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隨州話落,韓文已推開虛掩的房門。
“蔣學長,信安律所的宋律師來簽合作協議了。”
聽到“宋律師”三個字,蔣隨州先是一愣,隨之出發自肺腑的笑容,“快請。”
宋瑾進門后,目最先落在那個薛黎的孩上。
二十多歲,個頭高挑,眉眼好看,帶著骨子英氣,穿的是恒合律所的西裝制服套。
宋瑾剛剛在門口聽到薛黎說嫌貧富、移別,對薛黎自然沒有什麼好。
或許是人的第六在作祟吧,薛黎雖然不知道蔣隨州初的名字,第一次見宋瑾就生出了一莫名的敵意。
兩人的眼神匯不到五秒鐘,韓文就來打圓場,“蔣學長有事要忙,我們下樓吧,薛律師。”
薛黎還沒反應過來,蔣隨州已經深款款招呼宋瑾,“宋律師,好久不見。”
“蔣律師,我是替張組長來簽字的。”宋瑾公事公辦,從手包拿出兩份合作書遞過去。
蔣隨州雙手接過,視線看似落在合作書上,注意力實則已經凝滯在宋瑾上。
薛黎察覺到兩人之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曖昧,想找個理由留下,韓文已把扯出蔣隨州的辦公室。
并隨手把辦公室的門帶上,朝做了個請的手勢,“回工位吧,薛律師。真要惹惱了蔣學長,估計一小時不到,你就要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了。”
薛黎幾經權衡,斂起所有不滿,與韓文一起走進電梯間。
“說,信安律所的律師與蔣隨州什麼關系?”難抑心中好奇,問道。
韓文沒有與底兒的打算,“沒什麼關系。”
“蔣隨州看到那個律師的時候,眼睛帶了。他的表告訴我,兩人之間絕對有事兒。”薛黎繼續追問。
“你想多了。”韓文試圖糊弄過去,“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蔣學長與宋律師也就認識而已。”
“姓宋的人也在追蔣隨州?”薛黎說著悻悻搖頭,“不對啊,蔣隨州心里只有一個初白月,就算再漂亮優秀的人向他示好,也不會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漣漪,難不姓宋的是——蔣隨州的初!”
韓文倒吸一口涼氣。
人還真是了解人!
僅僅見了一面,時間短暫得只能用倉促來形容,就能準確斷定宋瑾的份。
這時,電梯門開啟,薛黎跟韓文出了電梯間,“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
“蔣學長又看不上你,我就算告訴你,你也沒有機會。”韓文想回自己的辦公室,薛黎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的潛臺詞是——”薛黎滿眼敵意,“姓宋的人是蔣隨州的初白月!”
“你說得沒錯,宋瑾是蔣學長的初白月。”韓文沒再遮掩,坦然承認,“兩人分手多年,蔣學長還對念念不忘,你這下該死心了吧!”
“姓宋的人嫌貧富,甩了蔣隨州,蔣隨州還對念念不忘,不就是因為長得漂亮麼?”
薛黎不屑地哼了聲。
“你可以給宋瑾扣任何罪名,唯獨不能說嫌貧富。”韓文皺眉,“宋瑾家境一等一厲害,真要嫌貧富,當年本不會多看蔣學長一眼,兩人也不會有后續的糾纏。”
“宋瑾的家境一等一厲害,有多厲害,難不還能與首富宋津南攀上關系?”
薛黎撇。
因為爸媽不是京城土著,還都是大型國企高管,年薪百萬,作為獨生,從小就生活富足,對自己的優渥生活引以為傲。
聽到韓文夸宋瑾的家境好,敵意再次拉滿。
韓文本不想說出宋瑾的世,但很討厭薛黎看不起人的腔調,“宋瑾不僅能與宋津南攀上關系,有時候連宋津南都要聽宋瑾的。”
“宋瑾是宋津南養在外面的小兒?”薛黎自以為是道,“這就對了,遇到了有錢的大佬移別,才選擇與初結束關系——”
“薛黎,你年紀輕輕腦子怎麼如此齷齪!宋瑾是宋津南的親生兒!人家高考還是港城的文科狀元!學到職一直低調行事,從來沒有拿自己的家境說過事兒。”
韓文憤憤不平,轉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薛黎的心凌了。
宋瑾,宋津南——
做夢都想不到,蔣隨州的初會有如此強大的背景!
與宋津南比,那百萬年薪的爸媽就十分渺小了。
蔣隨州辦公室。
宋瑾把合作書遞過去,拿出備好的筆和印章,催蔣隨州快點簽字。
兩個律所合作不是一年了,所有細則都是早就協商好的,只要雙方簽字就完活兒了。
可蔣隨州拿著合作書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簽字。
“蔣律師,麻煩你趕把字簽了,律所還有很多工作,我急著回去。”
蔣隨州放下合作書,深沉的目不加掩飾地落在宋瑾上,“想喝點什麼?”
搖頭。
“聽說你和楚先生已經正式確定關系了。”蔣隨州問出這句話,心口疼得了一下。
輕輕嗯了聲,再次提醒,“簽字吧,蔣律師。”
蔣隨州這些年一直沉浸在而不得的痛苦中,見不到宋瑾還好,如今宋瑾就在眼前,滿腹的不滿和不甘瞬間上頭。
“我一直以為你會在原地等我,還真是自作多了——”
“我等過你,是你的冷漠令我徹底死心。”垂眸,“陳年舊事,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簽字吧,我好回去差。”
“宋瑾,我不甘心!”蔣隨州忽然扣住手腕,急忙躲避,不小心撞翻了桌上一堆文件。
怒上心頭,冷呵“放手”,蔣隨州被眼底的嫌棄刺得心酸,緩緩松手。
快速在兩份合作書上簽字,蓋上恒合律所的印章。
簽上自己名字,蓋上信安的印章。
把合作書留給蔣隨州一份,拿起手包連句再見都沒說,直奔對面的電梯間。
蔣隨州沒有追過去,痛苦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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