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離開電視臺的時候,有幾位要好的同事相送,嘰嘰喳喳臆想著的未來,并沒有覺到傷心。
真等遠離了工作和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獨自站在機場排隊安檢,心中的失落才在五臟六腑中彌漫開來。
猛不丁抬眼,看到宋璟正從對面的出口走出來。
側有個年輕妖嬈的人挽著他的胳膊,兩人穿的是款休閑裝,有說有笑,親得如同連嬰。
看到人的眉眼,喬晚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別人,是趙菲,崔新月的兒。
兩人聊得太投,被喬晚盯了多時都沒察覺。
安檢完進候機室,喬晚手機來電響起。
看到是宋津南,毫不猶豫地點了拒接。
這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就該給崔新月回個電話了。
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撥出崔新月的手機號,一連三個都無人接聽。
不知不覺中,心就提到嗓子眼。
昨晚,崔新月在電話中明顯有急事,當時宋津南拿著的手機,沒等崔新月開口,就讓崔新月掛了電話。
轉念一想,崔新月真要有事,趙菲絕不會優哉游哉地與宋璟同時出現在機場。
想到這兒,的心才舒緩一些。
刺耳的手機來電打斷凌的思緒。
以為是崔新月,沒來得及看備注就點了接聽鍵,急切喊了聲“阿姨”。
“是我。”
葉宴遲溫和的聲線傳來,懶得解釋,面無表問:“有事?”
“離職了。”葉宴遲惆悵滿滿,這三個字摻雜了他太多不滿和不甘。
不冷不熱“嗯”了聲,“呂端最后沒能守住葉先生的底線,葉先生是不是失?”
“非常失。”葉宴遲也沒藏著掖著,輕輕嘆息,“喬晚,你昨晚剛答應,回荔城看賀姨的時候會帶上我,又出爾反爾了。”
“別耍賴,我可沒答應帶你回荔城!”
記得很清楚,對葉宴遲說的是“等辦完離職手續再說”。
“你已經辦完離職手續,也沒告訴我要去荔城——”
葉宴遲的說話聲越來越近,直到一個高頃的影站到面前,才驚覺葉宴遲已經來了!
兩人同時放下手機,抬眼。
滿臉不悅,快速垂下眼簾,“我回荔城看我爸媽,你跟過去算什麼!”
“你去看你爸媽,我去看賀姨,各部相擾。”葉宴遲坐到側的空位上。
凝眉,“都說葉先生是謙謙君子,怎麼盡做一些沒意思的事兒。”
“對我來說,現在沒有什麼比追到另一半更有意思的事了。”
葉宴遲語氣溫和,似乎兩人之間那些不愉快就沒發生過。
“我很快要去別的城市,你也要追過去麼?”沒好氣問道。
“不就是京城麼,與荔城差不多,都是一個多小時的航程。我自然要追過去。”葉宴遲不假思索地回。
“大姐在那邊多年,人脈很廣,你過去多會有個照應。我在京城也有幾房產,你可以隨便挑一個去住。”
“你大姐和你的房子,與我沒有任何關系。”竭力撇清,拎著單肩帆布包去了個人多的地方落座。
離登機還有半小時,索閉目養神。
還好,葉宴遲雖然定的也是經濟艙,但座位與隔了不小的距離。
無人打擾,瞇著眼淺睡了一覺。
落地后,絞盡腦還是沒能避開葉宴遲。
返回江城的航班是晚上七點,不敢浪費時間,乖乖與葉宴遲上了同一輛順風車。
到墓園之后,葉宴遲搶著付了車費。
喬晚在墓園門口的殯葬超市買了很多祭品,又被葉宴遲搶先一步付款。
葉宴遲還買了兩束花。
覺得不妥,算了下車費,祭品和兩束花的錢,直接轉到葉宴遲銀行卡上。
葉宴遲聽到銀行卡賬提醒,心立馬晴轉。
喬晚先祭奠了程星和,才來到賀潔貞墓前。
擺放祭品,焚燒紙錢都是葉宴遲替做的,早就淚如雨下,哭得腦子都宕機了。
大口袋里的手機來電把拉回現實,掏出手機看了眼,又是宋津南!
這一刻,葉宴遲的心弦繃,很想知道是否真的與宋津南劃清了關系。
不接,宋津南就不消停,一個接一個打來。
四五個未接來電之后,不勝其煩,把宋津南再次拉黑。
這一幕被葉宴遲盡收眼底,臉上是無以言說的開心。
兩人走出墓園,就看到周庭安從一輛黑轎車中下來。
“周局。”
“葉先生。”
葉宴遲和周庭安同時招呼對方。
這兩位都是喬晚不想見到的人,此時同框,喬晚越發心煩意,避開迎面走來的周庭安,去路旁等車。
“晚晚,回家總該與我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周庭安越過葉宴遲,朝走近。
一臉嫌棄,注意力在手機的打車件上,“不勞周局費心。”
“秋姨一直念叨你,回家看看吧,你那盆仙人掌被我養得很好,前幾天又分出兩個掌片。”
周庭安看似真誠邀請,其實是故意用他和喬晚的過去刺激葉宴遲。
“那盆仙人掌四年前就被我丟棄了,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喬晚眼皮都沒掀一下。
這時,一輛灰轎車從遠疾駛而來,一個急剎車停在路旁。
喬晚還沒回過神來,清脆的高跟鞋聲和謾罵同時響起!
“喬晚,你年前答應過我——會遠離周庭安,你做到了嗎?”
齊悅步子很快,話音剛落,右手已經掄起朝喬晚臉上打去!
喬晚想躲已來不及,側的葉宴遲反應很快,往前一步把喬晚護在后。
“啪”地一聲,葉宴遲替喬晚挨了一掌!
“齊悅,你個瘋人,馬上滾回齊家!”周庭安臉鐵青,出手指指向幾步之遙的齊悅,“再拖著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下周我就去法院走法律程序!”
“我如果是瘋人,也是被你和喬晚瘋的!二樓的小書房從來不讓我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藏了什麼——”
齊悅滿眼憤怒,手臂垂下,沒有因為誤打葉宴遲一掌而有任何愧疚。
“別丟人現眼了,馬上回家。”周庭安把打斷。
“你敢做,還怕我說嗎?”齊悅咯咯冷笑,犀利的目定格在喬晚上。
“知道麼,周庭安二樓的小書房有個上了鎖的書柜,里面堆滿了你節目的翻錄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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