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最早，齊文軒是建議沈晏郴去看心理醫生的。后來沈晏郴的的確確也是去看了心理醫生，結果到那用了催眠一系列的治療方式，都沒有任何效果。

心理醫生給出的結果，也就是“心魔”。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啊！”

陳靜反應機敏，“夫人呢？這是在醫院，應該是夫人出事了……”

杭生也是眉頭蹙起，“齊醫生，我從來沒有見過爺這個樣子。以前也是發作，可是頭不會這麼疼。真要是你們說的緒問題，不應該影響到他的的呀。可是他的緒，卻惹得他那麼頭疼，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古怪啊？”

杭生突然想起來，沈晏郴每次覺得頭疼的時候，都好像腦子里有千萬條蟲子在鉆似的。

“不清楚，他的況我是聞所未聞。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還專門去修了中醫，還請教過許多中醫大師，也沒能斷出他到底是個什麼病。”

“好吧……”

兩人這邊說著，那邊陳靜則去詢問了一番，果然得知陶歡意就在這家醫院里。

詢問了醫生況，很快就確定了陶歡意沒事的結果。

陶歡意出來的時候，還捂著自己傷口上的紗布說：“我說了我沒事啊，那刀不深，就是一點皮外傷。”

陳靜聽著，心里也不是滋味，“夫人啊，你是沒事，可你這樣子把爺嚇壞了。爺那個‘老 病’不僅跑出來了，而且還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怎麼回事？”

“你跟我來。”

陶歡意跟著陳靜，到了沈晏郴所在的病房。

……

此時此刻，沈晏郴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蒼白憔悴。齊文軒看了一眼就知道陶歡意是沈晏郴的妻子，他抿輕聲道：“我給他注了鎮定劑，他現在睡下了。不過你們看歸看，小心一些。因為按照他以往的況，我怕他醒了以后還會被緒覆滅，做出什麼極端舉來。”

“好，謝謝你。”

齊文軒收拾起東西，又向杭生叮囑了幾句，隨即走了。

陶歡意一直守在沈晏郴的邊，直到他醒了過來。而藥效漸漸散去的沈晏郴，醒過來的時候雖然迷迷糊糊的，那被蟲子啃咬似的頭疼，還有滿腦子陶歡意出事時的目驚心全部縈繞在他的腦子里。

他突然起，掐住了陶歡意的脖子。

“沈晏郴……是我……”

聽到聲音不對，沈晏郴慢慢反應過來，他松開了手，自責不已，“歡意，你……怎麼是你？”

“我聽說你之前的病癥發作了，所以想守著你。”陶歡意主告訴沈晏郴，“沈晏郴，我沒事。醫生也說了，我就是一點皮外傷，你剛剛雖然掐我，但我也不疼，真的。”

陶歡意盡量聲，想安他的緒。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卻大概已經猜到，沈晏郴這古怪的病興許跟他的緒有關。

好像某些緒刺激到了他，他就會發作。因此陶歡意才會如此安他，平他的緒。

沈晏郴嘆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正想將摟在懷里，卻一眼看見纖細的脖頸上的青勒痕。他都掐得脖子上留下那麼深的痕跡，還說著沒事不疼。

沈晏郴心中酸，明明自己最想好好保護的，最后卻什麼也做不到。

陶歡意看不見沈晏郴的表，自然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的。只是靠在沈晏郴的懷里，輕地說著，“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吧，沈晏郴你答應我的，我們都要好好的，等我把孩子生下來……”

不知不覺間，這個孩子也六個多月了。

的肚子越發大了起來，連走路都有些辛苦。沈晏郴心疼，特地將抱了回去。

只是經此一事，兩人之間莫名的氣氛有些微妙變化，再不似以往那般融洽。

陶歡意幾次想要開口，總歸言又止。說的話，沈晏郴回以沉默。

起初陶歡意還以為，沈晏郴只是沉浸于自責之中。

而陶歡意不在的時候，沈晏郴卻越發沉狠戾。

他時常會覺到頭疼，而在他頭疼的時候，他總是沉地吩咐著自己的助理，“上次在飯店的事，查清楚，我要將幕后的人碎尸萬段。”

“……是。”

杭生聽得背脊發涼，卻又不敢跟陶歡意告狀，只能順藤瓜地去查。

查到那日的殺手上，第一個慌的反而是方俊毅。

他形匆匆地跑回了家，看著父親就想到那日自己見到的張叔。

“爸，是你指使張叔殺人的麼？！”

那日傷了陶歡意的張叔，正是這幾年方域明一直資助的神經病病人，據說他十幾年前好像殺了人，靠著裝瘋賣傻混過了十幾年，一直活到了今天。張叔還有家人，家人是被方域明送到孤兒院里，目前也養在一戶正常人家里。

只有方域明知道，張叔的兒在哪。

方俊毅雖然對這些事不關心，卻知道張叔的存在。魏敏君活著的時候，跟方域明因為這事吵過架。不滿家里養著陶歡意，外面還要養一個殺人犯神經病張叔。

方域明則表示，自己養著張叔一直有用。

本來方俊毅也不確定，最近沈晏郴的人查到張叔頭上，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張叔現在被關在神病醫院里，他剛開始是害怕張叔說話，胡指證自己。如今查到張叔還是沒有風吹草，方俊毅這才懷疑起自己的父親來。

“張叔他……其實不是神病是麼？”

如果他真的有神病，早就胡指證人了。現在保持緘默，說明他的頭腦是清醒的，只是一直在裝瘋賣傻罷了。

方域明顯然對自己兒子問出這些問題十分不滿，“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爸，該不會是你指使張叔去殺害沈晏郴的吧？沈晏郴他幫我還了外債，咱們再找他麻煩也沒有意義。”

方域明的臉瞬間就變了，“你懂個屁！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