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斷，“我知道一個人，老周，他之前經由你們的運作，參與了在哥本哈的展出？”

“是的。”

“是誰想到要邀請老周的？我要那個人來跟我談。”

“是我。”

程若綿微微笑著，“那是我畢業進「青山」后，第一個獨立負責的項目，早在本科念書期間我就注意到了他，那樣在細膩之出磅礴氣勢和生命力的作品，被埋沒了實在可惜。”

裴青山定定看了一會兒，手一，簡短地，“名片。”

程若綿起，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雙手到他手中。

“你走吧。”

他臉上沒什麼表，程若綿不太有把握，告辭走出兩步，又返回來，“請問，我明天可以再帶著實習生來一趟嗎？拍一拍您的工作間，為后續展出的前期宣傳做準備？”

裴青山沒作聲。

程若綿意會到，大約是不拒絕的意思。

由是，第二天帶著下屬和實習生登門拜訪，拍攝了一組照片。

臨走前，裴青山送給一個小木碗。

珍藏地包了兩層，放進行李箱。

當晚，在高鐵站，與下屬們道別，們回北城，程若綿則拐道回了趟老家。

-

小半年沒回了，趁著出差提前結束，打算在家待兩天。

因為工作完得超出預期，副總爽快地給批了假。

程雅琴下班回來看到，又驚又喜，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嘖嘖稱嘆，“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麼覺你又變樣了？”

程若綿無奈地笑，“難道又了？”

“可不是，而且，好像比畢業后回來的那一次，開心了不？”程雅琴洗手打開冰箱，盤算著晚上做點好吃的。

“也許吧。”

兩個人聊著些這段時間以來的大小事，很快做好一餐飯。

程雅琴打開電視當背景音，給夾了塊排骨，問起，“又調回北城工作，你舅舅沒有再擾你吧？”

“沒有。”

前幾天聽尚策說，程平好像馬上要被調回原籍了，他年紀大了，不適合再繼續做司機的工作。

“過的怎麼樣？和慧慧是不是又可以重新一起玩兒了？”

“嗯，還好的。”

“不過北城天氣干燥，你得多注意，加什麼的得常備著。”

“媽，你別心了，過了年我都22了。”

程若綿笑說。

“還是小孩子呀，”轉念一想，“不過也是，都當總監啦。”

也不知是不是眼看著兒一天一天更加，靠著自己在外地安立命了的緣故，每次聯系，程雅琴都會不自覺提起小時候的事。

這會兒也是一樣，話語中滿懷著懷念和不舍。

程若綿默不作聲聽著。

說著說著，程雅琴忽地想起來，“哦對，前幾天我請人來做了個深度保潔，又在屜底下隙里找到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

程若綿也起了興趣，“哦？什麼樣的？”

“媽媽跟你提過的，小時候帶你到北城去看升降旗儀式，你走丟的那次。”

程雅琴從電視柜下翻出相冊，出一張遞給。

照片上，冰天雪地里，穿著紅棉襖的小孩站在旗桿前，歪頭比著剪刀手。

“這時候我多大？五歲？”

“嗯，五歲多。”

程若綿低頭細細看了好久，“我能帶走嗎？這張照片？”

“也好，你離家那麼遠，是得在自己住放點小時候的東西。”

話是這麼說，程雅琴心里也知道，兒已然長大立業，大概也快在北城安頓自己的小家了。

了兒的頭發，聲說，“不管你在哪兒，以后要跟什麼人結婚，在哪里生活，媽媽這兒永遠保留著你的房間，這兒永遠也是你的家。”

程若綿抱住的腰，蹭了蹭腦袋。

程雅琴笑了笑，“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了，記得帶回來給媽媽見見。”

“嗯，會的。”

-

程若綿去出差的這幾天，陸政還是偶爾往北四環的住去一趟。

給的花花草草澆水，順便把柜和油煙機也換了。

整個空間里都氤氳著一淡淡的香味。

溫暖和。

周末這天午后，他自己開車過來。

從瑞和的書房里又帶了幾本書來，打開閱讀角的落地燈和閱讀燈，陸政坐在常待的單人沙發上翻看。

日暮西垂。

他又翻到了那本辛波斯卡的詩集。

檢索目錄，翻到程若綿曾提過的《喜劇的序幕》。

「他把船拖上山頂，等待海平面上升到這里」。

管這做，喜劇里引人發笑的稽舉中藏的悲劇核。

陸政細細。

放下了工作、家族事務和所有的一切，細細說這話的模樣。

有著敏細膩的心。

好、堅韌，又有著非凡的共能力。

兀自出神時，手機響了。

陳晉鵬的來電。

“阿政，來玩嗎？這一兩周都沒見到你的影子，該聚聚了吧？”

陸政本想拒絕，這時候聽到了電話那頭有人在喊陳晉鵬，陳晉鵬一疊聲地哄著來了來了。

“……誰在喊你？”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