句幫忙就會幫的嗎?憑什麼?
別到時候惹急了,連江毅都不肯給他們了。
想了想還是發了句客氣話過去。
【剛從新西蘭空運到了一箱牛排,很新鮮,晚上你來店里,請你吃惠林頓牛排?】
幾個小時都沒有回復,石沉大海。
梁晚意怕人家覺得擾,沒敢發第二條。
也不打算糾結了,起自己去后廚開始理牛排。
這是去年在國外的米其林餐廳學的,長刀切下一片牛,干水分,用海鹽按全,然后腌制半個小時。
口菇切碎,平底鍋澆一些橄欖油,炒香,又加許蒜泥。
將牛排煎至定型,上,許芥末,抹上蘑菇醬。
再卷上皮…….
忙活了三個小時的梁師傅端著惠林頓牛排出來,剛走出后廚,就看到了坐在老位置的霍庭洲,自己已經點好了咖啡。
沒等到他的微信,所以只做了一份,梁晚意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也不好自己吃獨食,索客氣了一下。
“霍律師吃嗎?”
“吃。”
梁晚意:......
敢怒不敢言,把牛排推到對面。
霍庭洲沒客氣,放下手機,拿起了刀叉。
霍庭洲本就出豪門,吃西餐的樣子自然是著常人上沒有的矜貴。
手掌背部筋脈分明,指節也長得分外好看,梁晚意心道,這手都可以拿去建模了吧。
牛排口,突出的結上下滾,連著吞咽的作都帶了濾鏡。
梁晚意坐在他對面,托著腮欣賞著,“怎麼樣?”
霍庭洲原本嚴肅的神松了幾分,也沒直接夸,“你們店廚師的技比咖啡師好。”
意思是,這牛排做的比咖啡好,就當是夸了吧。
霍庭洲什麼人,京城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他能這麼拐彎抹角的肯定的廚藝,梁晚意自然寵若驚。
“謝謝霍律夸獎,你喜歡就行。”
霍庭洲挑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這該不會是梁小姐親自做的吧?”
梁晚意一雙狐貍眼輕佻,水瀲滟,難得對他笑,“嗯哼,喜歡的話,常來。”
“我要是常來,梁老板都親自下廚?”
梁晚意這會兒只想討好他,異常地好說話,“一句話的事。”
霍庭洲看出諂的神,有話直說。
“柯昱的案子,我不會接。”
梁晚意本來還洋溢著職業假笑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原形畢,“為什麼?”
霍庭洲見變臉比翻書還快,臉上的散漫也消了幾分。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知道,我不可能接就行了,江毅是我們律所刑事案件最有經驗的律師,在這個京城找不到比他好的,你要知足。”
“可這是經驗的事嗎?他說幾乎沒有勝訴的可能。”
“那就盡量配合,早點認罪,增加法好度,爭取輕判。”
“什麼?可他是被冤枉的。”
沒想到霍庭洲的話竟然和江毅的一模一樣。
“他是不是被冤枉的,警方自然會調查清楚,這不是律師層面的事。我們能做的,是據現有的證據,證詞,為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寬限。”
梁晚意輕笑出聲,眼底過一道無助的孤寂,“是因為你們和賀家是世吧。”
“什麼?”
“別人是不敢得罪賀家,你們霍家是不想得罪賀家。”
霍庭洲放下了刀叉,拭了下,顯然是沒有興致再吃了。
“霍家是霍家,我是我,兩碼事。”
“哦,兩碼事。那也就是說,不是霍家礙于賀家的面子不想幫,是因為你霍庭洲個人,不想幫。”
“首先,我沒有義務幫你,看在之前你刪掉微博的份上,給你安排江毅來代理你男朋友的案子已經是仁至義盡,其次,關于我個人,梁小姐,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梁晚意倒也沒這麼不識好歹,知道這大致是在霍庭洲的底線了。
下了態度,輕描淡寫地又問了一句:“霍律師,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麼。”
“是因為你那白月嗎?”
“白月?”霍庭洲臉上看不出緒。
“賀言希。”
霍庭洲聞言,臉上的散漫消失殆盡,他抬眸看。
“是因為是你的白月嗎?你是怕惹不高興?”
如果是,那或許功課一下賀言希,也是條路子。
“梁晚意,把我調查的還徹底啊?怎麼?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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