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馬戲團的表演結束了,博館也恢復了原樣。
手表指向了凌晨四點,再有兩個小時,就會天亮。
何枝把秦大龍和張疏狂都了進來,他們找遍了整座博館,都沒有找到小丑的影子。而能通往孟嘉莉房間的那扇筆畫的門,也徹底在墻上消失了。
想必這也是小丑的“魔”。
霍尋靜的表如常,他甚至在尋找小丑的同時,還不忘手繪博館的地圖,記錄這些玻璃柱的位置,還有里面怪的類型。
秦大龍拿著手電筒,在旁邊給霍尋靜照亮兒,偶爾還會給他講一個絞盡腦想出來的冷笑話。
何枝和張疏狂走在后面,用氣音說話。
“真的是孫羨木?你們確定?”張疏狂不停地問。
何枝說,“沒錯,的確是他。我和霍尋靜都認出來了。你也認識他?”
張疏狂說:“當然,他很有名的。我進極的時候,孫羨木就已經是A階玩家了。他、魏秋荷、陳瑜和霍尋靜是一批,對了,還有那個叛徒楚文鴻。”
“我、秦大龍和楊卓都是后來加的,相當于他們的后輩。而在我們加極不久,孫羨木就和魏秋荷進S級副本。”
“按理說不應該啊……以他的實力,為什麼會淪陷在A級副本里?他和魏秋荷都很強的。”
何枝嘆氣,“赤星清洗掉他們的記憶,把他們反復送進副本世界里,除了修復外,不做任何心理上的檢查和疏導。”
“再強大的人被這樣對待,也會逐漸崩潰的。”
“我看霍尋靜就不會。”張疏狂抬頭,瞅一眼不遠的霍尋靜。
霍尋靜聽了秦大龍的一個冷笑話,很捧場地勾起了角,出微笑。
張疏狂說:“孫羨木就在這個副本里,他卻一點也不急的樣子,這人沒的。”
何枝抿了抿。
他不是沒。
是因為我們還在這里,這個副本還沒有通關,所以他不能慌,不能急。
因為陳瑜,張疏狂和霍尋靜的隔閡頗深,對他的看法也偏向于負面。
何枝經歷過羽副本,能理解霍尋靜,卻也能和張疏狂共。
淺淺地嘆了口氣。
眼看就要天亮,對于小丑的尋找卻依舊未果。或者說,小丑在故意躲著他們,不想出來。
在走廊中徘徊的怪連長隊,穿過狹窄幽暗的樓梯,回到了地下。
它們想必已經回到了孟泰寧的控制中,沉睡蟄伏等待被拍賣,或者等待下一次的夜晚游行。
何枝等人在怪完全消失后,才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后裝作剛剛睡醒般,從房間中走出。
管家依舊在走廊中帶著傭人打掃衛生。
何枝路過時,裝作不經意地說,“早上好啊,管家先生。您昨晚睡得好嗎?”
管家抬起頭,“不太好。昨晚有歹人侵了電話機房,切斷了主電話線路。我帶著維修工搶修了很長時間,天亮才修復。”
“歹人侵?那你們抓住他了嗎?”
管家搖頭,“還沒有,只看到他在墻上留下的筆字。”
不僅寫了“爺爺我到此一游”,還大罵現在的家主孟泰寧是傻X。
接著,管家又用那雙滄桑且銳利的眼睛看向何枝,問:“尊敬的9號客人,關于這個歹人,請問你有什麼線索嗎?”
何枝當然有線索。
喜歡在用筆在墻上涂的,恰巧認識那麼一位。
何枝對管家說,“我怎麼會有線索呢?管家先生,今晚就是最后一場拍賣會了,你可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保護好藏品也保護好我們。”
管家的表頓時有些微妙的憋屈。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欠行禮,離開了。
何枝在走廊上沒人時,走到13號高瘦男的房間。當然,現在這里是屬于關憐會的。
秦大龍、張疏狂在門外站著,神奇的是,霍尋靜也在。
“怎麼不進去?”何枝奇怪地問。
秦大龍神糾結,張疏狂心虛地吹起口哨。
霍尋靜說:“等幾分鐘。”
為什麼要等幾分鐘?
何枝又走近了一些,這下,聽清楚了。
門不停傳出來叮里咣啷的聲音,夾雜著韓量的悶哼聲,和關憐會聲細語的勸架聲。
霍尋靜解釋,“韓量在里面被打,我們等關圓圓打完了,再進去。”
何枝:……
好家伙,死道友不死貧道是吧。
從昨天到今天,韓量經歷了什麼,何枝不敢想象。
門的靜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起碼在何枝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切已經平息了下來。
韓量坐在椅子上,捂著流的額頭,關憐會拿著酒棉球給他藥。
墻角蹲了一只龐然巨,它穿著酒紅的洋,細長的尾從子中出來,正煩躁地拍打著地面。
地板到尾攻擊,裂出寸寸細。
秦大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圓圓?”
龐然巨回頭,赤紅的紅眼睛盯著秦大龍,尖上的胡須抖,兩只圓耳朵也立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在心中嘆:好大的老鼠。
關憐會向秦大龍丟了個棉球,“好不容易哄安靜了,你別招惹!”
霍尋靜問,“關圓圓的清醒呢?你沒給看?”
“看了,沒用。”
關憐會翻出一本半個手掌大小的手翻書,翻時,上面的畫面也隨之活起來。
很短小的故事,貓抓老鼠,反而被老鼠吃掉了。
“本來應該是貓吃老鼠,但在這個副本中,變了老鼠吃貓。”
“按理說圓圓看到后應該很快醒過來的。但……這個副本把變老鼠了,還是大老鼠。覺得老鼠吃貓很正常,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