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騁抬手想要打招呼,結果祝晚星只看了他一眼,就迅速就把臉扭開,裝作陌生人的樣子。
跟許江騁同行的其中一個大背頭慨:“騁哥,沒想到能在這里見你,你不是年前提干了嗎,怎麼還那麼忙,我都三個月沒見過你了。”
許江騁說:“上班忙,家里還有人要照顧。”
“也是,嘉木快讀高中了吧?咱們像他一樣大的時候最煩人,小男孩難怪又費勁……”
許江騁哽了一下:“嗯。”
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下意識想到的要照顧的對象是祝晚星,而不是自己親弟弟。
許江騁是收到姜戈報信之后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剛從輔導班接了許嘉木,最后把許嘉木放在了小區路邊,本來他只想在外面等人出來,結果下車煙的功夫和這幾人打了照面。
許江騁表示自己只是在等人,對方卻十分熱地邀請他一起坐坐。
“在外面等和在里面等不一樣嗎,咱們都多久沒見過了,聊兩句唄。”
許江騁從善如流,正好有了明正大進去的機會。
酒保認識這幾位,知道是自家老板的朋友,連忙上前把人領到了另一桌寬敞的位置上。
平時他們來都是被安排在祝晚星們的那個位置,突然換了座,這些人不好奇地向角落位置打量。
背頭男發出羨慕的喟嘆:“那小子真有福啊,他自己一個人帶占倆,那個波浪卷是我的菜,觀察觀察,看看他們桌局勢如何,有沒有機會要個聯系方式。”
肖可欣背對著外面,從背影看,無論是穿著還是發型,都不太有特征。
許江騁聞言住了男人后頸,手勁大了點。“沒有機會,那是我要接的人。”
背頭男:“!”
肖可欣正繪聲繪地模仿著實習單位的部門經理,一抬頭,發現祝晚星臉上突然沒了笑容,咬著下把頭撇向了一邊,關心道:“星星,你怎麼了,臉不太好看?”
說著,抬手越過桌子,了祝晚星的額頭。“沒發燒吧。”
然而祝晚星沒有拒絕,甚至笑著拉下了對方的手,完全沒有避諱。
余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許江騁眼皮跳了一下。
不等其他人反應,許江騁,手抄在口袋里,獨自踱步走到了祝晚星對面。
“這麼巧。”
許江騁突然出聲,把肖珂欣嚇得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伴隨著一聲驚和一聲悶哼,肖珂欣跳起來之后一腳踩在了許江騁腳上。
許江騁疼得眉心一跳,但為了保持風度,強忍著沒出聲。
可惜,太突起的管,暴了他當下的窘迫。
祝晚星看著他撐著裝作若無其事,忍俊不,終于給了許江騁一個正眼。
“這麼巧,日理萬機的許警也有夜生活啊。”
許江騁忽略掉祝晚星的冷嘲熱諷,自主拉開了肖可欣邊的椅子,象征地問了一下肖可欣的意見。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肖可欣已經呆住了。
不懂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巨人高的大帥哥,只當他是祝晚星的朋友,十分不見外地點了點頭。
許江騁輕聲說:“不打算介紹一下?”
人都已經坐下了,祝晚星也不好把他趕走,只能不不愿地向兩位舍友介紹:“這是許江騁,我房東。這兩位是我的舍友,孫佳琪,肖可欣。”
房東?
舍友?
許江騁一時間不知道這強烈的沖擊究竟是哪個稱呼造的。
孫佳琪剛剛就已經猜到了許江騁的份。許江騁一直活在和祝晚星的聊天記錄里,第一次見到真人,心雖然激,但鑒于實時同步了兩人當下鬧矛盾的最新態,所以抑制住了驚訝,不冷不淡地提了下角,“你好,我孫佳琪。”
肖可欣自帶社牛屬,主出手,“房東大哥你好啊,看著你年輕的,你是幫家里收租吧?深城本地人?”
在得知對方的生份之后,許江騁顯得有些局促,他剛剛誤會了對方別才會如此直接坐在了肖可欣旁邊,聞言立即并攏了雙,借轉握手的時機,用把椅子向外挪了幾公分。
“京城人,確實是父母給買的房。”
肖可欣驚訝:“京城人啊,那你怎麼會在這邊買房,你在這里工作嗎?”
許江騁看了眼祝晚星,祝晚星低著頭看著桌下,眉眼淡淡的,角繃,一副明顯不高興的樣子。
他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嗯,我是一名警。”
“警!”肖可欣的眼睛簡直要放了。
“那你們警隊今年有沒有招收心理專業的崗位計劃呀?”
許江騁想了想,“不太清楚。”
他的心思都在怎麼才能讓祝晚星開心上,完全沒有力應付肖可欣連珠炮一樣的問題。
而被誤解為正在生悶氣的祝晚星正在桌下狂敲手機。
祝晚星:他到底為什麼來!什麼孽緣,平時想見見不到,現在我生氣不想看見他卻能在這里遇見
孫佳琪:緣,妙不可言。不過這許警確實帥啊,就是曬得黑了點,不過五真滴能打。
祝晚星:那當然 傲.jpg
孫佳琪:夸他又不是夸你,你不是昨天還說,除非他主道歉,不然再也不理他了嗎?
祝晚星:夸他就是夸我眼好啊,他材也很好的,你看他的肩寬和腰線比例,標準倒三角
孫佳琪:……我怎麼覺你已經不生氣了?
祝晚星愣了一下。
確實,只要一看到許江騁這張臉,就氣不起來。
害,大sai迷,沒出息。
祝晚星自我懊惱,擺爛似地把手機扣在了桌面上,聲音有點大,很像是在拍桌子。
許江騁立即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許江騁向自己投降了。
他以為自己的心里只是萌芽狀態的火苗,可事實上,火勢已經蔓延到了他這棵朽木的枝干,再這麼繼續下去,只會把他這個人燎燒殆盡。
祝晚星有些意外,忽略掉兩位舍友眼里強烈的吃瓜波,冷靜道:“我……如果我說,我不想原諒,怎麼辦。”
許江騁的心刺了一下。
“那你之前說喜歡我的話,不作數了?”
祝晚星很想點頭說是,可抬眼對上許江騁深邃的眼眸的瞬間,像是到蠱一般,遲疑了兩秒。
“作數的,但我,需要冷靜一下。”
聲音有點委屈,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他可以不回應,也有權利拒絕,但不能在給希之后又把一切當是玩笑略過。
許江騁口有些酸,僅僅是因為在地下停車場那一個傷的眼神,他整晚沒能睡。
換作一個月之前,如果祝晚星肯主放棄,許江騁肯定會覺得輕松。
畢竟,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們都不合適。
首先是年齡,還在上學,未來有太多的未知數,心不定,保不齊只是一時新鮮才對他了念頭。
更重要的是,他空閑時間不多,能分給的力更,尤其對象還是一個大學沒畢業假期多到炸的學生。
興許過不了多久,祝晚星就會發現他不是個適合的對象。也許會傾向于蔣靜給提供的選項,拍拍屁,去國外開啟自己的嶄新人生。
無效而盲目的,只會浪費彼此的時間和力,徒增煩惱。
但如今,只要一想到臉上的笑容自此與自己再無關系,許江騁的心就不得安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哪怕是在他忙得連家都顧不上回的時候,閑下來打個盹兒的功夫,腦子里也會不由自主浮現出明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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