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病秧子，整天不出門也能冒發燒？

-你離星洲遠一點，別傳染給他。

-你怎麼回事？是指我們上了一天班回來還要伺候你嗎？

……

林星野從窒息的噩夢中驟然驚醒，通紅的眼睛正對上坐在床邊的孩。

林昭昭一手著他的額頭，一手又著自己的額頭，簡單進行了一下對比。

“怎麼還是那麼燙啊？那退燒藥好像不管用。”小聲嘀咕著。

林星野眼中的悲傷已漸漸退去，懵懵地沒什麼反應，不點頭也不搖頭。

林昭昭拿過床頭柜上的溫計用力地甩了甩，說：“還是先量一下溫吧，要我幫忙嗎？”

林星野終于有了一點反應，急匆匆地從手中接過，穿過睡領口放到腋窩下。

林昭昭看住他好看的眉眼，溫聲詢問道：“剛剛是不是夢到了不好的故事？”

從一開始進來時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林星野靜靜地與對視片刻，搖了搖頭。

“那一定是我走進來把你嚇醒了，和你說聲對不起哦。”林昭昭見他不想說，便將這個話題翻過去。

驀地，林星野嗅了嗅鼻子，單手比給看：“好香。”

“你這是肚子了吧。”林昭昭說，“粥已經煮好了，不過還很燙，要晾一會兒。”

林星野點點頭，輕輕拍了拍空空的肚子，眼中很期待。

五分鐘到了，林昭昭讓他將溫計拿出來，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沒有退燒反而還高了？

林星野用詢問的眼神看著。

林昭昭無奈道：“三十九度二了，靠吃退燒藥好像不行。”

林星野似是安那般打出一串手語：“沒關系，等喝完粥我繼續睡覺，會退燒的，就是有點慢。”

畢竟以前幾乎都是這樣捱過來的，實在撐不住才會讓父母帶他去醫院。

林昭昭不能贊同，認真地說：“等中午你要還是沒有退燒，我就帶你去醫院打針。”

林星野角一撇，眼神都變得可憐起來。

“我不想去醫院。”

林昭昭堅決地搖了搖頭。

林星野垂放下微抬的雙手，目看向天花板，漸漸放空中，大有生無可的覺。

林昭昭沒忍住笑了笑，拿他沒辦法，哄道：“先吃飯吧，我去端粥。”

到底還是在生病發高燒，林星野只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了。

林昭昭本想強迫他再吃幾口，他卻直接俯給吐了。

引起的嗆咳讓整張臉頰都紅。

拍著他在微微打的脊背，希通過這樣能讓他好一點。

林星野難過極了，用干凈的手背輕輕推了推邊的孩。

“你別，太臟了。”

比劃完，他又出了那副快要哭的表。

林昭昭心疼不已。

“不臟呀，你都吐到垃圾桶里了。”一個勁地順。

林星野搖搖頭，低垂下眼瞼，心特別不好。

都怪他昨天沒有再多穿一些服，這樣就不會著涼發燒了。

也不會讓這樣辛苦地照顧他，讓看到這麼狼狽的樣子。

林昭昭卻抬起手了他的頭頂，說：“小林師傅別鉆牛角尖，你再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這個算什麼？我又不會嫌棄你。”

林星野聽完，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肯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看向。

林昭昭說：“我們去醫院吧，看過醫生就能快點好起來，你就不會這麼難了。”

林星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如果他能快點退燒，就不必這麼擔心和辛苦了。

出門前，林昭昭將林星野包裹一顆粽子。

上車后，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

林昭昭疑：“怎麼了？”

“等下你用我的手機付款。”

林星野繼續比出六個數字手勢給看。

很簡單，是他的生日，林昭昭記下了碼。

兩個人去往最近的社區醫院。

醫生詢問了林星野一些問題，都由林昭昭做手語翻譯來回答。

“先去查個吧。”

林昭昭又領著單子去繳費，回來再扶著他去查。

“護士姐姐你輕一點。”在窗口前，不好意思地說道。

林星野下意識地側過臉頰看。

林昭昭小聲說：“很快就好了，你忍一忍。”

林星野點點頭。

完后，護士告知檢查單需要十分鐘左右才能出來。

林昭昭扶著林星野坐去過道對面的長椅上。

“還出嗎？”站在他邊，低頭看向他的手肘。

林星野垂下眼眸，將按的棉簽挪開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

長椅旁就有醫用垃圾桶，他將染有跡的棉簽扔掉。

林昭昭怕他冷，拿著垂下的羽絨服袖讓他趕穿上。

林星野重新被裹一顆粽子，轉過臉龐看住。

“怎麼了？是有話想說嗎？”林昭昭問。

林星野抬起手，比劃了一番。

“你等一下能不能和醫生說不要打小的退燒針。”

林昭昭秒懂他的意思，笑道：“你害怕打屁？”

林星野臉頰上的紅瞬間深了一層，頗懊惱地垂下頭去，半在袖口里的兩只手握在一起，骨節都得發白。

林昭昭算是看明白了，靠攏他耳邊，小聲道：“原來小林師傅不想來看醫生就是怕打屁。”

林星野連忙松開手要去捂的。

他搖頭，眼睛里一片水汪汪。

林昭昭往后躲去，不難看出藏在口罩下的臉龐在笑。

可是生病的人呀本拿沒辦法。

檢查單出來了，護士在窗口后喊了一聲名字。

林昭昭立刻起去拿，再走回來拉林星野一把，扶著他去找醫生。

醫生看完單子，又聽診了一番，最后在林星野忐忑的心中給開了一針屁退燒針和兩瓶藥水。

走出診室時，林昭昭就快要憋不住笑了，覺得他走路的姿勢都變僵了。

“我不想看醫生了，我想回家。”等待繳費拿藥水時，林星野比給看。

林昭昭嚴肅拒絕，“不行，來都來了，必須要看好病再回去。”

林星野深深呼吸了一下，認命般垂下頭去。

領完藥水，林昭昭扶著他去輸室。

林星野走得很慢，步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