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沒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賀宴川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復，神微變。

他捧起阮檸的臉，讓對視著他。

浴缸里，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對方，視線纏，呼吸糾葛。

“為什麼不回答我？”

阮檸沉默了，想到了半個月前，賀宴川明明還在跟孟阮一起過生日，現在卻在跟說這樣親的話。

除了可笑之外，泥怪好像想不到別的言語來形容。

“賀宴川，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非要連名帶姓我？”

阮檸發現這個男人很不對勁，最近好像很上頭。

但是哪怕在最上頭的前幾個月，他都能夠跟白月約會，看來他的真心也不怎麼樣珍貴。

阮檸沒搭理他：“你現在就像是那種得不到丈夫意回應的怨婦。”

賀宴川的眸子冷卻了三分，眼底盡是涼意，以及.......阮檸覺得，他好像有點委屈。

說得話過了？

但是他對之前說得話好像更加過分吧？

都沒說什麼。

“檸檸，如果有人想把你從我邊帶走，拒絕。”

賀宴川沒有指名道姓，阮檸以為他說的是賀宴川。

于是阮檸說道：“我都好久沒見過賀宴行了，吃什麼飛醋？說不定人家都已經在相親準備二婚了。”

才不會相信，賀宴行就僅僅憑借當年救命之恩，就真的會那麼喜歡。

演戲，是所有男人的天賦。

阮檸覺得，自己最近真的很悲觀，很喪氣。

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手，燒傷，還是因為那次的生日給打擊太大。

總之，除了工作之外，好像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不止是他。”賀宴川的眼神凝重又忍，似是很難過。

阮檸擰眉：“不是他，那是誰？”

“先答應我。”賀宴川的頭發被浴缸里的水微微打，看上去莫名有一種破碎。

阮檸心想，我見猶憐這樣的詞，用在男人上竟然也合適。

“不答應，除非你跟我結婚，我才跑不掉。”

阮檸是故意的，因為知道賀宴川是不可能跟結婚的。

他上次也說了，不針對。

鬼信。

賀宴川的眼中，竟有了三分容。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答應阮檸：“別鬧。”

阮檸的眼眶微紅，說不出半個字來。

沉默，啞然，緒并不是很好。

“你不跟我結婚，就沒有資格要求我的來去哦。說不定哪天你睡覺醒來，我就不在了。”

“你敢。”賀宴川的口氣忽然變得狠厲了一些。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口氣重了，于是著阮檸的頭發：“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說，我改。”

阮檸笑著說道：“那就看你表現咯。起碼，得有個當男朋友的樣子吧？”

賀宴川雖然不懂阮檸說的是什麼意思，沉默之后，還是將額頭抵在了阮檸的額頭上：“嗯。”

*

阮檸一夜沒睡好。

在思考要不要和葉竹君去倫敦的事。

同時，也在思考自己的戶口本的問題。

不管是否去倫敦，都要想辦法把自己的戶口遷出來。

否則，以后還會有很多的麻煩。

輾轉反側，失眠到了凌晨四點多才睡著。

迷迷糊糊醒來，是早上七點多。

睡不安穩，整個人頭疼裂。

下意識地轉過去想要去抱賀宴川，但是發現抱空了。

睜開眼，發現枕邊沒人。

起床洗漱，走出臥室，發現賀宴川在廚房忙。

阮檸還是頭一次見到，賀宴川進廚房。

說真話，這個畫面未免太過養眼了。

賀宴川穿著黑的T恤和黑的居家，圍著圍，正在煎蛋。

人夫這個詞，用來形容這個畫面真實再適合不過。

賀宴川將煎蛋放進盤子里，轉去島臺時看到了阮檸靠在臥室的門上看著他。

“醒了？”

“賀二怎麼有閑心給我做早餐了？太難得了吧？我都快要死了。”

賀宴川不喜歡聽阮檸怪氣的話，仿佛理解了當時自己對怪氣的時候，阮檸的心。

“那你就死吧。”

賀宴川扔了一句話，表達自己的不滿。

阮檸莞爾：“發脾氣了？嘖，昨晚還說會有個當男朋友的樣子。”

阮檸慢悠悠得拖著走向島臺，困得頭腦昏昏沉沉。

然而就在快要走到的時候，賀宴川忽然闊步過來，俯按住了阮檸的頭，吻住了的。

清晨的一個吻，驅散了阮檸頭腦的昏沉和混沌，一下子清醒了。

但是看賀宴川的意思，仿佛不滿足于只有這一個吻。

賀宴川吻得用力，且花樣百出。

阮檸都快不上氣了，昨晚剛做了，沒有半點力氣了。

“這樣，算當個男朋友的樣子？”

阮檸推開賀宴川：“你力這麼旺盛，不如再多找幾個的，我承不住。”

賀宴川看著口是心非的眼睛，故意揶揄：“朋友不同意，去怎麼去找？”

“你還真把我當你朋友了？”

阮檸其實一直都沒當真。

沖一次火海，還擁有一個朋友的份？

“否則？”賀宴川的口氣很不滿。

他說了好幾次，好像都當做耳旁風，都不當回事。

“看來你們賀家男人，都很容易。我救了賀宴行一條，他記這麼多年要娶我。我沖進火海找你，你就要跟我談。果然是一個爹。”

阮檸當然知道賀宴川不喜歡被和賀宴行提到一起，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總是做一些賀宴川不喜歡的事。

仿佛會到了一個詞：恃寵而驕。

當然，還沒這個資格。

“阮檸，你再說一次。”

賀宴川的眼神，已經很沉了。

阮檸連忙掙開他，逃到了島臺前，看到一桌子的早餐，心愉悅。

“三明治，牛，培，土豆。我吃的。但是你不是說你只吃中式早餐嗎？”

阮檸記得，之前自己給他做了一次西式早餐，還被他指責了。

“我做給你吃，當然選你喜歡的。”

“你真好。”

阮檸含笑。

“你這三個字里，我聽不出任何。”

“......”阮檸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