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疏離的語氣令喬晚開始反思,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很想留住葉宴遲的專訪,急切問道:“葉總,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你改變了主意?”
“習慣使然。我不喜歡曝在公眾視野下,被別人指指點點。”
葉宴遲明明說的是自己,喬晚卻聽出幾分嘲諷的意味。
“再考慮考慮,葉總,聽到你接專訪的消息,我們整個節目組都——”
“還有工作要忙,先不聊了。”
不待說完,葉宴遲已結束通話。
喬晚頹敗地放下手機,瞬間釋然。
退出就退出吧,都被停職了,節目收視率好不好已經不是該考慮的問題。
離春節還有十二天,估計上班要在年后了。
這次停職影響最大的是的收,三場春晚徹底涼涼,到年底還有四場企業年會,紅包不算,出場主持費與電視臺平分最也有兩萬。
習慣了忙忙碌碌的工作,忽然停下來,心里空落落的。
把常用的辦公用品放進收納箱,喬晚抱著下樓。
迎面遇到關凝珊。
關凝珊穿著一套香春季最新款連,妝容致,脖子和手腕上都戴著大牌限量款,整個人傲又高冷。
“關姐。”
喬晚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關凝珊職比早,喊聲“姐”在理之中。
“喬主播不是被停職了嗎,怎麼還沒走。”關凝珊紅彎出個嘲諷的弧度,“剛接到劉臺長的通知,你重新上崗前,《商界訪談》由我主持,《財經早新聞》給了孫儀。”
這話對喬晚來說,可謂字字扎心。
《財經早新聞》播了兩年,《商界訪談》做了一年,前者還好,后者從零開始,到現在穩居國財經訪談節目前五。
被停職,節目派給了別的主播,就像呵護在掌心的孩子被人搶走了。
“真看不出,平時不顯山不水的喬主播,能攀上荔城的周公子。”關凝珊小聲嗤笑,“就是不知道,喬主播有沒有本事掉齊大小姐功上位呢?”
“不勞關姐費心。關姐代言黑樓盤的司想必是打完了,就是不知道,那些了首付和全部房款的業主有沒有拿到補償金。”
喬晚不疾不徐懟過去,“哦,對了,還有關姐在直播中賣了五百萬銷售額的糖水燕窩,到底是商家賠,還是關姐自掏腰包?”
在電視臺對任何人都客客氣氣,但只要有人惡意挑釁,絕不留面。
就算是關凝珊這種級別比還高的主播,也不行!
“我好得很,也不勞喬主播費心。”關凝珊的笑容僵在打玻尿酸過度的臉上,意味深長道,“喬主播還是為自己的前途好好籌謀吧,別真以為停完職還能再回到原來的位子上。”
喬晚的心涼了。
電梯門開啟的剎那,里面的人還沒出來就進去。
關凝珊唯利是圖,代言三證不全的樓盤,虛假保健品,在主持人復活賽中賄,不能完,還能拿到臺里最炙手可熱的《商界訪談》,人脈可謂非同尋常。
最后一句話說的很清楚,就算喬晚停完職,也無法繼續原來的工作!
喬晚覺得有人在暗中使絆子。
不把的工作整掉不罷休!
這個世道果然是沒有天理的,關凝珊劣跡滿滿還能繼續在鎂燈下侃侃而談,僅僅因為一張照片就被停職。
喬晚開車離開電視臺,沒有急著回西子灣,來到一家超市選購昨晚列好的日用品。
洗,衛生紙,臺燈,排,粘鉤……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把兩個大大的購袋塞得滿當當。
拎購袋來到停車場,還沒找到車子,就聽到宋津南的說話聲。
“還記得我們念書的時候嗎,我高三,你高一,每次過大周末都會去買蘇記桂花酪。我不吃甜,你一份不夠吃,吃完自己的總要把我的搶走。”
“蘇記桂花酪是我最喜歡的小零食,怎麼會不記得。在國外三年,每天都要惦記這一口,也曾讓家人給郵寄過,但怎麼吃都覺不如以前的味道好。”
是個人的聲音,脆如琳瑯,很好聽。
“現在回國了,昔日的好味道是不是又回來了。”
宋津南的聲線溫四溢,喬晚的心忽然就酸了。
因為結婚三年,宋津南從沒有如此溫地與說過話。
床笫間對的溫是為了念,與無關。
循著說話聲看過去,宋津南正和一個穿白大的人并肩走著。
人二十七八歲,及腰的黑長直,個子與喬晚差不多,不五漂亮,舉手投足間還有職場強人的干練。
不得不說,人與宋津南站一起還真般配。
看著看著,喬晚的鼻子就酸了。
不想被他們看到,黯然轉。
“喬晚。”
卻不料,宋津南夾著笑意的喊聲在背后響起。
想快速逃離,但越是心急越找不到車子,雙腳更是沉重得像灌了鉛。
“我來介紹一下,笙笙,這是喬晚。”宋津南已站到對面,薄輕啟,“我邊的是葉笙,華意剛上任的第一執行總裁。”
喬晚臉慘白,輕,恨恨看向宋津南。
不知道宋津南為什麼要這麼惡心!
裝做沒看到就算了,為什麼非要把和葉笙弄到一起,還為們做介紹!
葉笙眉眼上揚,看喬晚的目滿是打量和不屑,“喬,晚。”
“葉小姐。”
喬晚縱使心里再崩潰,此時也起腰桿,不卑不打招呼。
“正和津南聊小時候常吃的蘇記桂花酪,就遇到了喬主播,我忽然就吃不下了。”
葉笙晃手中只吃了幾口的桂花酪盒子,淺笑著遞向喬晚,“喬主播肯定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如替我吃了吧,味道真的很好。”
話里帶刺兒,說的哪里是桂花酪,分明是宋津南。
喬晚也不矯,騰出只手接過,不不慢朝里面看了眼,“這種爛大街的小吃,葉小姐還能看得上,實在是它的榮幸。可惜,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宋津南眸幽沉。
葉笙還沒反應過來,喬晚就已抬手,把桂花酪投進不遠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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