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楚不由地眉頭微蹙，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來干什麼？”冷冷地問。

“你為什麼掛我電話？”傅云驍質問道，“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搬家？”

傅云驍步步，姜暮楚似乎從空氣中聞到了一酒味。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自己開車來的？”

“哼，當然不是，我是打車的。”傅云驍冷笑，“姜暮楚，怎麼？如果我是自己開車的你還想舉報我？”

姜暮楚一陣無語。

轉想回屋子，卻被傅云驍擋住了，“你說，你為什麼要搬走？我今天真的是有事耽擱了。宋薇出車禍了，所以我……”

聽到宋薇的名字，姜暮楚覺到莫名的煩躁。

“所以你去陪宋薇了唄。”姜暮楚鼻子微微發酸，“我又沒怪你，也沒對你有什麼要求。你既然能來找我，說明宋薇沒什麼大礙不是嗎？”

只要事關宋薇，傅云驍就無法冷靜。

在他心里，宋薇就是最重要的。

誰都比不了。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這樣。

傅云驍微微垂頭，姜暮楚趁機推開他打開了門，本來想直接關門，卻被傅云驍的一只腳給抵住了。

“你干嘛？”

“我想進去坐坐。”他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姜暮楚卻冷漠地拒絕：“這不好吧。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深更半夜，孤男寡的容易讓人誤會。”

“沒關系？”傅云驍冷笑，眼里是止不住的冷意，“你是說我們的婚姻嗎？姜暮楚，我告訴你，我們的婚姻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為什麼不會結束？”姜暮楚也冷笑連連，“傅云驍，你以為自己是誰？”

傅云驍一臉坦白：“我不是誰，但我也告訴你，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姜暮楚一愣。

沒想到，傅云驍竟然會這麼說。

可是，不信。

“傅云驍，你到底想怎麼樣？”姜暮楚問，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我……”傅云驍微微嘆氣，然后可憐地道：“能不能讓我先進門喝口水？”

姜暮楚不愿，可是又怕到時候這樣和傅云驍僵持會不會影響到左右鄰居。

想了想，終究還是點頭：“進來吧。”

傅云驍角出一抹微笑。

他跟著姜暮楚進了門，環顧了一下四周。

姜暮楚的公寓布置得很簡單，但是卻很有品味。

白的墻壁上掛著幾幅現代風格的畫，客廳的沙發是灰的，搭配幾個鮮艷的抱枕，看起來很是舒適。

餐廳的桌子上放著一瓶鮮花，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生氣。

“你的公寓布置得不錯。”傅云驍贊嘆道。

“謝謝。”姜暮楚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后給他倒了一杯水，“喝吧。”

傅云驍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半杯。

他坐在姜暮楚新買的沙發中，發出舒服的嘆：“不錯。”

然后閉上眼睛假寐。

姜暮楚等了半天，下逐客令，“水也喝了，可以走了嗎？”

傅云驍沒應答。

“傅云驍！！”姜暮楚氣惱。

“嗯。”傅云驍淡淡應了一聲。

“你起來。”姜暮楚想要去拉他，但出的手在半路停住，“你可以走了。”

傅云驍閉著眼睛，“我再休息一會兒，太累了。”

姜暮楚氣結，眼神冰冷：“要我打電話給宋薇來接你嗎？”

傅云驍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無奈地看著姜暮楚：“我今天來就是和你解釋這個事的。”

“不用。”姜暮楚拒絕，“我不想聽你再找任何理由和借口了。”

“不是借口。”傅云驍連忙解釋，“是真的。我以為出的事很嚴重，所以……在醫院，我一時忙忘記了。”

姜暮楚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面對姜暮楚如此的態度，傅云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只好起嘆氣：“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語畢，他轉離開。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在窗外響起，仿佛天空在傾訴著自己的憂傷。

傅云驍站在公寓樓下的門口，看著外面的雨幕，心中滿是失落。

他被酒氣侵襲的意識逐漸回籠，人也瞬間清明了。

想到自己剛才那近似無賴的所做作為，傅云驍不由得搖搖頭：“我剛才，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他抬頭看著外面。

路燈下，雨滴在空中飛舞，像是無數顆晶瑩的水晶。

地面被雨水打，反出路燈的芒，顯得格外明亮。

傅云驍微微嘆氣：“喝酒果然誤人。”

傅云驍回到云苑，看著空的屋子發呆。

其實，明明客廳里的陳設沒變，甚至這樣的寂靜也和以前是一樣的，他為什麼就覺得空了什麼呢？

手機響起來，來電人是傅老爺子。

“爺爺。”傅云驍坐到沙發上接起了電話。

“小兔崽子！！”電話那頭的傅老爺子氣急敗壞，“你怎麼回事？楚楚怎麼搬出去了？”

“嗯。”傅云驍不知道怎麼回應，只能淡淡地應聲。

傅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沒有破口大罵：“怎麼回事？今天不是說好的去接楚楚嗎？”

傅云驍開口解釋，“我沒接到。”

“什麼？”

“我有事耽擱了。”

“什麼事？”傅老爺子氣惱，“你給我說清楚。”

傅云驍像是被去了所有的力氣：“宋薇……出了車禍。”

“然后你去陪了？”

“是。”

“那死了嗎？”

“爺爺。”傅云驍有些不滿，“您……”

傅老爺子冷笑：“所以，那個人沒事是嗎？然后你就趕過去了？傅云驍，你心里果然沒有楚楚。”

傅云驍沉默。

他不知道，不清楚。

這種覺很茫然。

“我早和你說要跟宋薇斷了往來，你不聽，現在好了。老婆跑了，你開心了？”傅老爺子一頓輸出，恨鐵不鋼。

之前他幫傅云驍約姜暮楚的時候，還覺得傅云驍懂事了。

想不到這麼冥頑不靈。

傅云驍沉默以對。

傅老爺子越想越氣：“你這個樣子是吧？我告訴你，臭小子，要是你敢和楚楚離婚的話。那我們也斷絕關系！”

“爺爺！”

“然后，我把傅氏給捐了。”傅老爺子氣哼哼地說著狠話，“到時候你一分錢都拿不到。等你變窮蛋，看那個宋薇還跟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