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傅庭州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氣。
以往都知道他脾氣大,砸東西,不就打罵傭人,但像這次,直接把一個楚韻綁在傅家的,還是第一次。
傭人們毫不敢大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呼吸加重,讓傅庭州的怒火更加旺盛,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聽懂了嗎?聽懂了都給我滾!”
傅庭州罵完,嚇得傭人們紛紛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客廳,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這會他一個人不耐煩地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一又一煙,直到煙灰缸被堆滿,他在咳嗽幾下之后才停了下來。
李唯兒蹙眉,住鼻子忍著難聞的煙味走過來,輕輕靠在傅庭州的肩膀上。
聲音好聽,再加上懷著孩子,所以傅庭州面對時,將火氣了下來。
“傅總,不要為了一個人生這樣的氣,不值得。你要是氣壞了,讓我和肚子里的寶寶怎麼辦?以后誰來做我們的靠山?”
聽到這話,傅庭州沉重地吸了口氣,他的大手蓋在李唯兒纖細的手背上,“這點你放心好了,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是你和孩子的依靠。”
李唯兒笑著看他,了自己肚子,“傅總,其實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
“什麼?”
“其實我并不想要傅太太這個名聲,我只是單純的你,想要陪在你邊,和你在一起我就笑,不在一起我就哭。我之前也找楚韻單獨聊過,說等我的孩子出生了,我就把孩子送給,讓好好帶。可是死活不愿意,還詛咒我肚子的孩子早點去死。”
三言兩語,就再次挑起了傅庭州的怒火。
他臉黑紅的可怕,手臂上的青筋像是一條條蜿蜒盤旋的蟒蛇,但最終,他還是制住了去找楚韻的沖,“小唯,這麼多年一直沒能給你一個名分,是我的錯。我傅庭州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沒能讓你名正言順地做我的妻子。”
“噓,別這麼說,傅總。”李唯兒出食指,輕輕抵在傅庭州邊,“自從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從沒想過要去破壞你的家庭,我只是想在背后,在太照不到的地方默默陪著你...傅總,我不奢求你的錢,也不奢求你的權勢,我只奢求你能多陪陪我...”
聽著李唯兒無比誠懇的話,傅庭州那顆僵如石頭的心瞬間被融化了幾分,他看著李唯兒真誠溫的眼睛,心里忍不住生出一愧疚。
他自己也知道,這段時間他總是擔心楚韻會跑走,所以才把大量的時間都花在了楚韻上,而對于一直默默陪伴自己的李唯兒,卻總是忽視。
想不到都這樣了,李唯兒居然都不哭不鬧,還愿意陪在自己邊...
這樣懂事乖巧的好人,要去哪里找啊?
“小唯,真的對不起。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就單獨給你買一套大別墅,名字寫你的,到時候你直接住進去就好。”
“不,不是大別墅的傅總。”李唯兒搖搖頭,上半在傅庭州口,指尖勾勒他的下,“大別墅太貴了,給我買個幾十萬的小公寓就好了,只要傅總你過來陪我,我會很開心的。”
“小公寓怎麼配得上你呢?聽話,錢不是問題。”
傅庭州越是這樣說,李唯兒便越是興,但這人表管理做得極為擅長,所以傅庭州只能從的眼神里看到擔憂。
......
一直到了凌晨三點半,楚韻還是沒能睡著。
一個人盤坐在空的床中間,沒有開燈。
周圍的一切如同水一般迅速褪去,死去的父親,媽媽云霞,摯友江景,還有傅庭州...只留下楚韻一個人和這張毫無溫度的床,被留在無限延長的空間里。
在臨近傍晚時,傅庭州讓幾個傭進來,強行奪走了楚韻的手機,份證,錢,還有鑰匙等一切可以用來與外界通訊的設備。
他其名曰,說是替保管。
而只有楚韻知道,這是傅庭州演不下去了,想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長夜,對于孤獨絕沒有的人來說,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對于楚韻來說,不亞于是在十八層阿鼻地獄里刑。
抬頭,著月亮旁邊淡淡閃爍的幾顆星星,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砰、砰砰。】
楚韻太張了,以至于當臥室門輕輕被人從外面敲響時,還以為是傅庭州又來了。
屏住呼吸,全的發豎了起來,用薄薄的一層被子當做盾牌保護自己,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盯著臥室門把手。
門把手咔嗒轉發出的清脆響聲,差點讓出聲。
“噓,小楚別怕,是我,是媽媽。”
云霞?
怎麼會是?
楚韻驚慌地一把扔掉被子,仍舊蜷在床上,心驚膽戰的看著云霞。
這些日子以來,在楚韻眼里,云霞早就和李唯兒了同盟,如今在這個點進來,搞不好是要來傷害自己...
楚韻被折騰得兩天沒吃飯,白天又劇烈嘔吐了好幾次,這會狀況差得要死,虛弱得連拿東西的力氣都沒有。
“你要干什麼?是傅庭州,還是李唯兒讓你來的?出去!”
楚韻眼睛一直盯云霞,云霞往哪里挪一步,就跟著往哪里看一步。
生怕云霞把惡毒的手向自己。
然而,楚韻卻從云霞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淚花,在月的照耀下,這滴淚泛著淡淡且和的。
云霞吸了吸鼻子,用一種說不出來但卻能讓人覺到無限悲傷的眼神看著楚韻,隨后慢慢的靠近。
“你不要過來,你要和他們一起欺負我嗎?”楚韻渾抖,這時的,要是云霞真撲過來,確實不是對手。
云霞閉眼,搖搖頭。
看到楚韻如此排斥自己,心里難得要命,用糙滿是皺紋的手背抹掉眼淚,隨后不再靠近楚韻,而是站在了的對面。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你說話,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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