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郴的臉瞬間就黑了。
“陶歡意,你因為他這樣跟我講話?”
他分明是在幫!這臭丫頭不識好歹,反過來助紂為,幫著害的人說話?!
“他是我舅舅,你應該尊重他。”
沈晏郴狠狠地瞪著,知道看不見,便咬牙冷聲警告。
“我今天帶你過來,就是來幫你看眼睛的。你看我這段時間對你不錯,縱著你,所以蹬鼻子上臉,覺得我對你特別是麼?!我告訴你,我縱著你只是知道你懷著我的孩子,又背著沈家的事了傷而已!在我眼里,你依然跟方家是一丘之貉,給我滾!”
陶歡意一字未回,只是拉著方域明,“舅舅,我先陪你出去吧。”
方域明扶著陶歡意,魏敏君低著頭跟在二人后。這三人一下來,底下對陶歡意的聲音就更大了一些。
“搞什麼啊?咱們在那邊義憤填膺打抱不平,他們自己倒是好了。”
“無語,說不定也就是他們聯合起來演戲的。”
陶歡意正扶著方域明下樓,恰逢此時,唐晶晶姍姍來遲。一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陶歡意,不顧周圍人的議論與指點,兀自往方向跑去。
“歡意,好開心在這里見到你哦!”
唐晶晶今日一裝,配著明的子也是十分合,一顰一笑之間自然大方,亦是整個會場萬眾矚目的焦點。
高知又單純,開朗又自信,人緣極好,邊便也是不了結的。只是朝而來的虛偽名媛一個沒理,就想來找陶歡意。
唐晶晶打量了一圈陶歡意,“這禮服是晏郴哥哥給你準備的吧?我那晏郴哥哥果然眼極好!不過歡意你竟然也十分出挑,穿出了大家閨秀的覺,毫不遜于我呢。”
唐家在容城也算是頂級名媛了,份不凡,卻也暗嘆陶歡意的雍容端莊。照理來說,這樣的場合多數人收手收腳,在意旁人眼渾不自在,容易放不開。
陶歡意雙眼看不見,也沒半點包袱,全舒展肆意,立而沒有半分格格不,反而極易為眾人焦點。
聽到是唐晶晶的聲音,陶歡意局促又無神的眼里才有了幾分笑意,“晶晶,你夸我還要一起夸你自己,大家一起夸。對了,你的晏郴哥哥在樓上,你快去找他玩吧……不行,我剛剛跟他吵了架,他興趣心不好,也怕你撞槍口上,不如你先逛逛,晚點再去找他?”
唐晶晶來的正好。
陶歡意本就打算讓找沈晏郴,這樣自己才有時間離開去彈琴。
“沈晏郴現在應該在和趙承澤二樓敘舊,等一會他心好些了,你再上去,怎麼樣?”
聽陶歡意這麼一說,唐晶晶心中的小鹿撞了起來。
“啊對,承澤?我先上去看下,晏郴哥哥邊,哪里會有我不認識的人!”
“好。”
陶歡意與唐晶晶分別之后,又將方域明送到門口,隨后四下漫無目的地走著。今日盲杖沒帶,只能循著聲音著前面走,但凡有人聲的地方多數都是安全的,以的聽力,竟也能避開。
再加上來來往往人也不算太多,許多人見了多數都會讓一些,還有好心的服務員給指了鋼琴所在的方向,便也行了一段路。
只是總有人不長眼睛,陶歡意的手著著,不小心就到了別人的服上。
“誰啊?!”
刻薄的嗓音從面前傳來,陶歡意不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晦氣,我這禮服要多錢你知道麼?!被你臟了可怎麼辦啊?!真是的……哦!你原來是個瞎子,瞎子怎麼跑到這里來?難道不該被送進殘疾人醫院麼?”
陶歡意抿了抿,“今日是慈善晚宴,免不了要幫助一些困難的人。你既如此看不起這樣的人,何必要來參加?”
“伶牙俐齒!”那人明顯不服,“我一個堂堂正正的趙家小姐,被你弄臟了服,還不能說你一句了?!再說,你瞎,難道就不是事實了?!”
“是事實,但我并沒有弄臟你的服,我的手是干凈的。”
“我呸!你眼睛看不見,手上沾了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呢,還敢說自己手是干凈的!那這樣吧,你要說你沒弄臟我的服也可以,你當著眾人的面,把你的手指一一放進里,這樣我就相信你的手是干凈的。”
陶歡意咬,旁邊似乎有一些腳步聲傳來,看熱鬧的人怕是要來了。
“怎麼,不敢麼?口口聲聲地說自己的手是干凈的,卻不敢放進自己里。”
“把手放進里,你不是誠心想讓我丟人現眼麼?!這種作在這種場合,何統?!”
那人明顯沒事找事,拿著陶歡意尋開心。聲越發尖銳刻薄,言語也趨向于挑釁,“呵,既然如此,你眼睛也看不見,也不能證明你的手是干凈的,那你就賠我的服吧!”
“賠?多錢?”
陶歡意上這麼說,心里頭發虛。
眼睛看不見,哪來的錢?
“我這禮服是高定,怎麼著也得幾百萬。怎麼,你倒是賠不賠啊?”
那趙家小姐說這番話時,語難掩得意。畢竟在容城,從未聽說過什麼顯貴人家的小姐是眼睛看不見的。今日既能踩著眼前的瞎子立威,又能訛一筆錢,真給這瞎子結了錢整個宴會上的人都會知道穿著價值幾百萬的高定禮服。
這樣看來,怎麼算都不會虧。
陶歡意不可置信,“我剛剛手也到了你所謂高定禮服的料子,是醋酸而且非緞面的,哪家高定不用蠶用醋酸?醋酸的料子,幾百萬?我是瞎,但我不傻!”
趙家小姐笑容僵在臉上,“你不想賠錢,賠不起?還口噴人污蔑我?!我穿的就是真面料,就是鄭家旗下的梨園品牌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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