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以后，林昭昭的心陡然失落了下去。

心疼地看向平靜的林星野，問：“你以前遇到這種類似的事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和他們通嗎？”

林星野點點頭，苦笑了一下，抬起雙手比給看：“不過很有人愿意等我。”

林昭昭的心里難極了，能想象的出來那種時刻，急吼吼又帶著怒氣的人，怎麼會有那個耐心等他在手機上打完字呀！

林星野拍拍的手臂，搖搖頭，表示這些都無所謂。

林昭昭說：“以后你要是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來替你說話。”

林星野對上堅定的眼神，眸忽閃，眼圈已然泛紅。

他抿著角，聽話地點了點頭。

林昭昭踮起腳尖，手了林星野蓬蓬的頭頂，說：“我們以后不要再被欺負了。”

他繼續點頭，耳朵悄然間紅了。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臥室，床尾放著干凈的四件套。

在簡單的配合下，床單鋪好了，也換上了干凈的被套和枕套。

林星野抱著換下的四件套送去清洗，回來后，林昭昭站在床邊掀開被子一角，笑說：“小林師傅快請吧！”

林星野無奈地笑了笑，酒窩乍現。

他躺回床上，眨著大眼睛看天花板。

林昭昭微微皺眉，催促道：“快點閉眼睛睡覺！”

林星野搖頭，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林昭昭他擱在被子外的手，小臉一板，嚴肅地說：“快把眼睛閉上，聽話。”

林星野還是搖頭，雙手懸空，打出一串手語。

“林老師講故事。”

“好呀！你都敢威脅我了！”林昭昭眼睛都瞪大了，“你還沒有給我過酒窩呢，不給你講。”

林星野努力忍著笑意，止不住要上揚的角，藏好自己的酒窩。

林昭昭看他忍得辛苦，一個破功，沒控制住笑出聲來。

“好好好，我給你講一個，你聽完就得閉眼睡覺啊。”妥協道。

林星野開心到點頭如搗蒜。

林昭昭坐在床邊想了一下，決定給他講灰姑娘的故事。

林星野聚會神地聽完，滿足極了。

不用林昭昭提醒，他乖巧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從沒有人像這樣給自己講過故事，這種覺真好呀！

如果能一直聽下去就更好了。

林昭昭悄聲離開房間，殊不知睡覺的人已漸漸紅了臉頰和耳朵。

回去家里拿來還沒有看完的兩本冒險故事，窩在他家的搖椅上看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夕的余輝染紅了天際。

林星野睡醒一覺走出臥室來到客廳，一眼就看到蜷在搖椅上的小影。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林星野轉回屋抱來一床薄被，輕聲走近，小心翼翼地蓋到的上。

***

林昭昭最后是被飯菜的香味吸引著醒過來。

擁著被子坐起，眼睛半瞇半睜，使勁地嗅了嗅鼻子。

“好香！”一邊咕噥一邊抬手了眼睛。

林星野端著一盤澤鮮亮的糖醋排骨從廚房走出來，看到醒了，牽牽角，空出一只手沖招了招。

林昭昭放下被子小跑過去，說：“你什麼時候醒的呀？怎麼不我？”

林星野歪頭想了一下，比劃起來：“四點多，你睡得很香，所以沒有你。”

林昭昭瞄一眼他剛放下的排骨，問起正事：“沒有再發燒吧？”

林星野抬起左手了自己的額頭和脖頸，放下后，搖了搖頭。

林昭昭有點不放心，墊著腳尖就要去他的額頭試溫。

林星野見狀，微微彎下脊背，把頭湊近，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

林昭昭踮起的腳尖得以落回地面，手便能輕松地到他的額頭。

誰懂呀！這就像求頭的大金一樣可！

“應該是沒有再發燒了。”林昭昭說完，又往上他的頭發。

林星野乖乖地等完，抬起發燙的臉頰，害地打出手語。

“還有一個菜沒有做，請再等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好！”林昭昭笑眼彎彎，目落向桌上的那盤排骨，扭頭期待地問道：“我能先嘗一塊嗎？”

林星野點點頭，一副“當然可以”的樣子。

他給拿來一雙筷子，方便夾心儀的排骨。

林昭昭選擇了最邊上的一塊，夾到邊咬了一口。

林星野抿直了，張地將看著。

林昭昭一臉滋滋地啃完一塊小排，評價道：“糖醋口的，我喜歡！真好吃！”

林星野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出淺淺的笑容。

他比劃著：“你再多吃一些，我去廚房炒菜。”

林昭昭放下筷子，說：“我和你一起吧，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林星野搖頭，拍拍旁邊的椅背，示意在這里等待。

“那好吧，我就不去給你添了。”林昭昭貴有自知之明。

***

林星野一共炒了三個菜，還做了一鍋生煎包。

他把林昭昭上午煮得蔬菜粥熱了一下，每人裝了一碗。

林昭昭拿著手機對著晚飯一頓拍，然后發給父母看。

周秋蕓在群里很快回復過來一條語音消息：

小林做飯，昭昭你負責飯后洗碗。

林昭昭咬一口排骨吃掉，把手機拿近，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林星野在旁邊聽著，連忙搖頭，比劃起來：“孩子不用洗碗，我來做。”

林昭昭一個“靠譜”的眼神看過去，單手打出手勢：“這個榮的任務給你啦！”

林星野拍拍脯，讓放心。

林昭昭點了一下左上角的小箭頭離開家庭微信群，轉而看到玉竹苑的業主群里有新消息。

看完記錄，抬頭道：“那些跑跳的靜找到源頭了。”

林星野停下筷子，一臉好奇。

林昭昭說：“是三樓那家，那個業主在群里和樓下的大哥道歉了，說是過春節，家里來了很多親戚，一共有四個小孩，正是活潑好的年紀。”

林星野了然地點點頭，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

林昭昭放下手機以后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出聲問道：“你是不是還沒有進我們小區的業主群呀？”

林星野眨著眼睛，點了點頭。

“那我等下把你拉進去，你通過一下。”

晚飯后，林星野花了一些時間收拾好廚房的衛生。

見他走近，林昭昭將沖好的藥劑推過去，督促他喝完。

林星野慢吞吞地喝完藥，在的提醒下拿起手機，通過加群的邀請。

林昭昭去臥室拿來溫計，甩了甩遞給他。

林星野夾著左側臂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量溫。

林昭昭坐在他的旁邊，看住他的眼睛詢問道：“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麼過？”

林星野愣了一下，眸黯淡了許多，用右手比劃著：“應該會和以前一樣吧。”

林昭昭皺了皺眉：“你以前是怎麼過年的？”

林星野覺得自己很無趣，卻沒有選擇瞞，如實用手語告訴。

“吃飯、睡覺、看書、寫小說、照顧多，可能會出門逛一逛。”

小時候還能看看放煙花，后來放以后就沒什麼機會看到了。

林昭昭抿了抿，猶豫再三，試著以很平常的口吻試探道：“你怎麼不回父母那里過年？”

林星野怔了片刻，搖了搖頭，比出“一”的手勢。

林昭昭頓時心口一窒，漸漸地生出如同小針扎般的痛來。

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些年，他都是一個人過春節，自然沒有家人陪伴。

氣氛有一點沉默了。

提前設置好的鬧鐘忽然響起，解救了此時心復雜的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