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蕾這話一出，會議室的頓時熱鬧了起來。

“還真的功了。”

“好啊，霍普金斯多好的學校，我們的學生能出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好。”

“一直都沒消息，我還以為今年又不行了呢。”

坐在周霽旁邊的蔣老師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周教授，是你的母校，到時可以跟學生分一下你的經驗。”

周霽淡淡地笑了一下，神卻是若有所思。

“先安靜一下，我話還沒說完。”

吳蕾的聲音讓會議室又安靜了下來。

“霍普金斯大學的含金量怎麼樣我們都清楚，這對我們的學生來說是很好的機會，學習是永無止境的事，我們應該給學生創造更好的條件，將來回饋給社會。”

“雖然那邊要求的學時間是八月份，但是學生需要提前兩個月過去適應環境，同時這次的名額有限，全校只有八名。”

有老師一聽，立馬說道：“只有八名，那不就相當于差不多兩個班才選一個人。”

“這怎麼選，手心手背都是。”

“選的標準是什麼？”

大家你問一句我問一句，吳蕾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我知道大家著急，但是你們先別著急。”

“換生的要求和推薦表我等會發到我們的群里，每個班先推薦一位各方面優秀的學生，最后由我們校領導據學生的綜合況來進行挑選，我希你們知道，最后能去的，必然是經過我們千挑萬選符合要求的，不能丟了我們學校和國家的臉。”

“時間任務重，你們盡快把名單上來。”

會議散開，十幾二十個老師陸陸續續走出了會議室，都在討論著關于換生的事。

——

“換生？”

辛知遙正在看書，聽到宋雨佳的話抬頭看向。

“對，今天我們的輔導員都去開會了，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啊，遙遙，那可是周教授的學校。”

宋雨佳激地掰著辛知遙的肩膀：“遙遙，你快去，你如果能去周教授的學校留學，你們那就真的是很有夫妻緣分了。”

辛知遙被晃得頭暈，又出無奈的笑：“哪有那麼容易，這種換生名額很的。”

“我打聽過了，有八個名額，現在輔導員都要推薦每個班的一個名額，我們班除了你還能有誰。”

“才八個，”辛知遙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什麼時候去？”

“說是六七月份的時候。”

辛知遙一聽聳肩：“那更不可能了，我預產期就是六月份，我總不能著大肚子去國外吧。”

宋雨佳反應了過來，出失的表：“多好的機會啊。”

辛知遙笑道：“這機會又不一定屬于我。”

“你不想去嗎？”

辛知遙沉片刻，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想啊，當然想。”

不管是能跟周霽一個學校，還是去看更廣闊的世界，都令心。

不過這本不切實際。

“想也沒辦法，不過學校既然有了先例，換生每年都有，明年還有機會。”

“明年你娃都出生了，你走得開？”

“……”

辛知遙回答不上來，遙遠的事充滿變數，現在無法給出答案。

“算了算了，別想了，反正跟我無關。”

辛知遙并未把這事放在心上，直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輔導員給發了條信息：放學后用空嗎？有空來我辦公室一趟。

辛知遙心口一跳，猜到了什麼。

下課后，辛知遙給周霽發了條要晚點的信息，去輔導員辦公室找他。

這次輔導員的表嚴肅，看到直接開門見山：“換生的事你聽說了嗎？”

辛知遙站在他跟前點了點頭：“聽說了。”

“你什麼想法？”

辛知遙疑看他。

輔導員說道：“學校要我每班推薦一個人，你們班最符合條件的人就是你。”

辛知遙搖了搖頭：“老師，我不行，我預產期就是那個時候，還是不要把名額浪費在我上了。”

輔導員聞言松了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辛知遙的況是不可能去，但首選是也是事實，不能去這事得自己說出口，不能由他說，不然周教授那邊也不好代。

“行，那我報另外一個同學的名字上去。”

“好的。”

——

周霽正坐在車上看著科研小組發過來的數據，沒注意到一個影悄然靠近車窗。

“咚咚。”

敲車窗的聲音響起，周霽抬起頭，看到辛知遙站在車外面，笑瞇瞇地看著他。

周霽將車鎖打開，辛知遙拉開車門上了車。

“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周霽說道。

“事說完就出來了，我怕你等得久，走快了一些。”

辛知遙拉著安全帶往卡扣上扣，一下沒扣上，周霽自然而然地拉過，輕松地扣了進去。

“我不著急的，只要是你，我等多久都沒關系。”

周霽隨口的一句話，卻讓辛知遙的心一暖。

后來也知道，這雖是周霽隨口說出的，可是他也做到了。

辛知遙彎了彎眉眼：“可是我不想你等太久。”

周霽看了幾秒，終是手了的腦袋，目寵溺。

汽車開始啟，辛知遙想起輔導員說的事，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周霽說一下。

“剛剛是輔導員找我，學校安排換生去霍普金斯大學這事你應該知道，他問我意見。”

“你想去嗎？”

“我拒絕了。”

周霽和辛知遙幾乎異口同聲。

周霽側眸看。

“我說不想去那是假話，但你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辛知遙笑了一下像是安自己：“說不定以后還有機會，哪怕去不也沒關系，反正最后都是出來工作。”

周霽怎麼會聽不出小姑娘語氣里的失落，哪怕自以為藏得很好。

本可以有更廣闊的天地，卻因為“母親”這個份，不得不困在井底。

周霽沉默了片刻，開口：“終究還是耽擱了你，如果當初我們沒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