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時，杜應哲看他們兩人都有一些失落，便勸解道，“沒懷也好，你們沒有科學備孕。”

“寧寧質差了點，更要好好養好再考慮這個問題。”

賀馳給林老師發了消息，“媽說同事之前介紹了一個老中醫，讓我們過去看看。”

“剛才醫生也說讓你好好調理調理。”

姜以寧這個學期做過檢，剛才沒有做其他檢查。

醫生也只說要好好休息，要是過幾天經期還不正常再考慮做檢查。

姜以寧看向杜應哲，“表哥，我們先送你回去？”

“我打車回去，寧寧，你別多想。”

經過昨晚一夜的期待，現在雖然有一點失落，但也不至于多想。

姜以寧笑了下，“我不著急。”

看了眼正打電話讓司機開車過來的賀馳，杜應哲秒懂，他笑了聲，“那你好好安安他，我先走了。”

賀馳昨晚一夜沒睡，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公司司機過來了一趟，他問，“安我什麼？”

姜以寧問他，“沒有懷孕，你是不是很失落？”

“不至于。”

賀馳牽起姜以寧的手，一起往外走去，“一點點憾是有，我昨晚在想，如果意外有了孩子，這是上天送我們的驚喜。”

“如果沒有，那就是緣分未到。”

兩人先去了林老師同事介紹的葛醫生那兒。

來看病的人不，排了一個小時才到他們。

這位葛醫生看起來已過古稀之年，把脈時，他很是嚴肅，臉上也沒有什麼表。

姜以寧心稍稍忐忑不安。

他問了姜以寧一些況，瞥了眼站在姜以寧邊的賀馳，說，“小伙子，平時要顧著你媳婦的。”

“回去后多運，這幾個月減房事，吃點溫補的藥膳，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他給姜以寧開了一個補的藥方。

饒是賀馳一向沒臉沒皮的，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姜以寧更甚，旁邊一堆人，預想了很多，卻沒有想到是因為這個。

一張臉快要燒紅起來，拿了藥方，沒等賀馳付完錢就趕跑了。

自他生日過后，次數是頻繁了些。

兩人站在街邊，賀馳輕咳了聲，將手機拿給姜以寧看，“媽的電話，接還是不接？”

姜以寧看看賀馳，又看看他手上正在震的手機，“接吧，免得他們擔心。”

“那怎麼說？直說還是尋個理由搪塞過去？”

姜以寧臉上的熱意還沒消散，也犯愁，“肯定不能跟爸媽直說，多不好意思。”

把這事推給賀馳，“我不管，這事最大責任在你，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賀馳也知自己這回是自己過分了，他還有心思逗，勾起，“老婆，你不也的麼？”

這邊是老城區，來來往往都是人，剛才他說這話時路人明顯是聽到了。

姜以寧生氣的瞪了賀馳一眼，好不容易臉上的溫度才降了下來，此刻，清的臉上又染著一層緋。

從包包里拿了個口罩戴上后，姜以寧沒管賀馳，自己先跑回了車上。

賀馳剛才沒接到林老師的電話，他撥了回去，“媽，以寧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林老師問，“葛醫生怎麼說？”

賀馳頗有些心虛的編，“就......說質弱了點兒，補補就好了，真沒什麼事，我現在沒空，掛了。”

“誒......”

林老師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賀馳掛了電話。

賀裕文問，“賀馳怎麼說？”

“支支吾吾的，還掛我電話，一聽就沒跟我說實話。”

林老師不放心，陪賀老太太去找過葛醫生，手機里還留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賀馳越是不肯跟實話實說，林老師越是擔心，思前想后，決定自己打電話過去問問清楚。

姜以寧跟賀馳在外面吃了飯，兩人剛回到家，便接到了林老師的電話。

賀馳心里莫名的有一種不大好的預，他把手機給姜以寧，“老婆，幫我接一下？”

姜以寧瞧了眼他的手機，就像一個燙手山芋，推了回去，“還是你接吧。”

賀小灰慢悠悠的走過來，姜以寧把它抱起來，一人一貓窩在沙發上聽賀馳接電話。

賀馳無奈的按了接聽，“媽，什麼事？”

林老師開始還算語氣溫和的問幾句，隨后便開始翻舊賬。

把賀馳以前做過的混賬事全都翻了出來。

姜以寧在一邊聽著，記憶中的林老師是個很溫可親的人，就算是學生不聽話也不會講重話。

這算是第二次見識林老師教訓賀馳了，上一次見林老師這麼生氣，還是在跟賀馳領證的時候。

姜以寧想抱著賀小灰回房間去，卻被賀馳抓住了的手。

賀馳將人拽到自己懷里，著耳朵，低聲音道，“姜老師，這麼不講義氣？”

賀小灰想跑，姜以寧把它抱住，既然這樣，大家都別想躲。

姜以寧聽著賀馳被林老師足足教訓了半小時都還不肯停，猜是林老師已經知道了。

估計是沒好意思直白的說賀馳，所以揪著以前的事罵。

上午起得早，姜以寧聽得犯困，干脆窩在賀馳懷里瞇一會。

賀馳將旁邊的毯子扯了過來，給蓋上，隨后將手機丟一邊，跟著姜以寧一起睡。

林老師說得嚨都干了。

賀裕文倒了杯水給，“喝點水潤潤再罵。”

林老師接過水杯，喝了兩口，“賀馳。”

沒應。

皺了皺眉，“賀馳，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還是沒人應。

罵了聲，“臭小子！”

訓兒子訓出一肚子氣來，林老師將怒火轉移。

把手機丟給賀裕文，“你看看你兒子，賀裕文，都是被你給慣壞的，都三十歲的人了，做事還是沒輕沒重。”

姜以寧睡醒后發現自己是在主臥的大床上，賀小灰窩在床邊正睡著。

起床后了它的背。

關于它的名字，賀馳之前問要不要換回以前的名字，姜以寧想了想，還是決定它賀小灰。

樂樂是它的過去，而賀小灰是它的新生，它現在顯然過得更幸福。

打開房門，姜以寧便聞到很濃的中藥味，見到悉的影，淺笑著喊了聲，“張姨。”

見出來，張姨笑道，“以寧醒啦，剛好，準備開飯了。”

賀馳正在廚房里給煲中藥。

姜以寧著鼻子過去看了一眼，想到晚飯后要喝這藥，心都不好了。

賀馳看眉頭蹙得的，便安了句，“還行，我試了一下，味道不算太沖，我給你備了糖。”

姜以寧嗡著聲音說，“媽說葛醫生的醫很高明，我打算讓表哥帶舅舅過去看看。”

“我這幾天都有空，你在家休息，我跟杜應哲陪著過去。”

姜以寧搖了搖頭，“我跟你們一起去。”

原本還打算元旦三天去練車，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完年再說。

翌日上午，姜以寧跟賀馳一起接杜笙去那家中醫館看病。

杜笙原本不大想過來，這些年他看過不醫生，結果都一樣，孩子們一遍遍的勸他，他也不想讓孩子們失落。

中醫館開在很蔽的地方，車開不進去，要走一條小巷子。

就連大著肚子的顧曉悅也陪著過來，姜以寧在邊照顧。

賀馳幫忙推著椅，一進醫館，葛醫生就說，“小伙子，是你們啊。”

杜笙著急的看向姜以寧，問，“寧寧，你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瞧小兩口不好意思說，他便替他們回了，“沒什麼事，小姑娘過來調理一下。”

今天醫館沒什麼人，一家子都在旁邊等著。

聞問切，一樣沒落，葛醫生這次給舅舅把脈的時間遠比昨天的要長，而且問得也很細致，就連舅舅以前吃過什麼藥都過問了一遍。

應蕓照顧杜笙也很細心，每樣都有記錄下來，一一跟葛醫生說了。

從進醫館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小時了，葛醫生抬起頭看著他們說，“你們誰跟我進去抓一下藥？”

杜應哲往前一步，“我去。”

杜笙明白老人家是不想當著他的面說他的況，便開口道，“葛醫生，什麼結果我都能接，您就說吧，不用特意避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