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都是要是要適可而止的，王沖敢肯定，就憑自己剛剛的表現，接下來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爺爺也一定會重視、栽培自己的，就像大哥、二哥他們那樣。

不過，接下來的事發展卻超出了王沖的預期。

“亙兒，現在朝廷里面都在商議些什麼事？”

老爺子和一班老部下聊著聊著，突然問起了大伯王亙。“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一班老部下雖然已經卸下了權利，但朝廷里的事也一直是他們關心的對象。

王亙的了，似乎想說什麼，但猶豫了一下，又改變了注意。

“最近倒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朝廷里面正在商議，要改都護為節度，設立十大節度使的事！”

“嗡！”

聽到節度使三個字，王沖渾一震，猛的抬起頭來，心中仿佛颶風過境一般，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節度使”！

王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聽到這三個字。這是帝國的“禍之源”。王沖一直都知道這件事，但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源的。

因為等到王沖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木已舟，大禍已了。王沖就像其他人一樣，只知道結果，卻并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

然而王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斗室之中，聽到“節度使”這三個字，而且從大伯王亙的說話來看，這件事已經開始萌發了。

“節度使，節度使，居然是節度使……”

王沖心中喃喃自語，一片狂風暴雨。“太真妃”的事吸引了滿朝的注意，王沖敢肯定，大伯剛剛yu言又止的，必定就是太真妃事件。

然而表面的喧嘩掩蓋了真正的危機，當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到“太真妃”這件事上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帝國的禍端已經萌發。

就像王沖，如果不是大伯提起，也本沒有注意到一件足以未來崩毀帝國的大事。

王沖心知肚明，“太真妃”的事大，然而和“節度使”的事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不可能道理計量。

太真妃事件影響的還只是齊王和王家的命運，但是“節度使事件”影響的卻是整個中土神洲的國祚氣運！

然而王沖的目掃了一圈，大伯父，爺爺，葉老，胡公，馬老……，一群人顯然還沒有意料到這件事的嚴重xing。

就算是自己的大伯王亙，他是朝廷上的重臣，這件事他是了解的最深，也是最徹的了。然而就算是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僅僅只是有所，而沒有真正認識到這件事的嚴肅xing和危險！

“大公子，節度使是怎麼回事？”

議事廳里，葉老問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朝廷上的最新議，東北的奚、契丹，高句麗，北部的東、西突厥汗國，西部的烏斯藏，南部的洱海六詔，碎葉城、疏勒城以西的大食、條支，這幾年正在迅速崛起，一個個越來越強盛，越來越不安份，也越來越有攻擊。”

聽到葉老，王亙也不，便把節度使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帝國八面臨敵，現在面臨的力是越來越大。因此考慮撤大都護，設立節度使，除了兼任原來的都護職責，另外還各自統領額外兩洲，一切便宜行事，以抵外敵為主！”

“現在，宰相大人正在極力促此事。另外，宰相大人正在提議，打破以往慣例，唯才是舉，重用胡人，以抵邊寇！”

轟！

聽到最后一句，王沖心中仿如掀起十二級地震，一片驚濤駭浪。真正的危險永遠潛伏在平靜的表現之下。

大伯父在政治上極度敏的，但恐怕就連他也沒有察覺到那位宰相大人背后提議的真正目的。

“打破以往慣例，唯才是舉，重用胡人，以抵邊冠”，在這十九字背后，歷史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做“杜絕邊將相之策”!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節度使政策”加上重用胡人，“杜絕邊將相之策”，為了捅進帝國心臟的兩大尖刀。

也為了使得這個帝國迅速崩潰的兩大因！

“這條計策恐怕有些不妥吧，帝國還從來沒有重用胡人邊將的先例。而且，邊將統管行政，這在前朝也沒有先例。”

一旁的趙老道，他以前是統領后勤、軍務的，本能的覺得這里有點問題。不過也僅僅是覺得胡人擁有地方行政權有點不太妥當，其他倒也沒多想。

“這也是圣皇的意思。”

大伯王亙有些無奈道：

“私底下聽說宰相向陛下建言說，文臣為帥，太過怯懦，而沒有戰將的勇猛。不如任用那些寒苦的胡人，胡人天xing勇猛，習慣拼殺，而出寒苦，就不會結黨。只要陛下加以恩典，這些人必定會以死效之。陛下聽說后，覺得很有道理，所以已經在認真考慮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如果真是這樣，涉及到陛下，那這件事就不好說了。因為反對的人，就等于是在反對圣皇陛下。

而且，這條策略就并不見得就錯了。

“改都護為節度使，以夷制夷，這件事倒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胡人勇猛好斗，大唐這麼多年，這些附的胡人早已融中土。前有太宗皇帝時期的契必何力，阿史那?社爾，后有本朝的執失思力，夫蒙靈察，這些都是朝廷的忠臣。如果用的好，就像宰相說的，那些胡人將領必定會以死效之。”

胡公點頭道。

做為老臣，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上，要學會不要抵天子，這是為臣之道，也場之道。

重用胡人雖然有些問題，但胡公也并不認為這是件太大的問題。

“嗯，這條計策只要執行得宜，其實也可以。”

“嗯，六大都護府的事實行也有近百年了。也是該改革一下了！”

“設立節度使，便宜行事，以切抵外敵為先。這樣也可以免去了公文來回，時機上的耽閣。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優點。”

……

其他諸老也紛紛點頭。

大唐立國這麼多年，附的胡人越來越多。像太宗時期的契必何力，領軍作戰，殺過的胡人恐怕比他的族人還多。

而且，中土文化熏陶，很多胡人越來越漢人的影響，甚至名字都取了漢人的名字，像白孝德，如果不明說，誰會知道他是茲的太子，經常陛下召見，到宮拜見。

和他們原來的族群相比，這些附的胡人已經有很大的改變了。

甚至邊陲的軍伍之中，就有不參軍的胡人，他們和東、西突厥汗國打起仗來，一點都不手。

所以這一點，諸老絕不會有太多的見。

而且，黨爭歷朝歷代都是大忌，前朝周暢舊事，就是因為結黨，甚至不連累老宋王在獄中蹲了三個月，盡了皮之苦。

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陛下想要杜絕結黨營私，重用胡人，也并不是不可以接。

王沖越聽臉se越難看，到了最后臉se都變了。

外面那些人也就罷了，這間議事廳里的人，無一不是朝廷的老臣，在軍國大事上極有先見。

他們能夠察覺到北邊東、西突厥汗國的威脅，但卻沒有人意識到“節度使”政策和“重用胡人”政策的危害。

連爺爺的這些老部下都如何，更別說是朝堂上的人了。

王沖終于知道，當年朝堂上的那條政策是如何出臺的了。

“不可以！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王沖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今天這間議事廳里都沒有人能夠意識到這件事的危害，那整個朝廷，整個天下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意識到了。

等到木已舟，大局已定。那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言多必失”，王沖本來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多說了。但是如果這種事都不說，那麼王沖以后都無法原諒自己。

“嗡！”

被王沖一cha，整個議事廳驟然一靜，所有的目都向了葉老邊靜坐的王沖。

“沖爺？!”

房間里眾老一臉的訝異。

王沖這翻發突如其來，把房間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近在咫尺的“葉老”也是扭過頭來，驚訝的看著王沖。

王沖之前給他的印象非常不錯，即有禮貌，也有見地，對諸老也非常尊重。但他這個時候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在諸老聊天，沒有詢問他，而且在節度使的事上已經達一致的況下，王沖突然跳了出來，可以說是極為冒失，而且極為不禮貌的。

“王沖，你這是做什麼？眾老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快給我坐下！”

王亙也突然變了臉se，整個人臉都黑了。

好不容易給諸老留下好印象，王沖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大堂上方，老爺子沒有說話，但是一雙濃的白眉也不jin皺了起來。三子王嚴的這個孩子給他的印象非常不錯。

但是就算是再不錯，在這種場合沖撞長輩，也最好有個很好的理由！

“哈哈哈，搞得這麼嚴肅做什麼，沖爺，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最后，還是一殺伐氣息，出軍伍的葉老開口道，哈哈笑著，緩和氣氛。對于王沖，他還是很有好的。

雖然驚訝于王沖的唐突，但是葉侗還是深深相信，這孩子必然是有什麼原因才這麼做的。

九公家的孩子并不像是那種冒失，沒有禮貌的人！

汗，這章有點難寫，但是不能不寫，因為關系到后面的劇！延遲之，還請大家多多涼解，報歉了。

ps，謝謝大家的熱。微信公眾號上的消息，我可是都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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