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聲咆哮把記者們嚇得夠嗆，原本喧鬧的病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正好這個時候醫院的保安也趕了過來，一大群保安把這些個記者連拖帶拽的，總算是都帶出了病房。

“豆豆，豆豆。”陳以晴抱著在懷里劇烈的抖著的豆豆，不停的拍著他的后背安著他。

姜滿剛剛就站在門外目睹了全程。

那些記者是真的很可怕，他們就好像是要吃人的怪，別說是那個患了自閉癥的孩子，就是自己這個正常健康的大人看了都害怕！

忽然覺得那個小小的孩子很可憐，不論是誰把那些記者到了這里，最后真的到了最大傷害的，還是孩子。

季琛的雙手已經的握了拳。

他忽然轉過來，看著倚靠在門邊的姜滿，目眥裂。

姜滿在他已經充的雙眼中，明顯的看到了失。

原來，他還是認為這就是找來的記者！

姜滿的心就在這樣的注視下裂開了，碎了一片一片，散落滿地。

“滿滿，你先走吧。”

季琛沒有對解釋一句，甚至語氣中還著深深的疲憊。

他紅的雙眼注視著破碎的姜滿。

他知道也很傷心，可他的腳下就像是生了釘子，無法向邁近一步。

姜滿凝視著季琛的雙眼，眼淚“刷”的一下淌了下來。

的眼睛里布滿了悲傷和絕，曾經被沈晏清背叛過的傷痛，在一瞬間又重新回到了的里！

控制不住抖起來。

看著季琛有些決絕的眼神，真的是連說出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轉過，怎麼走出醫院，又是怎麼坐著車回到了家里。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姜滿已經坐在了家里的沙發上。

蘇暖暖給打了好幾個電話。

像個機人似的接起來，哽咽著說出“我沒事”幾個字，就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

就現在的這副鬼樣子，姜滿忍不住自嘲的笑了，暖暖看到了一定要擔心死了。

也不知道在沙發上呆坐了多久，姜滿才終于起走到了衛生間，想洗把臉。

看著鏡子里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姜滿忽然就笑了出來，那笑容著無比的苦，簡直比哭還難看。

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妝都已經哭花了。

黑的眼線順著眼淚留下，掛在臉上，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頹敗絕。

姜滿低下頭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出手了有些酸痛的睜不開的眼睛。

大概是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完了，才會連眼睛都要睜不開。

洗完了臉，姜滿躺在臥室的床上。

這些日子和季琛一直住在一起，枕頭和被子上都已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那曾經是姜滿最悉最貪的味道。

可現在聞起來，卻只有滿腔的心酸，刺痛著姜滿的淚腺，讓忍不住想哭。

姜滿不知道人這一生究竟有多眼淚可以流。

只知道自己的眼淚好像就快要流完了。

“滿滿，你先走吧。”

下午季琛和說話時的語調神態又出現在腦海中。

一滴眼淚又順著姜滿的眼角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