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波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寬廣的花園,卻沒有毫的向往,他心里清楚,自己一旦被周霆鈞帶進來了,那就繼續沒有什麼后路了,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真的被人給騙了。
他是一個無能的爸爸,也是一個無能的丈夫,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幾年來,因為他,家里人一直都過得不是很好。
其實原本他家的條件還算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和羅浩在一個學校,當時他的父母經營著兩個俱樂部,雖然談不上是什麼英家庭,但是也算食無憂,而且父親對他的教育一直也很上心,所以就托人給他找關系然后安排進了當時比較出名的貴族學校。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了羅浩,但兩人也就是普通同學,本沒什麼流,到了大學,他父親的突然不好了,于是把他送出國希他學管理,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沉迷于攝影,然后夢想當一個記者。
父親多番勸說他不聽,最后毅然決然地離家出走,然后去了W國去攝影,這一去就是七年,七年之后的每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卡刷不了了,結果回國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
母親也因為父親的離世郁郁寡歡,沒多久也跟著走了,臨終之前,告訴他,其實家里很早就破產了,但是他的父親知道他在國外需要錢卻學攝影,于是一直都變賣家當給他卡里匯款,直到自己重病再也無力支撐,才斷了卡。
父母雙亡之后,他回國更加發憤圖強,也進了國的單位,但是這個時候的他,無權無勢,所以一直以來發展也慢,起初他也不是很在意,覺得也算是實現夢想了,似乎也對得起父母了。
但是時間長了之后,他才發現,自己除了跑跑一樣,其他的大報道本不到他,所以不得志的他心極度抑郁,可他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還有更悲慘的事要轉到他的上。
前年,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羊水栓塞,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因為缺氧太久,了植人,孩子在八個月的時候又發現嚴重的發育落后,最后去醫院被診斷為嬰兒脊髓萎癥。
那一刻他的天塌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羅永峰出現在他的邊,他把羅浩的遭遇告訴了他,然后說,如果他能把這個報道寫出來,一定可以紅遍南城,而且他也會給他一大筆錢,做為替羅浩張正義的報酬。
起初黃玉波是有點疑的,本著人的敬業和職業道德,他覺得應該先去查一查,但是孩子和老婆卻同時在醫院被下了病危通知,醫院里也告訴他,如果再不消費,醫院就不讓住了。
他崩潰的坐在醫院門口哭,結果醫院又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醫藥費有人了,而那個人就是羅永峰。
羅永峰沒有他,全程保持著特別好的夫人修養,甚至一直以去說人,他說羅浩一直都說自己高中的時候特別欣賞他,還說畢業后還打聽過他,所以羅永峰覺得,如果非要找個人來幫自己,那他最合適。
因為在做這件事的同時,羅永峰也可以幫到他。
黃玉波到現在還記著羅永峰的話。
“如果浩知道我找的人是你,一定會開心的。”
可能是缺錢,也可能是想要證明下自己,也可能是羅永峰的牌打的恰到好,所以黃玉波義無反顧地答應了,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真的覺得自己是替天行道的偉人。
可是直到沈優優告訴他那些,他似乎才恍然大悟,自己只不過被利用了。
羅永峰只是想找個人毀了沈優優,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他不知道,但是羅永峰肯定是恨慘了沈優優。
他已經沒有路了,當真全南城所有權貴的面說了那些話,如果他再去反悔或者改口,那他在南城也混不下去了,而且他已經收了羅永峰的錢,所以這條路就算真的是死路,他也只能走下去。
黃海波靠著墻緩緩地坐在了地上,半響之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敲了敲門。
果然,剛敲兩下就有人來開門了。
“什麼事?”
“能不能像周總申請下,我想給家里打個電話,我老婆孩子都在住院,我不放心。”
門口的手下白了他一眼,但是想到墨雨的代,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請示,于是十幾分鐘后后,這個便打開門走了進來。
“我們老板同意了,你打吧。”
黃玉波立馬拿過電話,然后撥通了自己媽媽的電話。
“媽?你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然后才小聲道。
“在醫院,早上豆豆吐了,然后掛了兩瓶水。”
“現在呢?”
“現在剛吃下,睡著了。”
很是普通地談,聽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黃玉波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因為以往他媽媽在電話里,總是要加一句,“你在哪?今天來醫院嗎?”
可是今天他媽媽沒問。
為什麼沒問?
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媽媽知道他在哪?
黃玉波吸了口氣,然后緩緩抬起了頭,他看著房間里的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于是哽咽著問了句。
“豆豆好些了嗎?”
又是一陣沉默,黃玉波更加確定,此刻自己媽媽的邊有人在。
果然,幾分鐘后,略顯張的聲音又出現了。
“好的,醫生說這藥用下去,會慢慢好的。”
“藥還夠?”
“夠的。”
夠的……
所以對方是想他安息?
黃玉波閉上了眼,兩行清淚瞬間流了下來,他沒有做錯什麼,只是被利用了,可是現在因為這一份的利用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于是他一字一句地道。
“媽,辛苦你了,照顧好豆豆。”
電話就這麼掛了,黃玉波還手機的時候說了句,我愿意代,你讓周總過來吧。
可是等周霆鈞真的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黃玉波的尸,他竟然自己朝著窗戶沖去,生生把腦袋卡在了玻璃上。
碎玻璃刺破他的嚨,讓他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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