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在第二天一早還是從新聞上聽說了顧老夫人去世的消息，沒有給顧墨笙打電話，只是主帶著俊俊去看顧老夫人最后一面。

太平間，牽著兒子的手，遠遠地看到顧墨笙神憔悴，料理著母親的后事。

從未見到顧墨笙這麼難過的時候，人前他是事業有的英人士，就算是們離婚的消息，也沒見顧墨笙這麼低落。

“爸爸。”

顧彥俊跑到顧墨笙邊，見到只有兒子一人，顧墨笙下意識左看右看，都沒有見到姜瑜的影。

“誰送的你來的，你的媽媽呢？”

顧彥俊指了指走廊空空如也的盡頭：“媽媽剛剛還在那邊，說讓我自己來找你。”

姜瑜也只是見到了不遠的顧老爺子，上次顧老爺子在醫院因為大發雷霆，無論如何，幾天是顧老夫人走的日子，只想讓顧家人好好理喪事。

顧墨笙讓兒子去找爺爺，他則朝著走廊跑去。

姜瑜剛進到電梯，過還未合上的電梯門，與顧墨笙的目相撞。

門被男人按開，顧墨笙直接將人拉了出來。

“既然來了，為什麼又要急著走？”

姜瑜不想在這樣傷心的日子給顧墨笙拌。

“不想打擾你，我把俊俊給你帶來，還留在這里有什麼用？”

可不想幾天再跟顧老爺子爭吵。

“怎麼沒用，就是看著俊俊，你也不能走。”

姜瑜的手腕被顧墨笙拽著，姜瑜被猛地帶著走了兩步，顧墨笙卻忽然停下來，腳下有些不穩。

“你怎麼了？”

姜瑜抓著顧墨笙的手臂，生怕人摔倒了。

顧墨笙轉將頭靠在姜瑜的肩膀上，虛弱的聲音傳姜瑜的耳朵。

“別推開，讓我靠一會兒。”

這幾天連軸轉的忙碌，加上傷心過度，顧墨笙的有些吃不消，剛剛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姜瑜著男人的呼吸，看出來他并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累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空寂的醫院走廊上，保持這個幾乎相擁的姿勢將近十分鐘。

“好了嗎？如果不行，這里是醫院，我去給你找醫生過來。”

顧墨笙腦袋在姜瑜的肩膀上蹭了蹭，意思是不用。

“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后我就放開你。”

姜瑜也不是吝嗇這幾分鐘的時間，只是希顧墨笙如果真的不舒服，可以及時治療。

畢竟又不是醫生。

顧墨笙靠在姜瑜的肩膀上，簡單的休息了這一小段時間，人就好了許多。

“跟我一起去，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著俊俊就行。”顧墨墨笙道。

姜瑜擔憂道：“你父親會不會......”

“給我，這次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再說你半句。”

姜瑜激很久沒有這麼乖乖聽顧墨笙的話了，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跟著顧墨笙來到了太平間。

顧老爺子正拉著顧彥俊，看到姜瑜過來，他剛想發脾氣，就被顧墨笙搶先制道。

“爸，今天是母親走的日子，我希大家都平和一些。”

顧老爺子經過兒子一提醒，生生咽下了要口而出的氣話，冷冷地看了姜瑜一眼，繼續跟顧墨笙一起理自己夫人的事。

顧老爺子這一輩子，雖然出過軌，有過私生子，但是最的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顧老夫人不在了，一想到以后就他一個人，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彥俊看到爺爺哭，也跟著哭了起來。

他年紀小，對死亡沒有很深刻的理解，但是也知道人死了就是以后再也見不到了。

“爺爺別哭，不在了，你還有俊俊和爸爸媽媽，以后我們一起陪著你。”

顧墨笙沉著肩膀聽兒子說的話，顧老爺子再也繃不住，嗚嗚嗚地抱著孫子哭個不停。

醫院的醫護人員讓顧墨笙簽字，市里的火葬場要來將老夫人拉走火葬。

簽字的時候，顧墨笙的手指都在抖。

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生死時刻，他想到以后母親將在一場大火中，徹底離開自己。

顧墨笙終究還是沒忍住，兩滴眼淚一前一后落在了簽字的紙上。

短短的三個字，仿佛簽了一個世紀，顧墨笙怎麼放下筆的都不知道。

姜瑜終于還是抓住了顧墨笙的手，因為激，顧墨笙真的快要堅持不住崩潰了。

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一個小小握手的作，顧墨笙就好像又能過來一樣。

他反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姜瑜的手，姜瑜的手握起來的，讓他覺很安心。

看到爸爸和媽媽在握手，顧彥俊也跑過來，抱住兩個人。

“爸爸媽媽，以后不在了，俊俊就只有你們了。”

顧墨笙抄起兒子抱在懷里，再握住姜瑜的手。

“俊俊別怕，爸爸媽媽都在你邊，我們會陪著你長大。”

“嗯，俊俊要爸爸媽媽陪著長的好大好大。”

三個人抱一團，顧老爺子雖然很不喜歡姜瑜，但是在這樣的心里看到一家三口這麼有的畫面，他的心也跟著微微一。

“如果墨笙娶的人不是這個負心該多好，哎！”

顧老爺子一直都認為是姜瑜先出軌的，當初要不是寧家兒陪著墨笙走過來，真不知道顧墨笙這個傻兒子會不會想不開跳樓。

顧墨笙抱著老婆孩子好久，都舍不得松開，還是顧老爺子忍不住咳嗽兩聲，提醒一下，三個人才終于慢慢松開。

顧老爺子道：“火葬場的人來了，我們一起跟著去。”

顧墨笙看到母親被人拉上車，緒又一次失控，幸好姜瑜一直握著他的手。

幾個人開車一起到了火葬場，顧墨笙與顧老爺子親自看著顧老夫人被火化，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泣不聲。

姜瑜在外面安著顧彥俊。

“俊俊別怕，有媽媽在。”

顧彥俊難過地點點頭：“有媽媽在邊，俊俊不怕。”

姜瑜抱著兒子，等顧墨笙出來。

人走出來的時候腳步微晃，姜瑜一直陪著顧墨笙理接下來的事。

“葬禮定在下周一。”