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老爺子住院的原委說給宋津南。
或許是不夠面,管家刻意低了聲音,喬晚卻也聽得真真切切。
宋津南沒有置評。
喬晚只有冷笑的份兒。
有錢人都注重養生,宋老爺子也不例外。
燕窩,人參,鹿茸,批發似的往老宅運。
為了養,這幾年在宋氏只掛了第一執行人的名號,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勞心勞力。
過完年才六十六歲,虛得連走路都費勁。
縱使宋家人不說,喬晚也能猜到宋老爺子貪,早就被掏空了子。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宋津南的渣應該是得到真傳了吧。
宋璟只比宋津南小兩歲,也是江城有名的風流胚子,花花事兒不斷。
宋家的男人還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管家又說,遠在Y國的宋家老二,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
十幾個人面面相覷,干坐了半個多小時,ICU里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臨近中午,宋璟走了,接著是宋老三夫婦。
喬晚坐得屁疼,探尋地看向宋津南,“護士說了,老爺子出ICU之前不許家屬探視。這里有二十四小時值守的護工,不如回去等消息。”
“你先回去,我再待會兒。”
宋津南沒有難為,爽快放行。
生怕宋津南反悔,三步并兩步走進電梯間。
沒想到,剛到停車場,迎面看到一個最不想見到人——侯曼路。
宋津南的三嫂,宋家老三宋明之的老婆。
侯曼路不到四十歲,五偏嫵,年輕時曾憑著一七三的凈高做過模特,在江城也算小有名氣。
在事業巔峰時嫁給追多年的宋明之,生了兩個兒后做起全職太太,打打麻將,做做容,去名牌店掃掃貨,日子過得很是舒暢。
要說最不順心的,就是沒能生下一個兒子。
在生完第二個兒時突發羊水栓塞,被切去了子宮。
宋明之以前不計較這個,但這些年生兒子的念想越發強烈,在外面養人。
侯曼路心細如發,總能一抓一個準,對宋明之外面的人下手特別狠。
剪頭發,掉服拍照和小視頻,人往往還沒懷上,就被給折騰得溜之大吉。
曾經有個人不甘心被侯曼路欺辱,報了警。
當天,人遠在千里之外的父親,就被一輛沒有牌照的貨車撞斷雙。
宋明之賊心大賊膽小,不敢與侯曼路剛,只能悄悄算計生兒子的事兒。
侯曼路眼高于頂,傲慢又輕狂,對宋津南早就不順眼,更別說喬晚了。
“三嫂。”喬晚知道躲不過,只能打招呼。
“聽說弟妹懷孕了,來,讓三嫂瞅瞅。”侯曼路手扯住喬晚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已落在小腹上,“幾個月了,怎麼不到啊!不會是白夫人為了替老四爭家產,放出來的假消息吧。”
喬晚聽得蹙眉,試著去甩侯曼路的手,侯曼路像個狗皮膏藥,越抓越。
“弟妹真要一舉得男,說不定老爺子一高興,會把宋氏集團的執行權給老四。”侯曼路的笑容是帶了鋒芒的。
喬晚個子一六五,與侯曼路真要起爭執,高占不到任何優勢,索不再掙扎,手任由抓著。
“三嫂,知道我們是一家的,肯定會夸你關心弟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欺負我。”
侯曼路驚覺不妥,放開,笑著替整理了下衫,“自從三嫂聽到你懷孕,高興得睡不著覺。給老四打電話約你們來家吃飯,老四總說沒時間。”
“等忙完這陣子,我們再與三嫂三哥好好聚一聚。”喬晚也笑著虛與委蛇。
這三年,也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差點忘了,有件事必須告訴弟妹。”侯曼路神兮兮地朝喬晚又近一步,“老四的老相好葉笙回國了。”
“……”
喬晚有些凌。
“葉華禮病重,準備把所有生意給唯一的兒葉笙。老四與葉笙當年差點結婚,自是不必說,你可提防著點兒。”侯曼路繼續添枝加葉。
“其實,三嫂覺得老四外面那些人都是障眼法,真心喜歡的只有葉笙。”
“我知道了。”喬晚有些扎心。
一個江蔚書就夠煩了,又來一個葉笙!
“你看,一家人不走都陌生了。”侯曼路的手再次落到喬晚小腹,咯咯笑道,“三嫂這輩子是生不出兒子了,希弟妹這次能為宋家生一對兒俊俏的男孩。”
“一定不負三嫂所。”
宋津南的聲音忽然從們后響起。
喬晚還沒反應過來,宋津南已把侯曼路的手從小腹上扯下來。
“老四真是護妻心切。”侯曼路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你三哥真該向你學著點兒,外面人再多,玩得再開,家里的還是要捧在手心來疼。”
這話既敲打了宋津南,又挑唆了喬晚。
還好,喬晚沒有上道,看到宋明之開車駛來,忙向侯曼路下了逐客令,“三嫂快走吧,三哥等得快要不耐煩了。”
“弟妹,三嫂有句話不得不說,人懷孕期間,男人最容易去外面吃。你可把老四看好了!”
侯曼路笑著走開。
喬晚覺得好笑,對著的背影喃喃,“就算不懷孕,也一樣出去吃——”
“說誰呢?”宋津南覺有些刺耳,把拉到眼皮底下。
直勾勾盯住近在咫尺的男人,“說誰誰知道。”
宋津南惡趣味上頭,俯在耳垂咬了下,“宋太太不指名道姓,當事人怎麼會知道。”
“說了也白說,不如不說。”興致缺缺,“我了,走吧。”
宋津南啟車子,“侯曼路與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眼底涌出星星點點的水,幾次言又止之后,緩緩道,“侯曼路說,葉笙要回國了。”
“葉笙回國與你有關系?”宋津南反問。
“我不認識葉大小姐,回國自然不會與我有關系。”臉微慍,“我不知道侯曼路為什麼要告訴我。”
“說的,你當做耳旁風就是。”
宋津南措辭含糊,令喬晚很是不滿,“葉笙回國與我沒關系,與你有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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