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把賀潔貞的日記打印出來,放到眼皮底下,自然沒有不看的道理。
不假思索接過,葉宴遲趁機走進辦公室。
三張賀潔貞的手寫日記,前兩張全是對周世宏和宋世釗控訴,可謂字字淚句句恨。
最后一張畫風大變,說經過細細斟酌決定賭一把,把心中的委屈以預設郵件的方式,發給了只有一面之緣的葉宴遲,請他一定好好照顧好喬晚。
最后還叮囑葉宴遲,如果能護喬晚安好,就把這些日記給;如果不能,就永守這個。
一副臨死前托孤的口氣。
一張不大的紙,對葉宴遲的溢之詞占了將近一半。
喬晚反復看了好幾遍,確定還真是賀潔貞的筆跡。
“只與賀姨見過一次面,就得到如此信任,我既惶恐,又幸運。”
葉宴遲深深凝住,聲線溫和。
“謝謝葉先生又讓我看到了媽媽留下的日記。還有事要忙,就不留葉先生了。”
依舊站在原地,把門拉開,攆人。
葉宴遲表凝結,沒有離開的打算,“不急,等你忙完工作再聊也是一樣的。”
“想聊什麼?我媽對你的托付,還是選秀節目?”問得很不耐煩。
“你的表告訴我,不想與我說一句話。我不給你添堵,馬上走。”葉宴遲拿起剛搭在椅背的外套,準備離開。
喬晚胃里忽然涌出一酸水,對著垃圾桶干嘔起來!
嘔得眼冒金星,除了一開始的幾口酸水什麼也沒吐出來。
葉宴遲盯嘔吐的整個過程,眼神漸漸冷冽。
在看到第一次嘔吐時,葉宴遲就有了不好的預。
因為,當年葉嵐懷著沈姿也是這個樣子。在喬晚結束嘔吐之前,他還是在飲水機上倒了杯白水遞過去。
喬晚接過“咕咚咕咚”喝下大半,腸胃才舒服一些。
察覺到葉宴遲的“死亡凝視”,急忙解釋:“不好意思,早上又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別再往腸胃不好上扯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懷孕了。”
葉宴遲的話令心口一!
“別胡說!”紅著臉辯駁,“我都離婚了,哪里來的孩子!”
“喬晚,無論你喜不喜歡聽,我都要把話撂下。”葉宴遲眼角泛起一抹淺紅,是看不到底的幽深。
“如果是我的,希你能認真考慮一下,盡快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我只是腸胃不舒服,你胡說八道什麼!”喬晚再次扯開房門,板著臉下了逐客令,“我看到你就心煩!馬上走!”
“我咨詢過醫生,孕十周能做DNA親子鑒定。如果沒猜錯,你現在五周,好好算一下,到時候我來安排。”葉宴遲臨走又留下這麼一句。
關上房門,喬晚捂住滾燙的臉頰陷沉思。
不得不說,葉宴遲還真是心細,僅憑幾次嘔吐就判斷出已懷孕。
想好了,懷孕的事兒不會讓第三個人知曉,到底。
回到西子灣,發現衛生巾上又出現了幾點紅,心悸得連睡都沒換就躺床上。
閉著眼,腦子里哄哄的,覺自己就是一個矛盾組合。
明知腹中的小東西留不得,卻又莫名其妙擔心小產。
周六下午和周日,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下沒再見紅。
到了周一,做了場新聞直播,下午出了三個小時外景,回來的路上小腹再次出現下墜,去衛生間看了下,又有了星星點點的小珠。
想到這個周末海城兩天的選秀活,心中發怵,以不適向呂臺長打了請假條。
臺里本來定的主持人是關凝珊,被葉宴遲換了。
呂臺長不敢拂了葉宴遲的心意,但也為留了面,說既然不適,就拿出醫院開的病歷證明再來批假。
打電話給姜早尋求幫助,姜早爽快應下,“心科什麼的開不了,月經不調,心悸失眠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姓呂的認不認了。”
喬晚想搏一把,下班后開車來到醫院婦科。
從電梯間出來,遇到了宋津南。
三天不見,宋津南容依舊,整個人頹廢憔悴不。
深西裝,同系襯衫,時濃時淺的煙草味瞬間把喬晚的心思拉到周五那個晚上。
宋津南把抵在客廳小小的沙發上,手段百出地折騰。
那個時候,既抵,又沉溺。
“怎麼又來醫院了,不舒服?”宋津南最先開口。
短短幾秒鐘,已經把上下打量了好幾遍。
喬晚發現他手中拎著個保溫桶,猜到是來給梁檀送飯,立馬沉下臉來,“我就算死了,也與宋先生無關。”
“別誤會,我是聞九安之托來送湯的。”宋津南舉了下保溫桶,悻悻搖頭,“可惜,阿檀見不到聞九安一口不喝,還把我攆了出來。”
“聞九安的人住院,他連個臉都不,你倒是往醫院跑得勤快!簽字,陪床,送湯,什麼普通朋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走出電梯間,悶聲相懟。
宋津南沒有急著進電梯,抬起一只手臂把圈在墻上,笑意深濃:“猜到我會來看梁檀,特意來醫院見我,嗯?”
“別自作多!我來找姜早!”彎腰從宋津南手臂下方鉆出,走向姜早辦公室。
“晚晚,幫個忙。”
宋津南疾步追上,低嗓音,“阿檀的緒很不好,我請的心理醫生明天到崗,你去陪聊會兒,開導開導。”
“抱歉宋先生,我不是心理醫生,沒有開導別人的本事。”對梁檀依舊帶著醋意,一口回絕。
“你工作一天多錢?”宋津南追問,“陪阿檀一個小時,我付你一天工資的雙倍。”
心思開始活絡。
因為,對梁檀的好奇已經占據了上風。
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宋津南不計辛勞地忙前忙后!
更想知道,他們的關系是否如宋津南說得那樣清白。
“陪梁檀一個小時,你要付我工作日薪的三倍。”試著敲宋津南竹杠。
“。”宋津南掏出手機,笑地說,“先加個微信,轉你個預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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