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婚禮頭一天搞這些事?
程若綿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雅攤手,笑道,“離譜吧?”
程若綿也不知自己該安還是怎麼,這個時候,安的話也許也會像是尖刺。
默了默,問,“……鵬哥還要你繼續跟著他麼?”
“不知道,他沒說。”
小雅心里清楚,這個時候陳晉鵬還不提這茬,大概是不放人的意思了。
嘆口氣,“我的offer早就發下來了,已經請求校方延期了一次了。”
程若綿記起來,曾說過想去國外讀書。
行力好強,已經完了語言和作品準備并且通過考試,得到offer了。
“……那,等他忙完婚禮的事,你是不是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我是這麼想的。”呼口煙,“打算今晚就跟他約時間。不能白來一趟嘛。”
“那就好。”
至此,程若綿也詞窮了。
小雅偏頭看,“你呢?有我這前車之鑒,你是不是得早做打算?”
“……我跟他有過明確的商議,到我畢業就結束。”
小雅扳著指頭算了算,“滿打滿算,也就八個月了。”
中間還有個寒假,臨近畢業季,還要忙論文答辯和找工作,這麼一算,實際空余的時間也沒那麼多,留給和陸政相的時間大約也就四五個月。
“萬一陸先生不放你走呢?”
小雅突然笑說。
“不可能的,”程若綿很果斷地道,“他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知道?”
他討厭矯,他是個很干脆很利落的人。他不喜歡猜人的心思,說話行事都是冷酷的作風,以前,稍有不如他的意,他出言便是教訓,或譏諷或冷落。
最重要的是,他骨子里是個傲慢的人:要離開,他豈有抓著不撒手的道理?
這些話在心里過一圈,程若綿笑一笑,道,“他不像鵬哥那麼多。”
小雅仰頭著夜空想了想,“……也是。陸先生跟陳晉鵬是不同的種。”
倆人哈哈笑起來。
之前在哥本哈聽到陸政提起孩子的事,那一霎還擔心他不放走,那時是被嚇壞了,這麼些時日過去,冷靜下來想一想,陸政那時大抵只是上頭了,他不會那麼做的,如果執意要走,陸政絕對不會留。
如果對還殘存幾分念想,他頂多會給在工作和生活中使些絆子,讓不好過,也斷然不會再去糾纏。
再者了,沒有,也不耽誤他有大把的人。
沒有任何必要不放走。
這才是陸政。
冷的壞心腸。
和小雅聊了會兒,程若綿回到房間。
陸政已經在了。
看起來他喝了點酒,正坐在沙發里煙,“去哪兒了?”
他勾勾手,程若綿門路去他上坐下。
他抬手一臉蛋兒,“帶著一涼氣兒,沒凍著吧?”
搖搖頭,“……我遇見小雅了。”
陸政略蹙眉想了下,想起「小雅」是哪號人,“怎麼在這兒?”
“陳晉鵬要陪他。”
陸政似是沒想到,略頓了下而后自鼻腔笑一息,“……他這兩天不好過。”
“怎麼了?結婚有什麼不好?”
“他老婆那邊的家族,部有一些矛盾,各他都得調節打點,應該累的。”
兩個家族利益牽扯,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所以他就可以在婚禮前夜還要把小雅來?讓陪他過夜?”
小姑娘突然義憤填膺起來。
陸政笑了,“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生什麼氣?”
“你站在陳晉鵬的角度考慮,我只是站在小雅的角度,替不值罷了。”
“那你怎麼不站在陳晉鵬老婆的角度考慮考慮?是不是更生氣了?”他無語似的,“這閑心,你累不累?”
程若綿看他一眼,沒說話。
也不知是怎麼了,剛剛在小雅面前都還好好的,這會兒看見他這幅漫不經心高高在上的樣子,突然起了點緒。
還沒這樣過。
陸政漸漸覺出了趣味,放緩了口吻,笑說,“怎麼,是跟小雅出來了?”
只是同命相憐罷了。
氣焰下來,搖搖頭。
過好一會兒,程若綿心一橫,把之前郁小麥講給的話說了出來,“……聽小麥說,你短時間不會結婚?”
陸政默了默,“怎麼說的?”
“說你也許到四十歲才會面臨婚事。”
陸政重新點了兒煙,“也不是,”他略頓了頓,“……老爺子一天一個想法,前一陣兒還催婚來著,就著陳晉鵬結婚的事。”
這話其實沒必要講給聽,他不想結,有的是辦法解決。此刻講出來,他是存著試探的心思。
程若綿心下一震,下意識地,“那我——”
話沒說完,想說的是:我是不是該消失了。
合約是不是該提前結束了?
陸政定定地看,“你什麼。”
搖頭,搪塞道,“我該去洗澡了。”
說著就要起。
陸政把摁回來,住下,眸深沉凝在臉上,話語卻是似是而非的,像開玩笑,“……你要是畢業后給我生個孩子,我就多了個談判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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