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一邊走一邊笑：“你不是最近都不敢去我家超市了嗎？”

想到前幾天下午他被塞上大包小包的樣子就止不住樂呵。

車道對面有來車，林星野輕輕扯過的角，換站去靠里的一側。

等車子經過邊，他才用手語回復：“我送你到路口，不進去超市，阿姨和叔叔送得菜我還沒有吃完，會浪費。”

“你說這算不算是甜的負擔？”林昭昭還是笑，邁開和他并肩往小區大門去。

林星野搖搖頭，一臉鄭重地比給看：“這是阿姨和叔叔的心意，那些菜不能浪費，我要把它們都吃完，所以不能送你到超市了。”

“我懂我懂，我回去會和他們說清楚的。”林昭昭格外善解人意，“不然啊他們老是念叨你怎麼不去，以為你被他們的熱給嚇壞了。”

林星野點點頭，面激的神。

昭昭超市在玉竹苑的北邊，走出小區大門需要往右拐。

人行道上的積雪時多時，林昭昭完全屬于小孩子心，經過雪多的地方非要上去踩兩腳才過癮。

而且有些時候覺得一個人踩不過癮，非得拉上邊的林星野。

“你看好啦，我給你跳個小兔子出來。”一團哈氣在林昭昭的邊暈開，低著頭看雪白的地面，往前跳了一步。

林星野乖乖站在一旁看，不一會兒，真的跳出了一只小兔子來。

他眨了眨眼睛，雙手合十，不停鼓掌。

“你也來試試。”林昭昭邀請道。

林星野搖搖頭，邁開長往前走去。

林昭昭踩在雪地里刺溜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袖，做起說服工作。

林星野還是搖頭，但臉頰上有笑意，一對酒窩時時現。

“你明明就是心了！快點快點！別害！這里沒人！”林昭昭拉住他更多的袖，幾乎都快要到了他的手腕。

林星野忽然停下，佯裝出嚴肅的樣子，打出一段手語：“要快點去超市，不然阿姨和叔叔會忙不過來。”

林昭昭不肯放手，“那你跳一個，我等下就不踩雪玩了。”

“真的？”

點頭，“真的。”

林星野深深呼吸一下，已然是被說服的狀態。

林昭昭拉著他到積雪多一點的路邊，期待地做出“請”的姿勢。

林星野想了想，比劃著：“你教我。”

“好！”林昭昭一口答應，“那我跳一步你就學一步。”

林星野點點頭。

經過一小會兒的教學加模仿時間，路邊的積雪帶中出現了兩只一大一小的兔子。

林昭昭嘎嘎笑，特別滿意這樣的果。

林星野勉強藏住眼眸中泛濫的笑意，輕輕拍了拍的手臂。

“我們快走吧。”

林昭昭嗯了一聲，跟在他的后走回積雪的路段。

由于下雪路難走，兩人比平時多花了一些時間。

林星野只把送到路口，抬手指指不遠的昭昭超市，示意快過去。

林昭昭囑咐道：“你走回去要注意安全哦，小心別倒了。”

林星野淺淺笑，打出一串手勢。

“喜歡雪的林老師才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謝謝小林師傅提醒。”林昭昭眼彎如月，向他揮揮手，轉向家里的超市走去。

林星野站在那里，一直到的影消失在門簾后，才調轉方向回玉竹苑。

他不加快了腳步，不久前他們踩過的那一片雪地依然無人經過，兩只兔子靜靜地等在那里。

林星野站在積雪之外，掏出手機對著它們拍下一張照片。

他低頭看了又看，喜歡的不得了，小半天才走開。

回到玉竹苑以后，他朝回家的反方向去，直奔小區的中心花園。

林星野人還沒走到，便聽見了孩子們玩耍嬉鬧的聲音。

他的心底一涼，邁開的步子越來越大。

到最后，他也幾乎是打著溜躥進空地。

這里一共有兩座雕像，林星野繞著其中一座走了一圈沒有找到，只能把希寄予另一座。

還好林昭昭藏得足夠蔽，并沒有讓小雪人遭到破壞。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它捧在手心。

他要把它帶回家，和早上那個小雪人放在一起。

上午十一點左右，林昭昭發來一條微信：

小林師傅今天中午吃什麼？

林星野坐在桌前，兩手抱著手機，目卻向冰箱看去。

他不自然地眨眨眼睛，有點做賊心虛的覺。

林昭昭：我們家今天中午做烤羊排哦！周士想讓你一起來吃，但是考慮到天氣不好，就沒有你。

林星野蜷了蜷抖的手指，勉強打出話來：謝謝阿姨想著我，今天中午我應該會做花菜和茼蒿。

林昭昭：怎麼沒有葷菜？

林星野：那就多加一份炒蝦仁。

林昭昭：這還差不多，做好拍照給我看，不準工減料。

林星野給發去一個“遵命”的表包，張的心緒稍稍緩解了一些，指尖沒有再得那麼厲害了。

***

下午一點多，林昭昭從家里的超市回來，特意拐去中心花園的空地，想再看一眼做好的小雪人。

結果看了個寂寞。

空地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積雪被踩得七八糟，而的小雪人也不見了。

林昭昭蹲在雕像的腳邊仔細查找了一番，沒有找到它被毀掉的證據。

紅帶和小樹枝都不在這里。

林星野坐在搖椅中看了一會兒書，覺得眼睛有些疲倦便小睡了一陣子。

等他醒來去拿手機翻開微信朋友圈時，眼睛驀地睜大，差一點就要把手機扔了出去。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林昭昭發了一條新的態——

到底是誰把我的小雪人拿走了！生氣生氣生氣！咬牙咬牙咬牙！

還配了兩張圖，一張是雕像的腳邊有小雪人，一張是雕像的腳邊沒有小雪人。

林星野默默吞咽了一下，熄滅了手機屏，把它放到離他遠一點的地方。

他抬手先捂住漸漸發燙的臉頰，再轉去住發熱的耳朵。

他眨著大眼睛，在心底不斷地告訴自己——

沒關系，只要不說，就不會發現是他拿走了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