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門,祝晚星喊話:“……你干嘛啊。”
“換件服,影響不好。”
許江騁不自覺地低聲音,像是怕引起別人注意,盡管整層樓道只有他們兩個人。
祝晚星不死心:“這有什麼影響不好,在自己家里面啊。”
許江騁啞聲說:“觀不好。”
一句話給祝晚星整得不自信了。
低頭:“這服不好看嗎?還是我材不好?”
“你材當然好……這東西哪兒來的?”
“花錢買的啊,不然我自己出來的不。”
祝晚星覺得他們這樣隔著門說話十分詭異。
“你先進來再說嘛。”
許江騁嘆了口氣:“你穿這樣,我沒辦法吃飯。”
祝晚星玩心大起:“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給個評價,打個分。”
“……沒看清。”
許江騁說的是實話,他只知道是黑的,有點。
“那你再看一眼。”說著,祝晚星就要把門開開,結果許江騁從外面死死把門抵住。
“不看了,等以后,以后有機會。”
無奈之下,祝晚星只能放棄:“行吧,那你再等一下。”
五分鐘后,祝晚星悲劇地發現,不小心把背后幾繩子系了死結,并不能順利地完穿過程。
這種高階作,不合適。
只好直接在外面又套了件睡,垂頭喪氣地開了門。
許江騁站得離門有兩米遠,整個人像是于戰備狀態,拎著菜的右手小臂青筋突起。
確認祝晚星的服已經正常,他才抬腳進屋。
祝晚星默默地流淚。
好家伙,這服,人家穿是男友捕。
穿,許江騁連門都不敢進。
飯已經做好了,香噴噴的咖喱令人食指大,祝晚星把飯端上桌后就一直不說話,許江騁試圖打破僵局。
“你我買的土豆,用不上了?”
“等下燉鍋里,留給許嘉木做宵夜的。”
許江騁:“怪不得,許嘉木那麼喜歡你。”
備打擊的祝晚星有一勺沒一勺地拉著飯,其實是心疼服,估計等下要用剪刀才能暴力拆除,兩百多塊買的,就這麼報廢了。
祝晚星彎腰,里面的黑紗若若現,許江騁強迫自己忽略掉領口的風景,試圖尋找新話題。
“咱們明天幾點出發?”
祝晚星說:“九點?不要太早吧,我問過度假村客服,十二點之后能住,路上也就兩個小時而已。”
許江騁點頭,“好。”
停了片刻,他又問:“你定的雙床還是大床。”
“大床啊。”
祝晚星理直氣壯,“我們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定了雙床還要手拼一起,圖什麼。”
許江騁一想,也是。
祝晚星話鋒一轉:“對了,下周五我就要畢業論文答辯,等答辯完,你把車還回去吧,我平時除了回學校,基本用不到車。”
一直想著這件事,結果因為培訓被沖淡了。
許江騁咀嚼食的速度變慢,思索片刻后說:“我有件事跟你匯報。”
祝晚星抬起眼等待著他的下文,看他眼神里出一種猶豫再三的慎重,忍不住開玩笑道,“怎麼突然那麼嚴肅,你該不會要說你已經把車從你朋友手里買下來了吧。”
許江騁本來努力尋找一種可以更好讓祝晚星接的方式,聽這麼說,大啟發:“是這樣的。”
祝晚星:“……”
不善于說謊的許江騁強調:“很便宜。”
祝晚星恍惚了一下,又問:“你是什麼時候買的?”
這又是一個需要斟酌的問題。
許江騁發現,說謊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煩的事,一個謊言總會牽連出許多衍生篇。
于是許江騁選擇了坦誠。
“對不起,我剛剛試圖說謊。車是我從車行買的,新的。”
祝晚星張大了,許江騁觀察著的臉,試探地給夾了一筷子菜。
半晌,祝晚星終于從許江騁給買了輛車的震撼中找回聲音。
“專門為了我買的啊。”
“嗯。”
“不能退了吧?”
“不能,但是可以轉賣二手。”
車剛到手的時候,搜過售價,當時覺得合理親民的數字瞬間變得不合理了。
過后,祝晚星心有些復雜。
開心肯定是開心,另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迷茫。
祝晚星問:“騁哥,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到給我買車?”
許江騁給的理由簡單:“方便生活。”
“那也,不至于到買輛車的地步。”
這又不是上街買菜買水果。
祝晚星弱弱地問:“騁哥,你一個月工資多啊。”
許江騁頓了一下,這是件無須瞞的事:“算上各類補,實發到手一萬二。”
祝晚星開始飛速計算,自己這輛車需要花費許江騁幾個月的工資。
一邊算,祝晚星的臉逐漸變得凝重。
完全陷了這件事里,忽略了自己的服,許江騁幾次用眼神示意,祝晚星都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沒有接收信號。
不得已,許江騁起越過餐桌,手幫祝晚星掩住了領口。
“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有力,如果你覺得不那麼容易接,就把這件事拆開來看,我買了輛新車,把車借給了你,僅此而已。”
祝晚星:“……歪理。”
許江騁清楚祝晚星心里想的是什麼,他第一次重新審視起自己的收問題。
以前任誰勸,他都沒考慮過這一現實問題,邊朋友個個豪車豪宅,他也從沒覺得眼饞,更沒有過不如別人的想法。
這也是他第一次,因為錢的問題,而到心虛。
他不是沒有掙錢的能力,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家里給了他選擇自己想要生活的底氣。
可現在,況不一樣了,他邊多了個人。
雖然他知道,祝晚星不慕虛榮,也不過分追求質,但值得擁有優渥的生活,也應該這份寵。
不應該因為收到一輛代步工而為他到有包袱,這說明,他不是個能夠給無憂無慮生活的人。
吃完了飯,許江騁自覺地端起碗要去刷鍋,被祝晚星攔了下來。
“我來。”
許江騁輕松地避開了想要接過盤子的手:“做飯的人不刷碗。”
“這是你們家的家規?”
許江騁想了一下:“據現實況調整,這條需要修改一下,男人負責洗碗。”
祝晚星賣乖:“這樣多不好,直接說你洗不就行了。”
“還有許嘉木。”
許江騁在水池前挽著袖子刷碗,祝晚星倚在廚房門口看得賞心悅目。
好看的人,干活都像是在進行表演秀。
“這個鍋是放在這里面嗎?”許江騁指著高層的柜子。
“放灶臺上就行,每次用都要取好麻煩。”
“好,碗呢,也放外面?”
“碗還是放柜子里吧。”
“嗯。”
許江騁悉著廚房里的擺設,發現祝晚星買了不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比如熊貓造型的筷子托,還有桃花造型的粘鉤,用來掛鍋鏟。
他剛想對的熱生活進行一番夸贊,轉頭發現祝晚星又在愣神。
雖然穿著睡,可兩條修長瑩白的纖可是坦地暴在空氣里。
許江騁輕咳了一聲:“度假村晚上睡覺可能有蚊蟲,你可以帶套長袖睡。”
祝晚星:“?”
三十度的天氣,讓穿長袖長睡覺,是何居心?
吃過飯,兩人窩在沙發里看電影,祝晚星很恣意地依進了許江騁懷里,許江騁想提醒老實坐好,不然長時間歪著坐對腰椎不好。
可他剛一低頭想說話,祝晚星知到他的作,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對著他,看上去十分乖巧,許江騁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上有點熱。”
祝晚星:“能不熱嗎,我里外穿了兩層服!”
“那你要不先去臥室把服換下來,又不著急。”
祝晚星無奈:“這個服繩子太多了,我看不到背后,剛剛系繩子的時候可能打了死結,我自己不下來。”
祝晚星靈一閃:“要不,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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