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驍愣了愣。

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地道：“你不開心嗎？”

“啊？”宋薇呆住。

應該開心嗎？

傅云驍笑了笑，邊走邊道：“我覺得人應該學會跟自己和解，不能總是沉溺于過去。”

似是慨，似是無奈，也似是坦白。

宋薇低頭咬著，不發一言。

并不想聽傅云驍說這些，沒一句是聽的。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在校園里走了一段路。

越想到從前，一和現在的對比，宋薇就越是心酸。

“我原以為……”

頓了頓，言又止。

傅云驍沒有接話。

宋薇覺得沒趣，忽然道：“回去吧。”

今天就不該來這里。

傅云驍從善如流。

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公寓。

傅云驍直接朝著姜暮楚住的那邊走去，宋薇不爽：“傅老爺子都不住這里了，你還要……和姜暮楚住一起嗎？”

“嗯。”

傅云驍只是淡淡地應聲，并沒有多加解釋。

見他是這個態度，宋薇氣結。

“云驍……”宋薇看著傅云驍，一副含脈脈的樣子：“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害怕。”

抓不住他了。

再也不了解他了。

甚至不知道他到底還喜不喜歡自己。

宋薇看著傅云驍，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他牽扯得難。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宋薇終究是問出了口：“你對我當真一點都沒了嗎？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

傅云驍看著宋薇，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他當初，是真的喜歡宋薇。

那般明亮又炙熱。

可現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喜不喜歡宋薇。

宋薇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傅云驍的回應，自嘲地笑了：“算了，我知道了。”

就知道。

就知道傅云驍不可能喜歡自己了。

傅云驍沒有解釋。

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誰都不想傷害，到頭來卻誰都了傷害。

傅云驍輸碼鎖進門的時候，發現姜暮楚正抱著平板躺在沙發上樂不可支。

看到有人進來，姜暮楚又立刻收斂了表。

“看什麼呢？”傅云驍很自然地走過去坐在姜暮楚的邊。

“電視啊。”

看在錢的份上，姜暮楚對傅云驍的態度的確好了許多。

換做從前，這種傻叉一般的問話都是直接忽略的。

傅云驍輕笑一聲，他湊過頭去，發現姜暮楚看的是一部狗劇。

男主正經歷著誤會和爭吵，主角正傷心絕，眼看著馬上就要大結局了。

姜暮楚見傅云驍湊過頭來，還盯著主角看，便知道他八是看上了。

畢竟這劇里的主角值確實很高。

略帶了幾分譏諷的說道：“你喜歡這款？”

傅云驍搖頭：“不是。”

下一秒，他便湊近了姜暮楚的耳邊，輕聲道：“你比好看多了。”

姜暮楚被嚇了一跳。

這狗男人，真是過分了。

誰允許他做這麼親的作了。

從前奢求跟傅云驍擁有肢接，現在只想遠離。

姜暮楚一臉嚴肅：“難道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

“你覺得是玩笑？”

“不然呢？”姜暮楚冷笑：“當你真心夸我？”

傅云驍無語。

他就不能是真的夸嗎？

“我很好奇。”傅云驍看著姜暮楚，眼底閃過幾疑：“你對我的戒備心未免太高了。也許我從前真的做了錯事，可是我已經在盡力彌補了。但是，你真的油鹽不進。”

也不是不進。

至錢財，姜暮楚是接的。

可是，在他印象中，可不是這樣的。

“或者，從前是我看錯你了。”傅云驍眉頭隆起：“你其實就是為了錢，才偽裝喜歡我？”

姜暮楚忍不住想要刀人的沖。

雖然說現在只想遠離傅云驍，而且也看在錢的份上把傅云驍看順眼一些。

但是他竟然覺得自己從前那份炙熱的付出是虛偽的。

這讓有些不能容忍。

姜暮楚冷笑出聲：“傅云驍，在你眼里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

他憑什麼就認定了對他是虛假意？

“我現在是不喜歡你了。”姜暮楚直言不諱：“可是，你也不必直接抹殺了我曾經的真。”

姜暮楚越想越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傅云驍。

一點都不知道溫也就算了，還不就質疑。

傅云驍看著姜暮楚那氣鼓鼓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

聽到姜暮楚那句“我現在是不喜歡你了”又很失落。

他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揪著。

那麼的難。

他承認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咳咳。”傅云驍清了清嗓子，用帶著些許無奈的語氣道：“我，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確認？

姜暮楚狐疑。

“你想確認什麼？”姜暮楚冷著臉。

傅云驍搖搖頭，一臉苦笑：“沒什麼。”

他堂堂傅家大，突然有一天被老婆給甩了，擱誰上能得了？

姜暮楚：……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不妨告訴你，我曾經對你的喜歡是真的。”姜暮楚從沙發上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傅云驍：“無關錢和權，只是因為你這個人。”

傅云驍點頭，眸溫：“我知道。”

他的眼里似乎閃爍著深的，讓人忍不住沉溺。

姜暮楚撇開眼。

“你什麼都不知道。”姜暮楚想到自己上輩子的慘死，著心腸道：“我現在不喜歡你，也是真的。”

傅云驍悵然若失。

但他仍然有些不死心：“一點也不喜歡了？”

“嗯。”

“那你看著我說。”

傅云驍提出要求。

姜暮楚皺眉。

不懂傅云驍到底想干什麼。

但還是照做了。

兩人四目相對。

傅云驍緩緩起：“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你對我已經全無了。”

“我……”

當姜暮楚對上傅云驍那雙眼睛，似乎開不了口。

“我不……”

這麼簡單的話，為什麼那麼難說出口。

姜暮楚有些懊惱。

傅云驍眼底閃過一笑意，他緩緩湊近的臉。

他的眼中有深，有決然，也有堅定。

姜暮楚就這麼看著他，心跳砰砰砰地加速。

果然，傅云驍看似深。

下一秒，傅云驍的便落在了姜暮楚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