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律令大家認可，如此我建議刑部徹查此案，不該是從嫌疑犯人查起，而是該從火藥的來源查起。”

    “若不管製好火藥的流通，不將先祖皇立下的律法放在眼裏，我想在場的各位也有可能同我和夫君一般遇上昨日街頭的危險。”

    宋九說完這話，看向魏相，“就比如，來日魏相上早朝，途經某街頭也被炸死，那該當如何？”

    “還有各位，上早朝時可以堤防，那家中眷就不用出城上香或是參加城裏城外的聚會了麽？當真是防不勝防呢。”

    “所以昨日的案子，案犯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火藥是從何流通，又是怎麽運進京城的？誰又能保證滿朝文武的安危，以及各位府上家人的安危，這才是此案的本。”

    “各位覺得，我說的對否？”

    宋九一番話，當真是彩，先前賢王拔劍示威，他們倒是不怕，但凡賢王敢當眾殺人，必有天下人討伐。

    可若是如賢王妃所說，真要是火藥在京都流通起來，那事後賢王府要報複，豈不是順手的事，畢竟賢王府出了一位天縱奇才，也是這次一並回的京城，聽說已經去神機營報到了。

    即使沒有這位天縱奇才在，那神機營營主可是賢王的孿生兄弟，他要是把火藥給賢王來報複，憑著賢王之出神化的功夫，邊帶再多的護衛也無濟於事。

    這些剛才還在迫皇上公布證詞的朝臣，一個個的被嚇了回去，他們默默地歸列，不敢再發出聲來。

    魏相的臉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宋九握住丈夫的手，任榮長這就將劍收了回來，可是這麽一鬧，原本不放在眼中的夫妻二人，如今站在這朝堂上就像一尊殺神，震懾了所有人。

    小圓子坐了回去，心大好，突然有一種被爹娘護著的，那覺就像小時候時，這麽多年了，小圓子頭回有這種被保護的覺，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做皇帝也不是神人，他可以在爹娘麵前脆弱一些。

    裴歸義這會兒順勢而上，出列向皇上請求，介於此案之重要，他完全支持護國夫人之看法，但刑部人手不夠，所以他希賢王府也加。

    刑部負責查嫌疑犯，賢王府結合神機營負責清查火藥的來源，並斷絕一切的可能。

    裴歸義也真是會說話的，但凡朝臣敢反對他這個請求，接下來他定會反問，是你們不讓賢王府和神機營參與的，那事後各家各戶在街頭被炸死了，可別後悔。

    自然都是明人，知道曾經的這位年輕丞相有多會說話了。

    無人敢反對了，小圓子也好就此提拔親爹親娘了。

    既然賢王府接掌了這麽重要的案子，還要替京都各位大的生命保駕護航，那不得有點兵權怎麽行。

    於是裴歸義建議將京師營還給賢王接掌，一是能護住京城外，二是更能保護在場各位的安全。

    “想必大家也沒有異議吧。”

    裴歸義還不忘回頭看向眾位，尤其是魏相。

    魏五行自然不滿，查案就查案，怎麽講到兵權上來了，魏五行就要出言反駁，裴歸義當即開口：“曹尚書覺得如何？”

    戶部尚書曹遠被當眾點名，任榮長的目就看了過來，嚇得遭遠連忙接話：“裴尚書說的對，一切且由皇上定奪。”

    再不擺明立場，那賢王府頭一個拿他的人頭泄憤。

    這案子查不查清已經不重要了，賢王和賢王妃昨日在街頭了這麽大的苦頭，總要討回點兒什麽，他曹遠被盯上了，得自保才行。

    魏五行還來不及發話呢，裴歸義又點了幾人的名字，雖然不是小圓子花名冊上的幾人，但也都是平素附和魏相的大臣了。

    一個個被點名，一個個被賢王盯著，哪個敢造次，隻得都同意了。

    這會兒裴歸義再去問魏相時，魏五行剛要答話，宋九又開了口：“魏相府上兩位公子，還有位小公子還沒有朝為吧，要不要一同宮伴駕，拜師太傅門下？”

    赤的威脅，可把魏五行氣壞了，隻得咬著牙同意了裴歸義的提議，並好言婉拒了賢王妃的安排，還說自家那個不孝子，可得自己親自教才行。

    今日早朝就這麽散了朝，宋九夫妻二人被兒子請去了書房，說是代一些事，實則是小圓子舍不得爹娘出宮。

    今個兒早朝是小圓子揚眉吐氣的一回，也是大快人心，還虧得是他爹娘想出的計策，借此機會，不僅嚴查了火藥的來源，同時也替爹娘攬到了兵權，而且經此一事，再也無人提及任家二叔上任嶺南的事，任廣江這算是穩了。

    書房中母慈子孝且不說，這邊回府的魏相，才到家門口就聽管家來報，自家小兒子被人打了，差一點兒沒命逃回來，與小兒子一道的暗衛，全部折損。

    魏相下馬時差一點沒穩住，心十分複雜，小兒子怎麽就被人盯上了，不是小兒子半夜去安置那些人的麽，再一想到今日朝堂上的事，魏相也算是明白了，恐怕魏府早被盯上了。

    隻是昨日之事如此，是誰發現是他們的？

    魏相快步去院裏見小兒子，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小兒子，麵沉得可怕。

    魏相來心腹，代道：“派人去打聽一下秦樓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可曾與賢王府有關聯。”

    這七年前，莫不是他小看了賢王府的人，這秦樓突然崛起，說是外邦人開設的，他也沒有仔細盤查，倒是誤了事。

    “再派人去查一查誰給顧將軍報的信，我兒是被誰給打了？”

    心腹領命退下安排去了。

    魏相接過下人手中的藥碗，親自喂給兒子，看著兒子一點一點的吞咽下去，方安了心。

    外頭人都傳他兒子紈絝，不好讀書，此事的確不假，但他魏家人從來都不愚蠢，不好讀書不是他家小兒子的錯，這書看得人頭昏，小兒子不必將力耽擱在這上頭。

    要是放在以前，他家小兒子早已經恩蔭士了朝堂，怪就怪當今皇上的固執，他定會讓固執的皇帝吃到苦楚，他們這些世族大家，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便是先祖皇，也得給他們世族大家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