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旁邊聽著,陶歡意才就忍不住想問了。
如果最近查到的都是真的,那麼鄭志信未免也太會裝了。
“當然不是,歡意,你誤會我了!我當初不是跟你說了麼?我收購陶氏,只是因為我崇拜你爸爸。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也照顧你的不是?至于你家里起火的事,我一直以為是個意外啊。”
陶歡意點頭,提出疑問,“好,那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要陷害章伯?”
“章伯?那是誰啊?我鄭志信如今功名就,嫉妒我的人那麼多人,而有些人因為嫉妒而陷害我,也是常理之中。”
陶歡意說著,從手機里翻出資料,隨即放在鄭志信的面前。
鄭志信未必記得章伯那個名字,卻認識這個人。
一看照片,他瞬間就明白了。
他彎了彎,一臉不屑,“哦,是他啊?這個流浪漢有被害妄想癥,每天就等在我公司的門口說要將我繩之以法,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與我有過節。當初他在我們公司做事,因為我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他就懷恨在心,一直在背地里陷害我。”
“陷害?”
“是啊,他非要說我害了別人,說我虛偽。而且他后來家里遭逢變故,也全都怪在了我的頭上,每天就賴在公司門口不走,非要說揭穿我的真面目。他在公司門口躺了那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話落,鄭志信苦口婆心的看向陶歡意:“歡意,這人就是心狹隘,覺得我沒有采納他的建議,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
陶歡意沒有想到,鄭志信搬弄是非的本事竟如此之大。
只是幸好,有沈晏郴。
此時此刻,沈晏郴拿出一份文件,文件里有各種鄭志信陷害章伯的證據。
“當年,章伯的妻子被人毆打致死,施暴人坐牢。我找到了這個人,他的賬戶里有你的匯款記錄。另外,他的眼睛是他在后來的工廠工傷造,索賠的時候也有你從中作梗,給對家找了你的用律師。舅舅,如果你想跟沈家合作,你就應該說實話。因為你若是不說實話,沈家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合作的。”
以合作為餌,鄭志信果然局促起來。
他力極大,又十分糾結。
這種事,照常理來說,應該否認到底。然而他心里很清楚,沈晏郴跟陶歡意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即便否認,他們也未必會相信。
而按照沈晏郴所說的,如果他不承認,還有可能影響合作。
鄭志信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爸,你別相信他!沈晏郴,你今天我們過來,說是家宴聚餐,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家里人吃飯那麼簡單!”
何止是沒那麼簡單?
簡直就是鴻門宴!
鄭明朗心里猜測,如果今天他們父子倆不在這里代點底,恐怕今天都別想順利走出這個門。
“爸,你想想清楚,公司的事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何必非要跟沈晏郴合作?”
“閉!”
鄭明朗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鄭志信打斷。
“你懂個屁!什麼也不知道,就不要隨意。你在飯桌上的規矩,我沒教過你,你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沒人教你麼?”
鄭明朗面尷尬,只能低頭。
在被鄭志信訓話的時候,他永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鄭志信本不他。要不然,他怎麼會在沈晏郴的面前如此奚落他,咒罵他?
“爸,我錯了。”
鄭志信回頭再看沈晏郴之時,滿臉賠笑,“晏郴,這事你又何必我?都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又能騙你什麼呢?再說了,就算我陷害章伯,你又怎麼知道,他說的一定都是真的?”
“他現在家破人亡,眼睛又瞎了,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心存報復故意在你們面前這麼說的?”
“是,我猜到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又找了幾個公司以前的老員工問了一下。最后得知——章伯所說的,都是真的!”
“這……”
“舅舅,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知道前些日子你的一個手下逃到國外去了。我相信他應該知道你不事,你想,如果我把他找出來,這些真相我應該能全部知道。而相應的,因為你的不信任與提防,沈家也永遠不會跟你合作的。”
迫于力,鄭志信臉難看到了極點。
“晏郴,你這是……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罷了。”
鄭志信突然也明白了,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若是再極力否認,也沒有意義,而自己所做的那些事,也沒有證據,甚至不可追溯。十幾年前的事了,到底還有誰能記得?
沉許久,鄭志信這才笑著開口,“行,我就這麼跟你說了,章伯的事,的確是我干的。但是,那也是因為他先來惹我的。如果我不好好教訓他,他還會鬧出更多麻煩的事來。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提前解決他?”
“那我家里的事呢?”
“歡意,不是我不愿意說實話。這事就是你舅舅弄出來的,就算我真的做了點什麼,那也不過是找你舅舅說了一些話而已。他跟我有相同的境遇,我們都是不被家人待見的舅舅,僅此而已。至于你爸媽的事,我很憾。”
“真的嗎?”沈晏郴反問著,“可是我聽他說,這整件事,就是你策劃的啊。”
他抬手,拿出了一張照片。
鄭志信一看到那張照片,頓時激昂地大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在沈家那麼大的財力面前,有什麼不可能的? ”
鄭志信幾次言又止,都將自己的話咽了下去。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斗爭,他忽然出了一詭異的微笑。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
“鄭志信,你是承認了?!”
“承認又怎麼樣?那麼多年過去了,十幾年啊,再說了,要不是方域明心有怨恨,這事怎麼可能會那麼功?而且這些年來,我也給了方域明不錢,是他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想利用你的繼續賺錢,這也能怪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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