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慌張的看著厲星昂，張開口。“你……了什麼傷？為什麼……”

厲星昂想跑，陳澤慌想要爬起來追，摔在地上疼的了一聲。

厲星昂果然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紅著眼眶回頭看著陳澤，聲音沙啞。“你好好……休息。”

“厲星昂！”陳澤生氣的喊了一聲。

厲星昂幾乎是調價反的再次停下腳步，即使心里不愿意，可很誠實……厲星昂一喊，他就站住了，不敢走了。

陳澤撐著床邊站了起來，看著厲星昂。“你過來。”

厲星昂就那麼乖乖轉走到陳澤邊。

陳澤坐在床上，出自己斷掉的斷肢。

這是他的尊嚴，是他最不愿意讓人看到的地方，每次阮心怡來他都想藏起來，可……現在，竟然主出來，讓厲星昂看。

厲星昂的眼眶越發赤紅，眼淚在眼眶打轉，死死的握著雙手，手背開始滲，往下滴落。

陳澤看著他的手，心口疼的很厲害，很不是滋味。“我給你看了我的傷口，那你的……我也要看。”

這樣才公平。

陳澤抬頭，看著厲星昂。“快點，別墨跡。”

厲星昂不肯。

也不。

“是不是男人？”陳澤生氣的開口。

他的斷了他都沒有遮掩。

厲星昂張了張，結滾，聲音沙啞。“不行……會嚇到你。”

“比我斷掉的還嚇人嗎？”陳澤不信。

最可怕的時候，他都見過。

厲星昂無奈的笑了笑，如果當初他沒有和陳澤有牽扯……陳澤也不會斷了。

這都是他的錯。

他抬手下衛，與正常人的理一樣，繃帶下的線條反而顯得更加完。

他向上用力的時候，腹連胳膊上的都因為發力而充盈明顯。

陳澤有些嫉妒，同樣是傷，這個厲星昂看起來比自己傷的還重，憑什麼他這麼發達？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白細白細的。

蹙了蹙眉，陳澤開口。“我以前材也很好的。”

好吧，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被比下去。

厲星昂沒說話，只是慢慢抬起手，從手指的地方開始解繃帶。

繃帶是特殊蛋白制的，有模擬防外來細菌病毒染的作用，但必須每隔一周一換。

每一次更換，都像是活生生將皮剝下來一樣，會很痛苦。

可陳澤想看，他還是一點點往下撕扯。

皮和繃帶分開，模糊，那種被活生生剝開的視覺沖擊讓陳澤猛地單站了起來，他快速抓住厲星昂的右手，聲音抖。“別……別拆了……”

他不知道厲星昂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全沒有了皮，也能活嗎？

“嚇到你了？”厲星昂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句。

“你……你會死嗎？”陳澤呼吸有些發，紅著眼眶問厲星昂。“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厲星昂搖了搖頭。“不會死……”

他確實不會死，但活著對他才是折磨。

“會染嗎？”陳澤哽咽的問厲星昂，著眼淚給他重新纏好繃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明明記憶里沒有關于他的記憶啊……

厲星昂低頭，眼淚也在眼眶打轉。“會……”

會染，沒有了皮屏障的保護，細菌病毒等外來微生會染他的，他的免疫系統會做出攻擊，他不會因為染而死，但會因為重復的，不停的染而痛苦。

他的免疫系統很強，毋庸置疑……沒有細菌真菌和病毒能在他上存活。

可免疫系統在作戰的時候，他的是主戰場。

何況，沒有皮本痛是正常人無法承的，再加上染……他會痛不生。

“那……那得多疼？”陳澤急了，他哭著問厲星昂得多疼啊。

他的斷掉以后，并發癥接踵而來，幻肢痛，傷患染……發高燒，全疼，生不如死。

那厲星昂呢？

他會更疼嗎？

剛才他只是快速從對面樓跑到這里，繃帶就已經開始滲了……

他每天要怎麼度過？

“不疼……”厲星昂笑了笑。

陳澤知道他撒謊，怎麼可能不疼。

厲星昂沒說話。

他只是看著陳澤，視線越發灼熱。

他和……都是先天五缺失的人，并不敏銳，是程西和厲司琛教會了他們親，是傅廷修和陳澤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友……也是陳澤，讓他知道，一個人可以為了另一個人，憤怒，嫉妒，吃醋，生氣，歡喜，不顧……

原來，人可以因為另一個人產生這麼多的緒。

那時候的他第一次覺生命的奇妙，他想要活下去，他不是實驗，他不是冰冷機孕育出來的殺人機，他不是生化人……他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想要和陳澤在一起，看著他開心，看著他長，看著他衰老……和他一起埋在土里。

“騙子……”陳澤低頭，他不敢抓厲星昂，他怕弄疼他，他只能抓著自己的服，說厲星昂是騙子。

他肯定是騙子。

說不疼是騙人，說不認識也是騙人的。

厲星昂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撿起衛想要穿上，陳澤抬手拽住。“你是不是又想走……”

客廳還擺放著陳澤和阮心怡喝過的啤酒。

其實，從阮心怡帶著酒進門開始，厲星昂就在對面看著。

他心里瘋狂的嫉妒，可他只能忍著……

他看著阮心怡靠近陳澤，看著阮心怡想要吻陳澤他就嫉妒的想要殺人……

可讓陳澤忘記他過自己的生活，又是厲星昂自己的選擇。

“不走……”厲星昂穿上服，默默的低頭收拾著陳澤臥室一切可能會導致他摔倒傷的東西。

“不許走……”陳澤突然覺得自己困了，不是酒的作用，是厲星昂在這，他莫名覺得安心。

自從出事到現在，陳澤已經失眠很久了，最痛苦的時候需要靠大量安眠藥來麻痹自己。

可厲星昂在收拾房間，他居然覺得自己可以安心的睡著了。

厲星昂嗯了一聲，陳澤就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信任厲星昂……

明明他就是個窺狂啊。

厲星昂看著睡著的陳澤，無奈的嘆了口氣，低頭繼續收拾房間。

收拾完了臥室，他又去收拾客廳。

總之……一切可能會讓陳澤摔倒傷的東西，全都收走了。

……

第二天中午，陳澤醒來的時候自己都震驚了。

斷了以后，他幾乎沒有睡這麼好過……

茫然的躺在床上，陳澤在用力回憶關于厲星昂的記憶，可依舊一片空白。

斷肢的地方傳來暖意，讓陳澤覺得很舒服。

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有些震驚。

厲星昂不知道給他拿了什麼高科技藥敷在了傷口上，油膩膩的，但很舒服，磨損的地方已經愈合……而且熱熱的，很舒服。

撐著胳膊下床，陳澤驚訝的發現他的臥室地面上已經鋪好了乎乎的地毯。

陳澤撓了撓頭，這人是田螺姑娘嗎？怎麼睡一覺家里大變樣了？

踩著的地毯，陳澤莫名覺得一天都會心很好。

拐杖就在旁邊，陳澤撐著拐杖站了起來，往外走。

厲星昂已經不在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但客廳也已經鋪滿了地毯，尤其是桌角等地方容易磕的，都被他包上了防撞條。

陳澤笑著摔坐在的沙發上，連沙發都給他換包了……

這人有錢燒的？

過窗外，陳澤往對面看，厲星昂就在對面的樓層，見陳澤看過來，心慌心虛的快速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