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歡意的化妝師幫換服做造型的時候,在旁邊一直一個勁兒猛夸。
“陶小姐,你上這套服可真好看,也就你能穿的出這服的氣質。”
“謝謝。”陶歡意頓了頓,上的料子,雖然也很舒適,卻顯然不及剛剛那件,再說那件服是沈晏郴準備的,便跟化妝師提了一句,“剛剛那件禮服,能幫我收起來麼?”
“好的。”
化妝師幫找了個紙袋子,裝著禮服的時候,袋子嚓嚓來回響。忽然想起沈晏郴發怒時朗的聲線,腦子里開始想象起他不開心的樣子。沒什麼想象空間,腦海里的沈晏郴便與時的大哥哥融合在了一塊。
不對!
沈晏郴這個黑面閻王怎麼跟那個溫的大哥哥相比?
陶歡意甩了甩頭,卻又有些擔心起沈晏郴是不是還在生氣的事。
正想得出神,門口傳來敲門聲。
鄭明朗在外面催促,“好了嗎?”
“好了好了,馬上出來!”
化妝師將陶歡意推了出去,陶歡意想起自己的樣子可能會被別人認出來,便戴了個口罩,等在一邊。
“好了?”
鄭明朗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陶歡意來,陶歡意如今上的禮服,是他心挑選的,極其符合他的審。他滿意地點頭,親自走到陶歡意的邊,將的手拿在自己的掌心之上。
他牽著陶歡意的手,兩人手掌相合,的指尖逐漸僵。
鄭明朗以為是張,便聲安道:“放松點,沒事。”
陶歡意笑著從他的掌心中開手,“對了,你剛剛說幫我去問那趙家小姐,有沒有道歉?”
“還沒,再等等吧。”
“算了,這本來也是我的事,我不好意思麻煩你。剛剛我在里面想了一下,覺得我也不該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所以,算了吧……”
鄭明朗停下腳步,“歡意,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嗯,快帶我去彈鋼琴那里吧。不過今天不方便,我帶個口罩行嗎?”
“當然可以!”
鄭明朗扶著陶歡意到了舞池邊,那里有一架漂亮的三角鋼琴。琴像是月牙一樣皎白,顯然心護理得锃亮。在鉆石吊燈之下,整個鋼琴反出驚艷的芒,亮的人眼睛發暈。
陶歡意走近那里,突然眼睛一陣刺痛,強了眼睛里。在雙眼酸到幾乎流淚的時候,眼里卻一閃而過鋼琴的景象。
這架鋼琴,正是小時候家里那臺鋼琴!
耳邊忽然浮現出父親高興的話。
“我們家小桃子真棒呢!既然拜在了韓泰華的名下,以后免不了要跟著師傅學習,所以爸爸我呀給你準備了一個禮,小桃子,看看喜不喜歡!”
“哇!爸爸,白的鋼琴!”
“這是爸爸專門找名師定做的,全世界只有這一架,月琴,就做我寶貝兒的拜師禮吧!”
“謝謝爸爸。”小小的陶歡意在父親的臉頰邊吧唧一口,“爸爸等你今年生日,小桃子要彈月奏鳴曲給爸爸聽!”
“好嘞,我的乖兒!”
……
這一瞬間的畫面,足以讓陶歡意陷怔忡。過往的記憶紛沓而至,心中卻越發酸楚起來。父母慘死的模樣就在的眼前,等多賺些錢離沈家,必然要查清楚,當初到底是誰把家害這個樣子。
一定會查清楚的!
陶歡意上前兩步,在月琴前坐下。試探地按了兩個鍵位,就已經清楚了鋼琴所在的位置。隨即指尖落在鍵位上,開始彈起了月奏鳴曲。
這首貝多芬創作的經典曲目,曾經是父親的最。沒能等到父親生日,一家慘死在大火之中。而被接到方域明家里,這麼多年來再也未曾過這架鋼琴。
月琴既然進了芙蓉公館,還有剛剛那一瞬閃過的眼里畫面,都讓陶歡意心里他五味雜陳。終于能用這架月鋼琴,彈奏父親最的月奏鳴曲!本該送給父親的禮,隔了十多年,現在竟以這種方式回報給他。
琴音如月一般從的指尖傾灑而出,宛轉悠揚,一出聲就引來眾人側耳傾聽。
陶歡意沉浸在音樂之中,然而彈到一半,忽然覺手指一陣刺痛……強忍痛意,摁下了其他琴鍵,來來回回的,只在一個琴鍵上的會刺痛。
好像……有人在鋼琴里放了刀片!
陶歡意彈著彈著,額頭已經沁出些許薄汗來。
……
二樓。
突然樓下傳來琴音,沈晏郴不怔楞。
趙承澤很見他失態,抿了一口香檳后調笑著看他,“這次結婚,看來是真收心了?”
“胡說,你剛剛也聽見了,他們方家用了不正當手段我結婚罷了。”
沈晏郴把玩著杯子,耳朵對下面的曲子卻是一點沒落。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陶歡意彈鋼琴的曲意,真有幾分安琪的味道,比如的和弦習慣,還有那些停頓的地方,都有其非常特別的個人風格。
“哦?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找我幫看眼睛呢?”
沈晏郴放下杯子,“懷了我的孩子,我總不能薄待了。”
“晏郴,雖然你,不過我還是覺得,自打我認識你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你對哪個人這麼上心的。雖說大家都說你殘忍暴戾,我卻知道,你的脾氣一直很好。如果有人惹你,你通常都是直接弄死他不會多廢話。剛剛你卻跟置氣,像個孩子一樣稚……”
“到底有沒有?趙承澤,你可別造謠我。”
“有沒有你心里不清楚麼?”
沈晏郴手上的作一頓,突然聽到樓下鋼琴曲有個很不對勁的空缺。
趙承澤目收,晃了晃酒杯里的金輝,“我看你心思全在樓下了,這一個音空了,你竟也聽得出來?”
安琪的影響,他從小就很喜歡去聽音樂會之類的,尤其是鋼琴演奏。這麼多年來,他雖不會彈,對于鋼琴曲確實耳朵毒辣。但凡有什麼問題,他都能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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