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陸政幾乎沒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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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一。
程若綿從祝敏慧家出發去上班。
兩人一起去地鐵站,祝敏慧問,“今晚過去一趟把行李拿過來嗎?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行李不多。”程若綿挽著手臂,笑瞇瞇,“我約了今天中午看房,看的合適直接簽,晚上就直接搬過去。”
“這麼急干什麼?在我這兒多住幾天啊。”
“知道你對我好啦,”程若綿笑說,“等我搬好家,你到我那里去玩,好不好?”
“也好……”祝敏慧上下打量,“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你一定要跟我說啊。”
昨晚,兩人聊到很晚。程若綿大致跟講了這半年來自己的工作變,和陸政的事只是略說了些,沒講細節。
可饒是不知道細節,祝敏慧一聽也替生起氣來,“這個陸先生,哼,自以為是慣了吧,之前跟著他那一年半,你心里多煎熬啊,現在倒好,他還想要你,就要繼續把你弄在瑞和公府?”
“他們這些人啊,得明白一件事兒:這個世界不是任他們予取予求的,不是任何人都要躺平任他們采摘的。”
這麼聽了,程若綿也只是落寞地垂下眼,淡淡地說,“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祝敏慧看,“你啊,就是太會為別人著想了。”
程若綿心想,再為他著想,理解他,也不能再盲目地一頭扎進去了。
以陸政的脾氣,昨晚被當面那麼說了一通,估計會覺得不識趣、不知好歹吧。也許他會像以前被忤逆之后一樣,冷落。
如果冷著冷著忘了,也不失為一個好結果。
就再也不必那麼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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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趁著午休時間,程若綿跟著房產中介一起看了幾套房子。
最后,看中了在離公司三十分鐘車程的地段的一套一居室,租金六千出頭,建筑面積只有四十多平,但好在戶型規整,客餐廳有兩面西向南向的窗戶,采不錯。
當即簽了合同,趕回公司的路上,打開通訊錄,屏幕停留在「尚策」的界面。
讓尚策幫忙把行李送出來,是比較省事兒的方式,可前天晚上才把行李箱攤開,把里面的東西統統拿了出來,總不能讓尚策幫收拾服。
略作猶豫,決定改天提前問問尚策,趁周末陸政不在瑞和的時候,再過去收拾。
前天晚上……
本以為第二天回來能跟陸政好好談談的,可誰承想,是那樣一個結果。
也不奇怪,早該預料到了,陸政本不太可能能理解,從他一直以來對佟宇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傲慢的人。
怎麼可能會理解的境呢?
不能彼此理解,不如彼此放過。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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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若綿沒加班,早早就回去,沿著導航去了租住地方附近的大型商超。
這個況,相當于剛落腳,好多東西要買。
結了賬,把兩個大袋子放回購車,推著來到門口購車歸還,正要俯把兩個袋子拎起來,冷不防眼前掠過一道翳,高大的影籠罩在眼前,二話不說把那兩袋東西拎了起來。
愣愣地抬頭。
陸政低眸看,眸深邃而平靜,說,“送你上去。”
這麼短的時間,他就知道了的所在之。
程若綿不為所,“不用你幫忙。”
“你拎得嗎?”
他也一樣不為所。
“我自己會想辦法。”
陸政已經自顧自拎著東西轉走了。
他肯定知道的門牌號。
這麼一想,程若綿趕追上去。
小區跟商超就隔了一條馬路,程若綿不遠不近跟在他后,穿過斑馬線,越過門崗進小區。
陸政腳步停下了,問,“哪棟樓?”
“……你難道不知道嗎?”程若綿沒什麼緒地說,“查到我的住,對你來講是最容易的事。”
當初在南城,他就直接出現在家客廳里,還把的室友也弄走了。
強盜行徑。
“你不是不喜歡我那樣做嗎?”
程若綿一頓,看他一眼。
他還是平靜,一向沉穩的高大男人,平和的時候看起來真的靠譜極了。
收回視線,走到了前面。
好地段的老小區,統統是五六層高的舊樓,樓外墻斑駁,看來業也不十分盡心,路邊可見堆砌的不知是什麼的破爛玩意兒。
陸政錚亮的皮鞋很快沾染上了灰塵。
樓道昏暗仄,張著小廣告,不知道誰家在做飯,整棟樓都飄著飯香。
來到五樓,程若綿輸碼打開門。
陸政把東西放到餐桌上,打開要幫收拾。
說,“謝謝你幫忙,請回吧。”
陸政沉默了幾秒鐘,抬腕看表,“還要收拾東西,還要打掃衛生,你預備自己折騰到幾點?”
程若綿不接話,執意說,“您請回吧。”
“我今天,本來打算帶著幾個人來,幫你收拾打掃,”陸政也忽略的話,徑自說,“但是,我想著,你應該不喜歡這種強勢的做法,所以我是一個人來。”
“陸政,”他話音剛落,程若綿就說,“你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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